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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荒唐！實在是荒唐！
任李牧春如何想象，他也是想不出。
自已的徒弟竟然會因為這種原因，而對同門大開殺戒。
同樣也沒有想到，自已的教導，竟然會讓葉然誤入歧途。
那些修煉了淵息的修士本身就已經是淵魔的養料。
除了弄死，留著只會給萬靈大陸造成更多的禍端。
這些事，自已這個徒弟怎麼就想不懂呢？
不過…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如今，葉然做出這些事情，即便是他再喜愛這個弟子，也是留不得了。
順著眼角，一行濁淚緩緩流下，李牧春抬起右手對準葉然。
“唉~”
再無言語，唯有一聲長嘆表示著李牧春此刻的哀傷。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和方恆戰鬥後，李牧春不在狀態。
但對付一個小小的晚輩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
就在李牧春準備動手的瞬間，一絲靈光從腦內冒出。
不對！不對！這不對！
就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李牧春瞪大了眼睛，用著別樣的目光看著葉然。
“你…不是葉然，說！到底是誰？竟敢冒充我的徒弟！你把他帶到哪裡去了？”
李牧春突然意識到一個被忽略的點。
那就是他的徒弟葉然就算真的誤入歧途走火入魔開了殺戒。
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所有弟子都殺了。
況且，就算著天華宗內沒有他們五個，也有十來位大乘長老三名渡劫大能坐鎮。
僅僅憑藉葉然一個人，根本殺不完，也打不過。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眼前的這個葉然是假扮的。
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通全宗上下無一生還的事情。
面對李牧春的突然醒悟，葉然先是面色一怔，隨後呵呵陰笑了起來。
“哼~你這老登，腦子倒是機靈。”
隨著一聲嘲諷，葉然的臉上開始有所變化。
沒過一會兒，一張慘白沒有瞳孔的臉出現在三人面前。
“是幻魔…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追到這裡來？”
“就算追來，你也沒時間做才對！”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李牧春看著方恆那張慘白的臉，失聲道。
“天地永珍，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
看不出悲喜，方恆就這般用著空洞的眼睛盯著三人。
“另外我要更正一下你的說辭，這具身體的確是你的徒弟葉然的。”
“但，只不過被我佔據了而已。”
敞開雙手，將胸口露了出來，方恆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殺死‘徒弟’就會被‘徒弟’殺死。”
“殺死‘徒弟’，死的也只是徒弟。”
“我都要為你頭疼了。”
無恥的淵魔！
方恆的意思，李牧春又哪裡聽不出來。
但……他沒有絲毫辦法。
雖然不知道方恆用了什麼方法佔據了葉然的身體。
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滅葉然的肉身，以免事情進一步擴大了。
“淵魔，你這個卑鄙無心的傢伙，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打定主意，李牧春咬著牙示意趙澤天和凌嘯海發起進攻。
“無心…哼……”
聽著李牧春的謾罵，方恆並不答話。
只是這般靜靜地看著三人向著自已攻過來。
“咔嚓！”
渡劫大圓滿的攻擊，讓葉然的身軀瞬間開始出現了裂痕。
就好似化作碎片的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然而，葉然的消失非但沒有讓李牧春等人露出一副戰鬥的樣子。
相反，他們臉上更多的，是遠勝之前的驚恐。
因為，他們看到了真相。
哪裡有什麼宗門大劫，哪裡有什麼葉然？
有的，只是自已的攻擊落在的同伴的身上。
而相對的，同伴的攻擊也落在了自已的身上。
這…這到底是？
“從幻境中恢復過來了嗎？我還以為，你們直到死亡都會沉淪在幻境當中呢。”
突然，一道不悲不喜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定睛一看，不是那已經化身為‘詭異’的方恆又是何人。
原來，就在李牧春等人決定撕開空間逃跑時，就已經中了方恆的幻象攻擊。
那是屬於幻魔的本命神通。
換句話說，從‘逃出來’的那一刻起，李牧春等人的一切經歷都是虛構的。
唯有那最後一擊發出的進攻是真的。
當然了，那最後一擊，並未攻擊到方恆的身上，而是三人互相攻擊了對方的致命處。
“明明知道我是幻魔，卻不對我的幻象設防。”
“我似乎理解你們為什麼主動將祭品獻給淵魔了。”
漂浮到了三人面前，方恆的衣袖突然化作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
根本不給三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巨大的血口一吞而下將三人本就破碎的靈魂嚼個粉碎。
雖然，這三人修煉的都是純正的靈氣。
即便是吃掉，也不會對方恆有什麼實質性的提升。
但，方恆覺得只有這樣，才勉強能夠祭奠徐銘。
在感覺到三人的靈魂都徹底消散過後，方恆這才不緊不慢的飄落到了地上。
看著那還被自已的淵氣壓迫的動彈不得的玉清，方恆念頭一動，將外放的淵氣收斂。
“都死了？”
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新姿態的方恆，玉清開口問道。
“嗯…都死了。你…不怕我？”
方恆先是回了一句，但回答之餘，更多的是疑惑。
雖然祂不知道自已現在到底什麼樣子，但光是想象也能預見其中的恐怖與詭異。
要知道，之前在方恆只是簡單畫畫都讓玉清生出雞皮疙瘩連連抗拒。
如今活生生的暴露在眼前，又怎麼會不引起對方的異樣情緒。
面對方恆的疑問，玉清反倒是有些不解。
“我為何要怕，你是我玉清宮的人，我怕你作甚？”
“再說了，是你把我從那怪物手中救下來的，我感激還來不及。”
“可我現在也是怪物……”
甩了甩那手掌與觸手不斷變幻的右臂，方恆神情頗為複雜。
“那也是我們玉清宮的怪物，只可惜了啊，我這玉清宮……呵，唉！”
瞧著已經華為焦土的玉清宮，玉清也是一聲長嘆。
聽到這話，方恆也是忍不住跟著嘆了口氣。
慢慢悠悠的，看似漫無目的，但實際上卻是朝著自已的小院飄了過去。
雖然說在心裡不斷祈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但現實卻是讓方恆清楚。
雖然院子還是那個院子，但是方恆，已經不在了。
走進屋內，不知道是因為屋子質量不錯，還是說這裡因為處在邊緣，所以被破壞的並不大。
不少物品都還完好的保留著。
方恆隨意翻動，每拿到一件物品，便能回憶起祂和徐銘相處的點點滴滴。
“唉~”
或許是越看越是傷心，方恆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嘆，將手中的東西隨意丟棄並做勢轉身離去。
而也就在他剛要有所動作的瞬間，一本書確實在櫃子上滑落了下來。
被那本書吸引了注意力，方恆下意識的拿起。
“這本書…我怎麼沒有印象？”
翻開書本，方恆皺著眉頭，完全不知道這書是何時出現在屋子裡的。
而且奇怪的是，這本書的文字祂雖然有些熟悉，但是卻看不懂。
緊皺眉頭，方恆努力猜測著這本書來歷的可能。
突然，方恆腦子裡閃過前些日子的某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