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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好久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並沒有放下一絲警惕，方恆面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骨魔。
他失算了。
之前，他就算有猜到過，就算是吸收了三個淵魔的自已，也不一定能夠正面碰一隻全盛狀態的淵魔。
但他還是沒有想到，自已和淵魔之間，竟然差距如此之大。
自已，不是已經超越了渡劫大圓滿嗎？
為什麼在面對這些淵魔的時候，總有一種可成功無數次，但不能失誤一次的錯覺。
特別是眼前這個以骨頭硬度為名的骨魔。
竟然連自已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來到了自已的身邊。
“等我是什麼意思…還有他們這是？”
雖然心中震驚無比，但是方恆也是強撐著，面不改色問道。
“安心，他們並不會怎樣。我不過是創造了一個我們能夠單獨聊天的狀態而已。”
那骨魔的語氣依舊溫柔，好似任何事情都不能讓祂有絲毫的波動。
“至於等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因為你的身上，可是有我同胞的氣息啊。”
“你…殺了祂們兩個，是嗎？啊，還有一個外來者。”
骨魔的話語依舊那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方恆似乎也聽明白了，這個骨魔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自已。
也許是來的路上，或許是自已來到這個區域的那一刻。
但不管如何，從骨魔的話語中，已經可以斷定對方是敵人了。
想到這，方恆不再留手，直接全部淵氣加身開啟了自已的淵魔形態。
但是，很快，讓方恆再次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他那引以為傲，或者說以前無往不利的淵魔狀態，竟然被壓制住了。
就好像是修士的威壓那般。
在骨魔面前，他就感覺自已像是一個練氣期的菜鳥正在面對渡劫大能的壓迫。
別說揮動手臂化作觸手，甚至就連進行攻擊都做不到。
“都說了孩子，放鬆一些。”
骨魔拍了拍方恆的肩膀，抬起那隻晶瑩剔透的骨手輕撫著方恆的臉。
“稍微有些懷念…這張臉，已經上千年沒有再見了。”
“原來…已經這麼久遠了……”
方恆已經被震驚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因為祂發現，剛剛骨魔在見到自已調動淵氣的臉，用懷念一次。
方恆感覺自已要長腦子了。
本來以為，他只是來打打淵魔提升實力。
但是現在，卻好像戳破了什麼秘密泡一樣。
一旦戳破，就會避無可避的沾染上。
“孩子，我知道你有疑惑。”
“我來講個故事吧，或許這樣說，你就明白了。”
放下撫摸方恆臉的手，骨魔大手一揮，周圍的場景變了顏色。
由明轉暗，最後再度轉明。
再次睜開雙眼，方恆發現自已的周圍已經變了。
沒有楊玉葉，沒有祭壇，更沒有那些狂熱的村民和和喝下‘仙水’的孩子們。
有的，只是無盡的戰火和淒涼的廢墟。
“這裡，是數千年的重現。”
來到方恆方恆身邊，骨魔輕聲說道。
“上去吧，要開始了。”
上去？
不等方恆反應過來，方恆便被骨魔抓著手腕，飛向了空中。
而也就在二人飛向空中的下一刻，地上憑空一片轟鳴。
“轟~！”
無數煙塵激起，滾出層層巨浪。
在那煙塵之中，一長著和方恆如今模樣有著八分相似的少女從中竄出。
而也就在這少女竄出來的瞬間，一群身著不同宗服的修士將少女圍了起來。
甚至，這其中，還有讓方恆十分眼熟的，青陽宗的宗服。
“放棄吧，江雨蝶。”
“就此放棄抵抗，接受處刑，你還能保有雨蝶仙子的尊號，否則……”
“在史書的那頁上，留有你的，只能是以淵魔之名。”
圍著少女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讓少女放棄抵抗。
這給方恆聽的一頭霧水。
“那女孩叫做江雨蝶，是難得一見的修行天才，僅僅數年，就走了其他修士幾百年的道路。”
“只是可惜，她被不知名的力量給侵染了。”
十分適時的，骨魔為方恆解釋著。
“那種侵染，會讓人無緣無故產生嗜血殺戮的慾望。”
“有人說，那侵染的源頭是深淵惡魔的毒素，所以被侵染後的修士，被稱之為淵魔。”
“以江雨蝶當時的修為，若是她發瘋，恐怕萬靈大陸沒人能攔得住。”
“但她很努力的剋制自已的衝動，從未誤傷過別人。”
“可，依舊被這群自詡正派的人盯上了。”
話說到這裡，骨魔指了指這下方再度和江雨蝶纏鬥並斬殺江雨蝶的修士們。
“雖然，江雨蝶修為高深，沒有誰是她的對手，但好虎架不住群狼。”
“數百場次的圍剿，饒是以她的靈氣，也終究是盡了。”
“看，那些修士們，正對一個從未傷過他人的女孩行使著他們口中淵魔才會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方恆的錯覺，那剛剛還一副溫和平靜的骨魔，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氣。
“看，她的皮被撕扯剝離，她的肉被搗碎糜爛！她的血被曬乾…她的骨也被折斷！”
“就連那還未被侵染的靈魂，也被煙消雲散。”
“而做了這一切的修士們，就好像是拯救了天下蒼生一樣，歡呼…吶喊…凱旋。”
說到這裡，那骨魔胸骨起伏，就好像是一個人在急促的喘息一樣。
“不過…事情還未結束。”
過了好一會兒，那骨魔才重新開口。
“由於沒有了少女的靈魂主導，她那被侵染的皮、肉、血、骨開始產生了自我意識。”
“她的皮在嘲笑，嘲笑少女為何有力量卻束手束腳，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祂要向少女證明，弱肉強食，強者可以肆意玩弄弱者，弱者，沒有道理！”
“她的肉在憤怒，憤怒自已這具軀體竟然幫助過那些自詡正義的白眼狼。”
“祂要報復，祂要吞掉所有人類，無止無休。”
“她的血在沸騰，那份熾烈的感覺，祂要如數奉還。”
“祂要追尋，追尋更熾熱的溫度，帶給萬靈大陸。”
“唯有她的骨，在感到悲哀，悲哀這冤冤相報，悲哀純淨而又複雜的人心。”
“骨沒有心，但骨直白，骨知道用罪惡懲罰罪惡，亦是罪惡。”
“骨深知同伴會造無限殺孽，但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來替其洗刷。”
骨魔說了很多，但卻也很好理解。
“所以，那少女…就是你？”
方恆問道。
骨魔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數千年前，像這般悲劇，太多太多。”
仰天長嘆，骨魔脫掉紅色斗篷，露出了那支離破碎滿身裂痕的骨頭。
“江雨蝶，是其中之一，卻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