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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瑞把一塊肉塞進嘴裡，不自覺地搖頭晃腦，小聲地哼著歌。
“幹得漂亮。”
“他確實沒拒絕。”
劉明旭大口吞著，未完全嚼碎的肉不斷滑進喉嚨，點點頭，對自已這次做的肉很滿意。
雕像廣場內。
吃完飯的人自覺把盤子集中放置。
三頭烤炙的野獸還剩下個底，剔得乾乾淨淨的骨架在空氣中“蔚然”挺立，以“獵物”的姿態，訴說著自然的演化過程，完成了自已的使命。
“噦——唔——”李在言覺得有點膩，不自覺反胃，意識到這樣不好迅速捂住嘴。
廣場也是佈滿黃土，李在言看著那些依依不捨的模樣，和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
學著躺在地上。
望著雲層密佈的天空，感受著涼風。
沒有飛禽，沒有陽光，下著小灰。
側頭，看向雕像。
一尊身著粗布裙衣，小腿綁著獸皮，赤膊赤足，形似“蠻人”。額頭紮帶，將長髮梳在身後，絡腮鬍須覆蓋脖頸，方正的面孔，雙目直視前方，炯炯有神，似能發出萬鈞雷霆，極為狂野威儀。
強而有力的臂膀比李在言見過的每個人都粗壯，劉明旭在他面前跟個孩子一樣。
左手撐著膝蓋，右手在身前做捧狀。
整個形象正坐在巨石上，散發著古老的神性。
另一個雕像則極為違和，不像任何時代的產物。
頭部如數學中的標準圓構成，上大下小，似兩個半圓被光滑的曲線連線，抽象簡單。
沒有五官和頭髮。
四肢更是被簡化，細長光滑，對稱著“蠻人”雕像的姿勢撐著膝蓋，手捧空氣。
簡潔，優美。
這由數學曲線構成的“人”，絕對不是人的審美，起碼對李在言來說，少了一份渾然天成的神性，多了一份為追求極致的“模仿者”的質樸。
不管怎樣，這兩尊雕像給李在言心靈帶來深深的震撼，不斷打量兩個雕像的臉，目光逐漸呆滯。
常年混跡於網路，從未這麼認真的欣賞過雕像。
躺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灰，記得那墓坑是在左邊那條岔路。
雕像廣場位於根據地最中間，入口到雕像廣場大概五十米。
之後又分了兩個岔路，根據地的路呈一個“人”字，而覆蓋的範圍像個三角形的粽子。
廣場周圍的房子是最多的，離界線很遠，像李在言居住的地方則離邊界線很近。
李在言發現這條路兩邊的房子沒什麼人住。
墓坑所在的空地跟入口的空地很像。
平整的黃土地中間有個方形的坑。
還有一塊碑在坑的後面。
一人高，通體漆黑，有刻字。
上前瞧了瞧。
“好傢伙，這麼多全是名字。”
【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文字還在提他是什麼意思？
董瑞、劉明旭...趙薇薇、劉順雨...賈英雄...王革...魏書良、李在言。
每個人名後面都有個“位階”序號。
董瑞、趙薇薇等大部分人後面都是“位階三”，王革中間部分人則是“位階二”，最後幾個人包括魏書良、李在言則顯示“位階零”。
嗯？錢頭草在哪？
再掃一眼名單，發現確實沒有“錢頭草”的名字。
倒是有個叫“錢初瑤”的，還是“位階三”。
“錢初瑤是大錢嗎？”
【有故事？】
【石碑是不會騙人的，要不沒這個人，要不就是被耍了。】
“算了，名字而已，她說自已叫啥就跟著叫吧。”
碑上半部分是名單和位階，下半部分則是三則資訊。
“資訊一：黑域有灰主，火的原初，得火者，可衝破黑暗。”
“資訊二：黑暗無形，藏於陰影處，觸之消失。”
“資訊三：有湖名‘原始湯’，生物之源，祭火得生物。”
“資訊就這些？而且為什麼模仿古文？”
【法則是這樣的，防止看不懂。】
【資訊不重要，相當於記錄。】
來到坑旁邊。
漆黑，看不到頭的黑。
對了，可以將灰焰放下去照點亮。
李在言伸手引導一團灰焰降下來，對著漆黑的洞口描了下。
【錢頭草出事了！】
【快去救她！】
【錢頭草要崩潰了！】
......
什麼！？
純白的文字一個接一個從眼前躥了出來，瞬間就超過十幾條，佔滿整個視野。
錢頭草出事了？
不對，冷靜一下，它們曾說過阻礙的事，這裡離廣場有部分距離，它們應該看不見情況。
假的？
難道說灰焰放到墓坑會有“道具”嗎？
要不要試一下。
再次令灰焰靠近墓坑，希望文字能應激一些。
不對！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在正常情況下自已都應該對這件事有點反應才對，不然文字們就知道自已不輕信文字，以後的情況就複雜了！
想到這裡，收回灰焰迅速向廣場跑去。
“她出什麼事了！”邊跑邊喊。
【建議先去找董瑞。】
【找劉明旭，他知道怎麼回事。】
【告示牌。】
【你是假虛偽，董瑞是真出生。】
李在言在心中總結：“四條文字，沒提大錢。”
“他真是想死了！又是拿人做實驗是吧！”
前方漸漸露出高大的雕像，剛才吃飯的同學還剩十幾人在廣場聚堆聊天。
幾個同學用木桶裝著木盤子送向平臺上。
劉明旭也在幫著他們。
董瑞則在平臺下的告示欄中張貼著樹葉。
“董瑞！！！”
董瑞聽到聲音歪頭，卻發現李在言瘋了一樣向自已衝來。
拿著樹葉舉手揮了揮：“李哥咋了？”
“受死吧！！！”
“什麼？”
劉明旭也聽見李在言的叫聲，看了一眼，繼續忙自已的事。
董瑞見李在言氣勢洶洶，極為不善，臉上隱隱犯痛，
“不是你要幹什麼？哎哎哎？”
董瑞不明所以，但見他越來越近，他也不打算傻傻地站著，邁開步子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你給我站住！”
“你有事說事！別追我！”
“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董瑞體能不怎麼樣，跑幾步就被撲倒了，李在言順勢坐在他身上。
“說！你是不是又搞什麼人體實驗了？”
董瑞聽到是這回事，不自覺藏了藏那幾片樹葉，有點心虛地說：“沒，沒，那天不是說好了不搞實驗嗎。”
“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李在言一把抓住樹葉，董瑞怕樹葉被扯碎，直接鬆手。
李在言面上憤怒，實際心中平淡如水，做樣子做到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反正這裡也不會死，大錢肯定不會出事。
順手拿過那紮在一起的五張樹葉。
“專案徵集公告？”
都有什麼玩意？
只見那樹葉上寫了密密麻麻的炭筆字，字跡工整。
“穿越者生物體徵試驗：基於在灰土世界中的不死法則，設想穿越者之間是否有誕生新生命的可能性，本專案用於證明......”
“如果誕生生命可以進一步推測穿越者的體能是否仍屬於生物範疇，為避免......”
“此次試驗為志願者形式，特此徵求兩男兩女進行XX行為，回饋參與者......”
李在言越讀越沉默。
看董瑞的眼神越發不善。
眼眸冒著寒光，平靜的說道：“我這裡有個‘最低恢復範圍’的試驗，需要試驗者只保留一顆頭看幾天恢復，你有興趣嗎？董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