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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選皇子妃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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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聖上沐罡此刻在龍椅上正襟危坐,眼睛環視著堂下一個個低著頭的朝臣,壓著聲音道:“好啊,朕只是在書房裡草擬一下給各位皇子選妃的文書,朝堂外面就風起雲湧了。怎麼,這是打算選隊站位了,一個個的盼著朕……”

“皇上聖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還沒等堂上龍椅那坐著的沐罡說完後面的話,堂下群臣一個個被嚇得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異口同聲阻止了他後面要說的話,只是不知跪趴在那裡的大臣的朝服內裡是不是已經汗溼一大片裡衣。

此時此刻,朝堂上下一片肅靜,氣氛異常的緊張,空氣也沒有一絲的流動。

宰相大人慕容思明往前跪了兩步,向聖上叩首,“皇上聖明,臣等謹遵聖意,絕不做他想。”慕容思明是皇后慕容狄的父親,為人老謀深算,但也懂得韜光養晦,避其鋒芒,讓聖上不至於忌憚他外戚會出現擁兵自重而不敢重用他。

“皇上聖明,臣等謹遵聖意,絕不做他想。”看宰相大人開口,群臣附議。人就這樣,當下聖上龍顏大怒,誰都不敢出來溜鬚怕觸及逆鱗,不小心就可能招致滿門抄斬,輕的也可能是革職查辦。既然有人開了口,也就人云亦云,從眾而行。

“哼!絕不做他想?真當朕是聾了還是瞎了,李太傅前幾天你家有誰去登門拜訪了,劉太師你前兒個下早朝回去路上是否在哪些地方和誰碰面了,蕭尚書家兩個女兒,是不是就差沒把門檻兒給踩爛,還有誰,需要朕一一再列出來嗎?”一個個的,居然都私下與後宮有了來往走動,越想越氣,沐罡只能吹鼻子瞪眼的,平時讓這些大臣出謀劃策,一個個揣著兜著,三緘其口。現如今一說給各皇子選皇子妃,就全部都活絡起來了。

被點名道姓的大臣一個一個冷汗直冒,沒被點名的也沒有好過太多,都害怕成為下一個被拿出來問候全家的人。

蕭岑低著頭,猛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幸好自已沒有表明態度,否則今兒個在朝堂上肯定不是就點個名而已。原來後宮的主兒一個個的把手伸出去,想去給自已的皇子拉攏人脈,殊不知他們那自以為很私密的行動全都是在聖上眼皮子底下的進行,毫無私密可言。

好不容易熬到下早朝,沐罡站起來冷哼一聲,甩了甩衣服的外褂,大步離開。看著那抹明黃消失,堂下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在猜想誰誰已經開始站位,尋思著自已是否有機會覓得好去處。

出宮門時,蕭岑的馬車被同行的宰相大人慕容思明給攔了下來,他覺著今天的上朝實在太煎熬了,本想著一下朝便遠離群臣逃離大家莫須有的猜測,結果在門口被慕容思明堵住了。

“宰相大人,可有事兒?”下了朝遠離了聖上沐罡的視野,慕容思明就仗著自已是皇后慕容狄的父親,行事偶爾會有點偏頗,一向以文臣自居的蕭岑實在是不屑於與之為伍的,甚至連私下也不是不願意與他有些許的交流。此刻被他攔停馬車,只能硬著頭皮出來,看看他到底是幹什麼。

“蕭大人,有事好說好說。”慕容思明故意賣了一下關子,眼睛忽明忽暗,老奸巨猾也不過如此,接著道:“蕭大人,可是有意於二皇子,或是三皇子?”

“宰相大人,慎言!”蕭岑一聽慕容思明話語,害怕了,誰曉得他們現在的對話會不會被傳出去,而且是被添油加醋的傳入,於是讓他慎言,切莫要引火自焚,眉毛一抬,“宰相大人,莫不是想在這揣測君心?老夫身為朝臣,謹遵聖意。其他無需多說,告辭!”

