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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十九歲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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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灑在大地上。夕陽西下的時候,天空漸漸染上了一層橙紅色的晚霞,給人一種寧靜而溫暖的感覺。

人們在夕陽下散步、慢跑,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和美好。夕陽西下,是一天的結束,也是新的希望的開始。

十六歲的薛簡年走在街上,被各種各樣的味道吸引著,四處張望,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著,可她沒有錢,吃不了。

她餓的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胃止不住的疼,靠在牆上慢慢的滑下去,無神的看著前方,看著那家燴麵館,她很想要在死前嘗一嘗。

而對面那家燴麵館那裡也看到了少女,顫顫巍巍的拿了一瓶啤酒,然後站起來。

旁邊的朋友問:“你去哪裡?”

“嘿嘿嘿,我去找小朋友玩。”男人一臉猥瑣的笑著。

薛簡年也看到了他,卻不甚在意,撇過頭,閉上眼,只任由著朝她走過來的男人拉走。

再睜開眼時,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他的眉心有一顆極大的痦子,令人作嘔,他的手,則是正在急不可耐地脫自己身上的衣服,薛簡年苦笑,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該像他們一樣,啃自己了吧。

薛簡年對這樣的事情,並不陌生,這六年,她長得越大,不少人也這樣欺負過她,與一開始的驚慌不同,現在是淡然,不在乎。

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值得眷戀了。

可她卻聽到了一聲呵斥,隨著就是奔過來的聲音,不多時,那個男人就傳來痛呼聲,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媽的,未成年你都敢碰,真不是人,呸。”

看他趕走侵犯自己的男人,薛簡年狠狠一怔,然後癱坐在地上痛哭起來,惹的他嘖聲嫌棄,剛轉身離開,卻突然感覺腳下重了不少。

他皺起眉,對腳下的少女說:“小屁孩,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見他理自己,薛簡年就很開心,但要幹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不想要他離開,所以,也就實話實說:“我,不想,讓你,離開。”

這幾年堆積不少小病,胃壞了,嗓子也壞了,疼的很。能說話,聽起來卻很嘶啞,讓人感覺不舒服。

果然,他聽了這話,眉頭鎖的更緊了,他蹲下身子,一把將薛簡年拎了起來,用手狠狠的捏著她的臉,眼裡戾氣是藏都藏不住。

可薛簡年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神采煥發,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又撲上他的大腿抱住,還抿嘴笑著:“哥哥。”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打你啊!”他無可奈何,只能伸出自己的拳頭,見薛簡年還不放,就真的準備打在她的身上,卻在下一秒,她就昏了過去。

楚慕笑:“……”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小姑娘扛到肩上,往巷子裡走去。

安康診所裡,劉四姑給薛簡年配藥,看到門口的少年漫不經心的在那裡吞雲吐霧,搖了搖頭,然後問:“慕笑啊,你可是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

門口的楚慕笑笑而不語。

他看著這條狹窄的街道,似乎和記憶裡的沒有變化多大,可他們過了這麼多年,依舊容納不了他們一家。

洗剪吹店裡的老闆此時也在看著安康診所這個方向,與楚慕笑對視之後,震驚,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楚稼祥的兒子竟然回來了。

他以為,楚慕笑這輩子,大概也回不來了,畢竟將人重傷致植物人,那可得判不少年呢,他竟然才過了一年就回來了。

他看見楚慕笑看著自己笑起來,心裡不停發怵,卻又感嘆著“楚家真是一代比一代強”。

楚慕笑揚起嘴角,然後用手將煙把掐滅扔到了垃圾桶裡,歪著身子倚靠在椅背上去看裡面躺著的小女孩,卻只能看到一雙腳。

“慕笑,我還是真沒見過你這麼關心一個人。”

劉四姑從小看著他長大,也不免得心疼他,他太苦,有個人陪在他的身邊也挺好,不會太孤獨。

這可是他第一次帶異性回家,少不了一頓猜疑。

“她這樣子,和你差不多的情況,不過,他沒有你那麼好,從她 身上的傷痕來看,是受了很多年的虐待,大大小小已經很陳舊。”

楚慕笑又抽出了一根菸叼在嘴裡,嘴上說著無所謂,心裡卻已泛起漣漪。

劉四姑笑了笑,調笑說:“對嘛這就對了,保護她,讓她愛上你,你就有一個免費的老婆了。”她最近在女兒的強烈推薦下,愛上了一系列救贖文言情小說,無法自拔。

楚慕笑剛吸了一口就被嗆住。

“四姑,才過了幾年,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劉四姑笑笑,反駁道:“我也沒有想到,之前那個乾淨帥氣的楚慕笑會變成一個非主流。”

楚慕笑“……”

女孩有著可憐身世,估計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劉四姑給她抹完配好藥,楚慕笑就扛著她回家。

他小時候家境還算優渥,但父親是個賭鬼,心情好時對他們母子萬般好,心情不好,就是一頓毒打,這個院子,承載的回憶喜憂參半。

本來這個院子被押了債,現在被他又花了大價錢才贖了回來。

“哥哥,這是你的家嗎?”

楚慕笑沒回答她,而是把她放了下來。

從兜裡掏出鑰匙,開啟門。

昔日的房屋已經已留下了斑駁痕跡,旁邊那兩塊菜地也是雜草叢生,爬山虎也將涼亭攀了個遍,還有幾隻野貓在牆頭上追逐嬉鬧。

“哥哥,這裡好漂亮啊。”薛簡年就要跑進去,卻被楚慕笑一攔,轉身對她說:“你既然醒了,就該回自己該待的地方,這裡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

薛簡年皮包骨頭輕的很,楚慕笑輕輕一拎就把她放到了外面,餘光卻看到女孩委屈的神色,狠心一忍就關上了門。

她看著面前的大鐵門,拍了兩下後徹底放棄,靠著門就坐下了,她想賭一下,賭贏了,就有了個可依靠的人,賭輸了,也不過是生活如舊。

她抬頭看著天,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了一顆糖,剝去糖紙塞進了嘴裡。

“哥哥,我就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和他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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