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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櫻頓住腳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柚一步一步靠近她：“大家都是同學，真的有必要做這麼極端？”
宋櫻沉著臉，一言不發。
許柚：“你就這麼恨唐晏時？恨不得毀了他？你覺得這樣做很好玩嗎？”
宋櫻嘴唇動了動：“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柚拿出影片：“不用裝了，我們已經找到證據，之前在商場你怎麼詆譭唐晏時的不會忘了吧。”
宋櫻聽完影片，眼睫一顫，不可置信低叫出聲：“你們跟蹤我？”
許柚嗤笑一聲：“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只是碰巧碰到而已，所以說背後說人，會有報應。”
宋櫻臉色難看，但還是死不承認。
許柚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你不知道吧，你偷拍的那幾張的時候把自己也拍進去了，超級明顯。”
“不可能！”宋櫻立即反駁，反應過來後慌張閉嘴：“你詐我！”
許柚扯唇攤手：“並沒有，實話實說，裡面有你的影子，不過不太清晰，這下確認了。”
宋櫻氣紅了臉：“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許柚聽了心底泛起可笑：“怎麼樣？當然是要一個真相。”
她看著宋櫻油鹽不進的樣子，也忍不住手癢。
“你喜歡唐晏時？”
“不用否認，你極力貶低唐晏時抬高你自己，不就是心裡不甘？”
她字字珠璣，句句緊逼：“你說的對，唐晏時是沒有你家世顯赫，他就是一個憑自己努力活著的普通人，可就是這樣的他……你也不配喜歡。”
宋櫻感到被羞辱，怒極低吼：“你知道什麼？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他憑什麼看不起我……”
“我是不知道！”許柚厲聲打斷：“不知道一個即將成年的人能做出這麼毫無理智的事情，口口聲聲喜歡他，得不到就反過來詆譭，陷害，這就是你的喜歡，你的家教。”
她冷笑：“那被你喜歡的人還真是不幸。”
“你是想要那個保送名額？認為他不夠資格，應該屬於你？”
宋櫻一臉憤恨瞪著她，聞言笑了起來：“什麼名額，我才不在乎，我就是見不得他越來越好，他那樣的人就應該永遠爛在那個破修理廠。”
她也不再隱瞞，詭異的輕鬆道：“這口氣我憋了很久了，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你去舉報啊？我不在乎。”
許柚這次是被真的氣到了：“你有病啊！”
宋櫻看到她這樣滿意笑了起來：“我以前不理解，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被他喜歡，現在我知道，因為他確實沒眼光，沒見識。”
她上下打量一瞬後開口：“你也就只夠配一個修理工，就像那個不值錢的掛件一樣，只能配不值錢的人。”
許柚氣得全身發抖，忍不住想動手時，隔空響起一道聲音。
“這裡最賤的是你。”
唐晏時站在不遠處，眼神淡漠，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奚年。
事情還要回到五分鐘前，奚年三人悄悄錄著音，一個電話彈了出來，看清是誰後他嚇的起身去了一邊接電話。
剛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得到了毫無情緒的三個字：“在哪兒？”
他裝傻：“在家啊。”
對面默了一瞬後出聲：“我在學校。”
奚年心不在焉：“哦哦，學校啊……什麼！你在學校？”
他立即四處看：“你回來了？”
唐晏時：“嗯。”
“我去。”奚年忍不住暗罵：“你丫明天不是還有考試？”
唐晏時邊走邊說：“中午掛了電話不放心，回來了。”
奚年怒罵：“你有病吧，淦。”
唐晏時語氣平淡：“我給老蔣打過電話，知道你們在學校，在哪？”
“……小樹林。”
時間回到現在。
許柚不可置信看著他：“唐晏時？”
唐晏時緩緩走過來，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笨蛋。”
許柚瞪他：“你又罵我。”
他改敲為揉，輕輕道：“乖。”
說完轉頭看向宋櫻：“我說的是字面意思。”
宋櫻看到他心虛後退，聽到他的話又被激怒，：“你罵我？”
唐晏時點頭：“你嘴裡便宜掛件是你永遠得不到的東西。”
言下之意，她連便宜貨都算不上。
說完轉身拉著許柚就走。
宋櫻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樣子徹底惹怒，憑什麼他總是這樣，看垃圾一樣的看著她，他憑什麼！
她瘋了一樣在後面怒罵。
許柚呆呆跟著唐晏時離開，等到遠離樹林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就完了？”
唐晏時眼底露出笑意：“不然呢，你都幫我平反了，我還能做什麼，總不能把她打一頓吧？”
“那估計我明天就要受處分了，你今晚的辛苦不全白費了。”
許柚想了想也是，他動手確實得不償失。
她停下了腳步，一雙眸子滿是認真直勾勾看著他，護犢子控訴：“唐晏時，可我不開心，我想打她。”
唐晏時挑眉：“為什麼？”
“因為她造謠你！”
“我不在意。”
許柚眼底滿是心疼：“可我在意！唐晏時，我在意！”
她毫無避諱，一顆心全捧在了他的面前。
唐晏時覺得自己好像浸泡在了名叫許柚的溫水中，浮浮沉沉，從身到心的舒服，心甘情願溺斃於水底。
他看著她：“可是我不想你因為我沾染上那樣骯髒的東西。”
“那些人對我來說都沒有一個你重要，她不值得你動手。”
許柚心底的鬱氣彷彿被他這一番溫柔的勸說消散。
她仰頭仔細看著他，這才恍然，原來他一直放任謠言從不解釋，只是因為那些人不值得。
這時，唐晏時緩緩俯身湊近她耳邊：“聽老蔣說你暗戀我？”
許柚腦子嗡的一響，耳朵比臉更快的紅了起來：“我我我……”
唐晏時忍不住輕笑出聲，溫熱的呼吸噴在許柚的耳廓，惹得她身體一陣輕顫。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表白？”
他緩緩的，輕輕的吐出這句話，直接把讓許柚呆滯在原地。
她一把推開他，眼睛四處亂轉，慌亂地捂住耳朵：“我、你……你又沒說喜歡我，我才不要表白。”
唐晏時上前拿下她的手，俯身直視她氤紅的雙眼，鄭重又無比虔誠開口：“我喜歡兔子，喜歡柚子，更喜歡那個名叫許柚的小兔子，很喜歡很喜歡，拼盡全力的喜歡。”
“小兔子，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還要早，如果從喜歡到愛需要走十步，你只需要拉著我走出第一步，剩下的九步我會自己走完，所以，你願不願意陪我走那一步？”
許柚被他這一番表白震驚，她眼底瀰漫霧氣，翻湧而出的情緒將她淹沒。
下一瞬，她用力握住他的手，與他站在了一起，抬腳緩緩向前走去。
唐晏時喉結微動，低聲笑了起來，跟著她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前行。
“不用你走，我們一起，我……我也喜歡你，唐晏時，畢業以後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她忐忑又激動的發出邀請：“是我先表白的，主動權在我手上，答應了以後就不可以反悔了，以後要聽我的話，你可想清楚了？”
唐晏時眼角眉梢都是愛意：“ my pleasure。”
——很開心，在我們都成為大人的時候遇到了彼此，互相溫暖著彼此支離破碎的心。
這個夜晚少年預定自己的兔子，兔子抓住了那隻孤獨的小狗。
*
許柚躺在床上望著照片，過去的十八年她一直都有固定的三個願望。
一願奶奶康健。
二願自己康健。
三願郝家康健。
但今年的生日，她想，她應該不止有這三個願望了，她想再加一個——
四願阿時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