說完也不等慕容思明回應,直接放下門簾,讓小廝驅馬離開。

慕容思明看著遠去的馬車,兩眼珠子一轉一轉的,玩味地捏捏自已的八字鬍,笑道“有趣”,然後也上馬車離開了。

朝堂上的風波,很快傳到了後宮。

坤寧宮裡,皇后娘娘慕容狄坐在暖席上,用手撐著額頭,半醒半昧的狀態,貼身嬤嬤田嬤嬤一下一下的給她捏著肩頸,席下的宮人小夏子正在一句一句的講著早上朝堂的事情。

“各宮都開始去各位大人府上探風了?”皇后大致聽到了意思,讓田嬤嬤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問小夏子。

“回稟娘娘,奴才聽聞是的。”小夏子繼續狗腿。

慕容狄一把把茶几上的杯具砸了,怒道:“賤人!”

宮裡服侍的婢女立馬嚇得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息怒!”

如何息怒,一群賤人,自已是正宮娘娘,嫡庶尊卑,管你二皇子、三皇子還是四皇子,一個個都別肖想太子的位置。越想越氣,慕容狄也不想講過多的話語,只想著哪天得空傳喚自已孃親慕容老夫人進宮,看看父親慕容思明的意見。

而另一邊,永壽宮裡,淑妃娘娘也正在低聲詢問宮人小李子,眼睛一眨一眨的,也看不出她已經是兩位皇子的母妃,還和妙齡少女一樣。

“你說惠妃那個賤人的皇子也到處走動了?”淑妃劉禎倪細細的詢問,她讓宮裡的蘭嬤嬤去幾位大人家走動,估摸著聖上也是曉得了的。

“回稟娘娘,按照聖上在朝堂上的講話,應該是的。”小李子唯唯諾諾道。

“商賈人家,皇上封個妃位已經是天恩厚重,還敢肖想其他的,她也配?”想起惠妃江雲秀那傲嬌的樣子,劉禎倪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就是每年都給國庫上繳許多的財物,還要端著揣著感覺自已高人一等。

“娘娘,寬心。娘娘兩位皇子,何愁後事無成?”蘭嬤嬤懂得自家娘娘內心的想法,連忙勸阻她放寬心,萬萬不能一事未成就把自已氣著。

“不行,本宮要去面見皇上。”沉不住氣的劉禎倪起身就打算去養心殿尋找聖上沐罡,她覺得現在盛寵當濃,就應該乘勢而行抓著沐罡的心,讓他直接給皇兒指定一門有利的婚事。

“娘娘,萬萬不可!”蘭嬤嬤畢竟在皇宮裡當值了幾十年,多少懂得君心不可枉測,一切的榮寵都是有條件有時限的。平時淑妃娘娘人畜無害的無辜樣子,讓聖上願意寵愛有加,但是如果超出了聖意範圍,那麼天恩榮寵可能就是一把利劍。

蘭嬤嬤把劉禎倪拉進寢殿,讓她寬衣躺下,好好睡一覺,自已則出門去了。

今晚,整個皇宮註定都是不安寧的,此消彼伏。

這不,延禧宮內,惠妃江雲秀正在厲聲訓斥三皇子。…

母家是商賈,這個時代士農工商,自已一介介商賈之女,一步一步爬到今時今日的妃位,過程裡的滿腹心酸,無可言說。只盼著他朝皇兒能韜光養晦,心想事成,讓自已真正的揚眉吐氣,特別是淑妃劉禎倪那嘴臉,真到那一日,她一定要一個耳刮子一個耳刮子的讓她致死。

越想越氣,一個耳刮子甩到了三皇子沐天沛的臉上,聲響在延禧宮內特別明亮。

沐天沛用手捂著被打的臉,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母妃,“母妃,兒臣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錯在你的外祖家是商賈之家,無法給你朝堂上的支援。錯在你沉不住氣,跑到蕭尚書家去。”還有的錯,是你不夠出色,那麼努力了都沒得聖上的完全信任從而交付更重大的責任。但是後面的話,惠妃江雲秀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沐罡此時龍體安康,討論立儲之事,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簡直是在動他的逆鱗,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沐天沛是如何離開延禧宮的,他自已都沒注意到。他其實也只是想著做個鄉野皇子,覓得一良人,遠離塵囂,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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