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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是個騙局？
一時間，玉清不知道是方恆說錯了，還是自已聽錯了。
“方道友，你剛剛……”
生怕是自已聽錯了，玉清想要再問一遍方恆。
而方恆卻是不待玉清說完，再一次道了一句。
“我說。飛昇，是個騙局。你沒聽錯，我也沒有說錯。”
深知自已所說的話語在尋常修士聽來有多麼離譜，但方恆還是說了。
這是他經過考慮之後的決定。
事實上，在加託婭的事情過後，方恆的心境就多少發生了一絲變化。
一開始，他的確是想著獨自殺到仙界，將那些淵魔都給幹掉。
但是加託婭的逃走讓方恆明白。
要想憑藉自已一人對抗整個淵魔族群，多少有些不現實。
先不說這些淵魔的實力確實強橫，手段也是詭異無比。
就光狀態不佳的加託婭都能從自已的手裡逃走這一點來講，方恆自已一個人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雖然說以後他會變得更強，遠遠不是現在的自已能比的。
但……
加託婭，也不過是一個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的淵魔，不是嗎？
那些居住在仙界的淵魔，實力要更強，數量也更多。
所以，如果情況允許的話。
方恆想試著能不能拉攏一些人，共同面對這些淵魔。
這玉清，就是一個好人選。
畢竟，能修煉到渡劫大圓滿這一點來說，這玉清的資質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若是讓她修煉純正的靈氣功法，未來並非不可和淵魔一戰。
當然了，前提是對方願意相信自已並放棄當前的修為重修。
“我不太明白…方道友，你能給解釋一下嗎？”
玉清緊蹙秀眉，全然沒有想到方恆會開口說這些東西。
什麼叫，飛昇是個騙局？
饒是玉清悟性再好，也是想不通其中的含義。
“嗯，這是自然。前提是玉清仙子不要當這是個笑話。”
方恆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拿起了餐盤上的靈獸肉。
“如今的仙界之上，仙人已經不在，有的只是一群吃人的怪物。”
“它們會在你飛昇之後，把你當做成熟的食物，分而食之。”
說到這，方恆粗暴的將那靈獸肉撕的粉碎，隨意扔在桌子上。
“就像這般，被四分五裂，供一群怪物吃食。”
方恆的話，再次重新整理了玉清的認知。
只不過，對於這種重新整理三觀的話，她是不會信的。
“方道友，你是吃酒醉了嗎？”
顯然，玉清根本不相信方恆所說的。
“若是身體不舒服，我讓瑤瑤給你安排一間客房，你去休息可好。”
玉清的反應，是在方恆的預料之內的。
畢竟，若不是他經歷了那些事，換個人在他面前說這些，也會覺得對方在胡說八道。
甚至，他還會以為對方是在故意擾亂自已的道心，不讓自已飛昇。
但真相，就是如此。
即便，它很殘酷。
“玉清仙子，先別急著下定論，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嘛？”
方恆擺了擺手，示意玉清先沉住氣。
“我給你再講兩個故事，若是你聽完了，還覺得我說的是無稽之談，那就當做我沒有說過，如何？”
雖然心中還是覺得方恆是在胡說八道，但方恆畢竟是比她實力還高的渡劫大圓滿。
耐著性子，玉清點了點頭。
瞧見玉清不管怎樣，算是多了一些耐心，方恆也就將自已在秘境和晶海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方恆也自然隱瞞。
就比如，他體內的【星沙】之類的。
聽完方恆講完幻媚和加託婭的事情後，玉清陷入了沉思。
本來，她以為方恆不過是說些亂七八糟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來哄騙自已。
但是，聽這故事牽扯的人和事，並沒有作假的空隙。
畢竟，這其中至少有兩家一流門派，只需打探一番，便能驗明真假。
但是，若方恆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
那……
玉清不願相信，或者說，她不敢相信。
如果說，現在修行的修士所追求的飛昇證道，在那所謂的淵魔眼中不過是成熟的標誌。
那，自已這幾百年來修行的，算是什麼？
努力發育自已，然後像是牛羊一樣被分食吃掉嗎？
一時間，玉清那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手指也因攥的太緊，充了血。
“我…我需要時間驗證。”
腦子嗡嗡作響，玉清感覺自已的頭從來沒有這麼迷糊過。
“當然，我會給你時間消化和驗證。”
“畢竟我這只是一家之言。”
方恆聳了聳肩，表示完全理解。
“但……”
“有些事情，我必須提前告訴你，也算是警告你。”
話鋒一轉，方恆語氣嚴肅了許多。
“到了一定境界，修士的七情六慾就會減少，到了最後只想著飛昇。”
“特別是渡劫大圓滿，若是不主動觸發雷劫飛昇，選擇繼續修煉。”
“那淵魔就會在你的腦子裡呢喃誘惑，引導你飛昇。”
“若是你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務必不計代價退出修煉狀態。”
方恆這話不說還好，經過這麼一說，那本來臉色就不是很好的玉清，臉色愈加蒼白了。
瞧出了玉清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方恆眉頭一挑。
“怎麼？你的腦子裡已經開始出現聲音了？”
“不應該啊，你不是剛剛渡劫大圓滿嘛？不應該這麼快才對啊。”
玉清搖了搖頭。
“不是，我的腦子裡並未出現聲音。”
不知不覺，玉清已經隱隱有按著方恆的思路走的趨勢了。
“只是…我在突破之後，每次修煉心中就老徒然升起要去仙界的念頭。”
“而且這種念頭一天強過一天。”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是仙界在召喚我，但經你這麼一說……”
說到這，玉清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的，只是額前那豆大的汗珠緩緩滑落。
她現在的心情很亂。
雖然說，現在她還不能完全確定，方恆說的就絕對是正確的。
但，若是真的呢！
心中倍感壓抑，玉清起身外出，想要來到殿外透透氣。
因為此刻宴會在瑤瑤的主持下已經開始。
一眾賓客都在說笑，並未注意到玉清的出現。
【哎！老黃，以前你可是動不動就下山收個小妾夜夜笙歌呢！怎麼，虛啦？】
【嘖，這話說得。那不是年輕不懂事兒嘛，小妾哪有修煉重要啊，我這都大圓滿了，只差一步，渡劫！】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都不出山了。以前你可是一柄大刀鳴天下不平，現在呢？拿不動刀啦？】
【嘿嘿，以前年輕愛玩，也是閒的蛋疼。若是把那無用的時間放在修煉上，我早就渡劫了。】
【是啊，年輕時，就愛弄些沒用的。你看看現在這些老怪，哪個不是當甩手掌櫃，把宗門給後輩打理，一個個的，都悶著修煉呢。】
【哎哎哎，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虛度的歲月，乾杯，為了飛昇！】
【為了飛昇！】
【為了飛昇！】
【為了飛昇！】
這一切，玉清都聽的清楚。
若是以往，聽到這些修士的話語，她只會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但是現在……
回想著剛剛方恆所說的警告，她只感覺眼前一黑，甚至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