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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吃瓜的隋願一臉疑惑，看了看兜裡，那支折下來的柳條不知道什麼時候乾枯了，“這是急的連道具都忘了收回去。”
“玩不起就別玩，剛開一半就跑了是怎麼個意思。”趙栩有些意猶未盡，他剛剛好像被大佬的大佬給罩了。
“不是，那美食街裡的東西真挺好吃的，我還沒吃飽呢。”餘確試圖找回那條街，但三秒過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躲在角落裡跟組織發訊息去了。
“貪小便宜吃大虧，讓它收那麼多錢，這下可好，被制裁了吧。”隋願幸災樂禍道。
恢復了正常的街道此時才算是漸漸亮起，不遠處出現了喪屍的嘶吼聲，趙栩從來沒覺得這些喪屍這麼親切過。
“餘確趕著回組織去確認有多少個被替代的人，那咱們現在該去哪啊？”趙栩扔掉了順手從隋願手裡接過來的乾枯柳條問道。
“去哪。”程無傷嘴裡唸叨著，看了一眼漸漸朝這邊聚攏來的喪屍，一邊倒退著走一邊說道，“確實是個好問題。”
趙栩一臉莫名其妙的跟著程無傷走，就看見剛剛還在慢慢悠悠倒退的程無傷突然一個箭步攀著牆上凸起的廣告牌就翻上了二樓的陽臺，然後扯了窗簾垂下來。
“上。”一個十分簡單的字幾乎被喪屍的吼叫聲吞沒。
又一波喪屍潮來了。
程無傷將窗簾系在二樓陽臺的圍欄上，見底下三人開始往上爬之後，就又離開了陽臺。
隋願第一個往上爬，雖然不太明白喪屍潮來了為什麼就要爬樓而不是走樓梯，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抓住了程無傷垂下來的窗簾朝上爬。
隋願邊爬邊聽見上邊有哐哐砍木頭的聲音，等到三人全都安全爬上來，趙栩眼尖的發現，底下的路似乎在慢慢開裂。
那路因為年久失修，其實本身裂痕就不少，但現在，那些裂痕似乎裂的更加光明正大，水泥路下的石子與泥土爭先恐後的翻湧而上，地面震動的幅度愈加大。
“地震？”趙栩驚訝的看著那地面，然後回頭去找程無傷。
只見程無傷抱著一個梯子走出來。
“程哥？”趙栩驚呼，這人怎麼不聲不響的做了一把梯子？？
“我剛剛聽見底下有水流湧動的聲音，這塊地估計要塌了。”程無傷邊說邊將梯子搭到這棟樓與另一棟樓的二樓之間，“底下那條路不出三分鐘一定會塌，所以走上面。”
“那剛剛為什麼要爬牆，走樓梯不是更方便。”隋願一邊爬一邊問。
程無傷眨了眨眼，等到隋願爬過去了，才如夢方醒的一拍額頭，“哎呀，我忘了可以走樓梯。”
“……”
三分鐘後，地面如程無傷所說，開始接連不斷的塌陷，期間累及左側的房子跟著一起倒塌，只有右邊的房子還穩穩的立著。
“你能未卜先知？”隋願滿臉的不可置信，那些還在直愣愣朝這邊跑的喪屍一個個跟下餃子似的掉下那巨大的裂縫。
程無傷點了點自已的耳朵，“瞎了我一隻眼，總該還給我一些什麼。”
隋願盯著程無傷那隻灰色的眼球看了看，便不再說話。
幾人在二樓穿行了幾乎半個小時，才爬出了那巨大裂縫的範圍，從二樓下來後，他們也沒有停下來，而是趁著還沒有喪屍追來，找一處安全的地方。
——
“白天睡覺，晚上趕路，這種日子我真的是受夠了，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趙栩鬱悶的把自已埋在十幾床夏涼被疊在一起的大床上來回翻滾。
“你也可以選擇回曙光過你朝九晚五的生活，或者回醫院去找媽媽，像你這種還沒成年的小鬼，可是國家重點保護物件，你們可是祖國的未來。”隋願抱著一個收音機說道，而收音機裡播報的就是，要保護未成年的訊息。
“願願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沒有說跟大家在一起不好的意思，我只是有點想念失序空間降臨前的生活了。”趙栩抱著枕頭坐起身，又直挺挺的躺下，“這麼軟的床睡著都不踏實，我都怕我躺著躺著突然就被拉進失序空間了。”
“我明白，”隋願關了收音機，扔到一邊，“我又何嘗不想那個時候呢，雖然那個時候過的挺平淡的，每天抱著書去上課，沒多少學生聽講，興致來了就做個突擊檢查，不合格的就扣掉一分平時分……”
“我的願願姐，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可能就不太想回到正常的時候了。”趙栩打斷隋願的話茬。
隋願嘆了口氣，“你媽媽學醫，你小舅舅也學醫，如果這個世界還正常的話，說不定我還真有可能會教到你呢。”
趙栩倒抽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但轉念一想，如果在做隋願的學生和失序空間中選一個的話，他寧願去做隋願的學生，畢竟即使是掛科的話，隋願也不會像那些失序一樣要了他的命。
幾人趕了兩個小時的路，找到了一處還算偏僻隱蔽的地下超市，現下，超市裡的吊燈可能是供電不足的原因，正一閃一閃的晃著，趙栩盯著那些燈，思緒開始發散。
“你們說，我要是真在失序空間裡死了，會不會變成執念啊？”
程無傷正坐在墊子上閉目養神，聞言眼都沒睜，“你有什麼執念嗎？”
趙栩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世界和平算嗎？”
程無傷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看著像沒骨頭似的癱在床上，柔軟的被褥將他的大半個身子都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耷拉在一邊。
抿了抿唇，程無傷輕輕的答了一句，“算。”
回答程無傷的，是趙栩平穩的呼吸聲。
隋願輕輕的給趙栩蓋上了被，從床上緩慢的挪下來，趙栩有什麼心思，其實大家看的都很清楚，曙光為的是保護人類，趙栩不過是想為這個目標做一些貢獻，除了那個互相繫結的道具，趙栩從來都沒做什麼傷害程無傷的事，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心思還是單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