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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對自己人，一向不會吝嗇。”
趙德江滔滔不絕的說著：“還有東海，你有什麼要求，現在也可以跟我說。”
等他停了，杜小康跟葛東海對視一眼，前者依舊沉默，後者則說：“我的條件，趙總已經答應我了。”
趙德江笑了笑，點點頭，隨後看向杜小康：“小杜，你呢？”
杜小康不說話，始終保持著沉默。
趙德江微微皺眉，看向嵐姐以及我。
我點了根菸，淡淡道：“杜哥，今天跟我們一塊打牌的人叫錢老九，北城老九，專門放貸的，每天對付的就是不還債的人，如果三天後沒見到錢，他不但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
杜小康身子一震，看向我，面色極度扭曲，看我的眼神既憤恨又幽怨。
我擺擺手：“杜哥，別這麼看著我，其實我也是為你好，這對你也是一個機會啊。抓住這個機會，一飛沖天，放棄這個機會，家破人亡，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我淡淡吐出個眼圈，身子前傾，定定的看著他：“杜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杜小康張了張嘴：“我……”
頓了頓，他低下頭，小聲說道：“老趙總和……和……和財務部的鄭茜有一腿。”
說完這句話，他頭上汗都出來了，可見他的掙扎。
趙德江眼睛一亮：“我記得這個鄭茜已經結婚了，孩子都三四歲了。”
稍頓，他又說：“這個孩子，不會也是我叔的吧？！”
我眨眨眼，心下腹誹，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啊。
杜小康搖頭說：“孩子不是老趙總的，他們是兩年多前才好上的。”
趙德江滿臉的失望：“嘖。”
我暗暗鄙夷，有侄子這麼想叔叔的嗎？
趙德江追問道：“還有沒有？”
杜小康猶豫再三，終於又說了一件事。
“老趙總動過公司幾筆款項，只要仔細查一下，都能查到。”
趙德江眼睛一亮：“好，小杜，還有沒有？”
看了眼興奮的趙德江，我越發覺得人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恰在這時，趙德江的大哥大響起，他拿起一接：“喂，哪位？”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反正趙德江是一收散漫的態度，轉為畢恭畢敬的語氣：“叔，是我，對……嗯，我在外面見個客戶……現在嗎？”
只聽他這稱呼，顯然這個電話是老趙總打過來的。
趙德江又說：“那好吧，我這就來，嗯，好，您稍等我會，我就在公司樓下，馬上到。”
掛了電話，趙德江對嵐姐說：“秦小姐，我有些事，先回去了。”
隨後他拍了拍杜小康以及葛東海的肩膀：“你們放心，以後，我的，就是你們的，現在，咱們三個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說完他便走了。
等他走後，嵐姐問杜小康：“杜哥，如果只是女人和挪錢的事，恐怕不足以扳倒老趙總，你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杜小康看了看嵐姐，沒說話。
嵐姐輕笑一聲：“不急，你再考慮考慮，咱們先吃點東西。”
說著，嵐姐帶頭吃起來。
等都吃的差不多了，嵐姐點了根菸，問杜小康：“杜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葛東海也勸了一句：“杜哥，你怎麼還猶猶豫豫的，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一條道走下去。”
“你想想，這條道等著我們的是什麼？”
“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可就是副總了！”
嵐姐是勸，葛東海是誘惑，我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說：“如果最後雞飛蛋打，你覺得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我伸出一根手指頭：“你已經背叛了老趙總，如果他不倒，倒的就是你。”
說完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頭：“其次，你還得被錢老九逼債，如果只是你自己，你脖子硬，能頂過去，可你的家人呢，難道你要讓你的家人們遭受這無妄之災？”
杜小康看向我，眼神冰冷，語氣更冷：“都是因為你，若不然……”
不等他說完我便抬手打斷道：“杜哥，有句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你真的乾乾淨淨啥毛病都沒有，你覺得，我們會從你身上下手嗎？”
就是因為他不乾淨，我們才會從他這下手，他要是乾乾淨淨，我們當然不會挑選一個硬釘子磕。
杜小康攥緊拳頭，狠狠甩開了頭，一副不願意再跟我說話的樣子。
嵐姐見狀，笑了笑：“杜哥別生氣，其實很多事，我們應該換一個角度看。”
“就如這次的事情，杜哥，你不覺得這對你是個機會嗎？”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有趙副總在，有老趙總在，你在興海貿易永遠沒有上升空間，可這一次，你能直接坐上副總的寶座，這一切，不值得嗎？”
杜小康眼中流露意動的神采。
嵐姐笑了笑，繼續道：“你如果當上了副總，你的生活會變得更好，你家人的生活也會變得更好，男人，總要有些擔當，總要在家裡立住腰桿。你如果只是個助理，這些，你永遠做不到，但如果你是副總的話，這些對你來說，唾手可得。”
杜小康拿出煙來，也點了一根。
之前，我可從沒見過他抽菸。
看得出，這也是他第一次抽菸，只是一口下去便連連咳嗽起來。
葛東海趕緊給他拿水：“杜哥，你潤潤。”
他現在真是個香餑餑啊，嵐姐勸，葛東海維護，趙德江還對他有一大堆的許諾。
“還有……”
杜小康緩了一會，終於說道：“老趙總有一個賬本，那份賬本……那賬本……”
他面露猶豫之色，似乎還沒下定決心。
葛東海忙問：“什麼賬本，那賬本怎麼了，杜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賣什麼關子啊！”
杜小康道：“不是我不說，是我不敢說，不過……我可以把賬本拿給你們看。”
“拿？”
嵐姐抓住了關鍵之處：“賬本在你手裡？”
杜小康點頭：“我就是專門負責記錄這些賬本的。”
嵐姐嘴角勾了勾：“現在，老趙總似乎找趙副總有事，杜哥，你現在可不可以去把賬本拿來？”
杜小康點了點頭，隨後出去了。
等他走後，我跟嵐姐低聲交談：“會是什麼賬本，讓杜小康這麼忌憚，連說都不敢說。”
嵐姐道：“等一會不就知道了。”
沒一會，杜小康便回來了，手裡還拿了個公文包。
坐到位子上後，杜小康直接把公文包交給了嵐姐。
嵐姐開啟公文包，從中取出了一個黑色包皮的筆記本。
展開一看，一開始嵐姐還只是普通翻看，當翻了三四頁後，她面色驟然一變！
有意思，嵐姐可從來都是處事不驚的，這份賬本竟然能讓嵐姐失態，可見這份賬本的確非同尋常。
我湊過去看了看，一看之後，我亦是面色一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