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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驍，你發什麼瘋！”
看著紅了眼的肖亦驍，他站在浴缸裡，搖搖晃晃地。
林然之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把人摟住。
“現在酒醒了嗎？”
他依舊帶著冷意的質問，可手也下意識的去把水調成溫熱的。
“你放開我！剛才我和你說的你沒聽見嗎？”
肖亦驍想掙脫在自己身上扯他衣服的手，可他越是要掙開，林然之抓著他的手就越緊。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拉扯著，最後肖亦驍腳底一滑，整個人往身後倒去。
慌亂中，他下意識地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東西。
本以為會撞在堅硬的浴缸邊緣上，可倒下去時，他聽到的聲音卻不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
一聲沉悶的悶哼聲，還有那清楚的骨折斷裂聲。
這一下，肖亦驍的酒是徹底清醒了。
他趕緊從林然之身上爬了起來，發現他臉色慘白，五官因痛苦而變得扭曲。
“阿然！”
肖亦驍急急忙忙的把水關掉，剛想要去把人扶起來。
目光卻落到林然之放在腰間的手，而他腰的部位正好磕在了浴缸邊緣上。
肖亦驍的手僵在半空中，眼裡盡是慌亂與無措。
“你……120……”
林然之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痛苦聲。
聽到這話，肖亦驍這才回過神，趕緊走出浴室先手機。
打了120後，他再回來時，林然之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肖亦驍走上前，想要把人扶起來，可伸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伸出的手是顫抖的。
“你哭什麼。”
看著流著淚一臉無措的肖亦驍，林然之努力剋制著。
想讓自己的聲音儘量變得平穩一些。
“對不起……”
肖亦驍低下頭，肩頭聳動，哽咽的聲音悶悶傳出。
剛剛摔下去的時候，他感受到自己腰間繞過一隻手臂，恍惚間，他只覺得被人用力的錮住自己的腰。
他不知道林然之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快，僅僅只是突然發生的事，那一瞬間，他竟能用自己的身體替肖亦驍擋了這一遭。
“你回來幹什麼！為什麼要回來！”
肖亦驍聳動的雙肩停止，他隨意的抹了抹臉上的淚，嘴角蠕動，眼裡都是迷茫與心痛。
“我要出國，我想要你一起。”
可林然之卻沒什麼表情，往日裡，他總會含情脈脈地看著肖亦驍。
而這時候的他，彷彿像是陌生的，就像陌生人對自己說，我要帶你走。
肖亦驍愣住，卡在眼眶的一顆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像是聽到了搞笑的話一樣，肖亦驍竟噗呲一聲笑出了聲。
“怎麼？你的好弟弟不要你了嗎？”
他笑得諷刺，靜靜地看著林然之，等著他的回答。
終於，他在林然之的眼底看到了一絲裂痕。
“我與他只是過去，那是認識你之前的事。”
林然之說的認真。
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肖亦驍，誠懇地眼神想要肖亦驍的信任。
“如果不是這件事的發生，你還想騙我多久？哪怕是初見時你說你被欺負的事，那些人也只是你的朋友。”
“怎麼？你的好兄弟不要你了，你就把我當替身嗎？”
看著林然之，肖亦驍只覺得越發的可笑。
“從頭到尾都是騙人的，為了你的私慾，你對我做的事，有哪一件不是你精心計劃過的！”
肖亦驍咆哮著，他狠狠地瞪著林然之。
儘管此時林然之滿臉的慘白，毫無血色。
可是，每當肖亦驍腦中不自覺浮起影片裡兩個赤身裸體的兩人糾纏在一起。
他就一陣反胃，忍不住的乾嘔起來。
“亦驍……”
林然之掙扎著想起來，可腰間的劇痛讓他剛起了一點的身體又猛的跌倒下去。
頓時，一股劇痛傳來，痛的他手腳發麻。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縮在角落裡嘔吐不止的肖亦驍。
此時的肖亦驍沒有往日裡的乾淨利落，他佝僂著背，扶著牆，一遍一遍地嘔吐著。
他吐的滿臉通紅，扶著牆的手泛著白，不停的發顫，就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為止。
“我承認，當初對你的確是有欺騙，可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
林然之的聲音傳來，肖亦驍身體一顫，他怔愣了半晌。
像是探究著林然之的話，沉默了幾秒。
“你說的喜歡，就是讓林悅幫你查林朗相關的一切嗎？”
肖亦驍語氣變得嘲諷，他看著林然之，嘲弄地笑了笑。
“還是說，你的喜歡，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同時出現在公司門口？還是面對媒體時，你把他擋在身後的樣子？”
而這時候，門鈴也正好響起。
林然之看著肖亦驍眼底的冷漠，哪怕是第一次對他表白時，肖亦驍也沒有這樣的眼神。
現在，卻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林悅告訴你的？我和你說過，別和她走的太近，她的目的只是林家的產業，那個影片也是她發出來的。”
林然之竭力的想解釋著，忍著痛的聲音虛弱的聽起來不免得有幾分嬌弱。
“那又怎麼樣？她做的又怎麼了？你是不是忘了，她父母怎麼死的？你不說，可我也不是傻子，難道說那件事和你們家沒關係嗎？”
肖亦驍突然一吼，林然之怔住。
兩人同時的沉默與門外的門鈴形成了對比。
這件事，林然之從沒告訴過肖亦驍，他只有說過林悅因為父母的意外，而遷怒於林家每個人。
他只是不一樣肖亦驍和林悅走的太近，當初是因為和林悅有利益關係，需要私底下走動，才會讓他們兩個有認識的機會。
而他們相識的第一次，林然之就多次明裡暗裡的提醒他，離林悅遠點。
林然之可以說自己行為極端，自己身邊的人，他都不希望和別人走太近。
哪怕是家裡人。
而肖亦驍，是他認識的所有人裡，最單純，也是最沒心機的一個。
之所以會和他堅持這麼久的戀愛關係，也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
而上次讓林悅查林朗的事，也僅僅是因為林朗當初的糾纏。
他只是想報復林朗而已，可是，還沒等他報復，林悅卻先下手，甚至還把自己這個幫她找到當初車禍最關鍵的人證後下手。
林悅這是屬於過河拆橋了，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
林羽早就發現了他和林朗的事，而自己，在林家，也只是一個空名而已。
“她父母的事，與我無關。”
林然之還是解釋了事情，他真的和那件事情無關。
也是這個時候，破門而入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林然之被醫院的人抬走了，混亂中，他看著孟宴臣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裡肖亦驍赤裸的上身上。
而剛才說出的那句解釋，到自己被抬走，肖亦驍從始至終，沒抬過頭，沒看過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