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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唐晏時就是你一直說的乞丐哥哥？”郝江月驚呼。
許柚吸了一口奶茶，愉悅地眯起眼睛：“是啊。”
“還真有啊，我一直以為你是胡說呢。”郝江月咂舌。
許柚沒好氣白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
一大早便被她拖著來了商場，美名其曰備年貨，實則是她逃補習的藉口。
臨近春節，到處人山人海，打折搶購播報迴盪在整個商場裡。
郝江月拿著好不容易搶購到的相機，到處拍來拍去。
許柚實在想不通，人擠人的地方有什麼好拍的。
郝江月抓拍下她無奈的神色後，心滿意足收了起來：“你不懂，剛到手，總得過過癮。”
許柚隨手把空杯扔進垃圾桶：“我想上廁所。”
廁所外。
郝江月百無聊賴又翻起了相機，螢幕裡紅彤彤一片，甚是喜慶。
“咦，這是錄影功能？”
她新奇地四處亂轉。
“真的假的，宋櫻你真看到了？”
身後突然傳來耳熟的名字。
她好奇轉身，螢幕裡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她立即轉過臉，假裝拍風景，實則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宋櫻擦著手，一臉不屑：“那當然，那天我陪著我哥送車去改裝，就看到唐晏時從車底爬了出來。”
她旁邊的人語帶嫌棄：“不是吧，他給人修車啊？”
宋櫻高傲地抬著下巴：“之前聽人說他家開了一個改裝廠，沒想到是一個窮打工的，嗤，虧我還追了他那麼久，你是沒看到，他全身髒兮兮的，噁心死了。”
“咦，那你以後離他遠點，別被那種人的窮氣給沾上。”
宋櫻撩撩頭髮：“那當然，他當時看見我坐在車上了，我還怕他開學後賴上我呢。”
“那你可千萬別心軟啊……”
“哼……”
郝江月躲在一邊，全程把這一幕錄了下來。
許柚緩緩走出來，冷冷看了一眼離去的兩人。
郝江月憤憤不平開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遲早得到報應。”
許柚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類似於既生氣，又心疼。
她深吸口氣：“別跟那群沒素質的人見識，走吧，唐晏時剛剛打電話說和奚年在門口等我們呢。”
“他們怎麼來了？”
“過年工廠放假了，他跟奚年出來買東西。”
許柚一出門便看到不遠處穿著一身白色棉服的唐晏時。
他戴著一條圍巾，插著手耐心等著他們。
郝江月率先打招呼：“小年子。”
兩人看了過來。
奚年為了耍酷穿了一身皮衣，此刻凍得上躥下跳。
郝江月又心疼又好笑：“活該，耍什麼酷啊。”
奚年熟稔地靠近她傻笑：“我這不是想讓你看到我帥的一面嘛。”
郝江月拍了他一下，對著他低低迴道：“是很帥。”
奚年一臉滿足：“值了。”
許柚沒眼看，這兩人看似沒確認關係，但這氛圍比確認了關係還曖昧。
手裡的東西突然被人提了過去，耳朵上傳來熱乎乎軟綿綿的觸感。
她好奇看過去，唐晏時此時笑了一下：“嘖，還挺適合。”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商場玻璃，穿著粉色棉服的少女頭上戴著一個兔子樣式的耳套。
看起來嬌俏可人。
她眼睛亮亮地回頭：“這是新年禮物嗎？”
唐晏時沒答，轉而問：“暖和嗎？”
許柚重重點頭，彎起了眼睛：“又暖和，又好看，謝謝你。”
少女粉腮杏眼，惹人憐愛，唐晏時手指動了動，最後轉身招呼：“走吧。”
許柚連忙跟上：“去哪兒啊？”
他輕輕放慢腳步，等她追上來後並肩前行：“今天是王叔生日，我們去給他過生日。”
許柚頓住腳步，臉泛焦急：“你怎麼不早說，我沒買生日禮物。”
他把手裡的袋子移到左手，右手很自然地牽上她的手，拉著她走。
“這是王叔的意思，就是避免你們買禮物，他不喜歡這些儀式。”
許柚心裡還是有點內疚：“那我們去買個生日蛋糕。”
“蛋糕已經買了。”奚年舉起手裡的盒子。
許柚這才發現他手裡的盒子是蛋糕。
郝江月一臉猶豫，她湊近奚年：“我，我還是別去了。”
上次王叔拉下臉嚇唬她，屬實給她留了一點點心理陰影。
奚年拉著她的手：“王叔特意囑咐把你帶上的，他很喜歡你的，知道你被他嚇著了，特意問我你的喜好，做了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
郝江月嘀咕一句，還是跟著去了。
奚年握著手裡軟軟的手，心裡一股滿足，剛剛他還羨慕阿時動作快，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了，他忍不住摩挲幾下。
郝江月暗暗掐了他一下，他樂呵呵一笑。
幾人坐車來到一處老式小巷，家家戶戶綠瓦紅磚平房。
有一種回到小時候鎮上的感覺。
“以前我們都住在這裡。”奚年跟郝江月解釋。
許柚打量，唐晏時不動聲色拉住她的手：“我以前和外公就是住在這裡。”
許柚心疼他，手指撓撓他的掌心，以示安慰。
唐晏時滿意笑了笑，握緊了手中的溫暖。
奚年接著說：“上了高中我們就搬走了，這裡可是涵蓋我們整個青春啊。”
幾人沿著磚石路慢慢前行。
這裡家家戶戶幾乎都種的大樹，乾枯粗壯的枝條沿著牆爬出來，如果是夏天一定是一片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景象。
“唐晏時？”
熟悉的喊聲傳來，許柚下意識甩開他的手。
回頭就見老蔣提著一瓶酒眯著眼睛看他們。
“還真是你們幾個，我就說我沒看錯。”
許柚窘迫，生怕剛剛一幕被看見。
唐晏時走到她前面，對走過來的老蔣打招呼：“我們給王叔過生日。”
老蔣滿意點頭：“算那傢伙沒白疼你們，正好，把這瓶酒給他帶過去，說我晚上找他喝酒。”
唐晏時接過，老蔣剛轉身走，驀地回頭，在四人身上打量片刻。
許柚咽口水，郝江月緊張低頭，奚年吊耳郎當笑，唐晏時神色坦然。
“還有事？”
老蔣抬手指了指他和奚年，嗤笑：“你兩個給我悠著點，別帶壞人女孩。”
奚年不服：“老蔣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只有護著，哪有帶壞的理。”
郝江月狠狠掐了他一下，警告他別亂說話。
唐晏時輕笑一聲：“我師孃叫你回家吃飯了。”
老蔣看了眼時間，笑罵了句臭小子：“今天放你們一馬，但學校裡別給我搞么蛾子。”
老蔣走後，許柚鬆了口氣，默默把自己的手插進了兜裡，唐晏時遺憾地頂了頂腮幫子，得，老蔣這個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