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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無傷斂了眸，這次的情況看起來對他不是很有利，他不知道到底是該順從，還是其他的什麼，如果像陳青黛那樣順從就會被同化呢？
但如果不順從，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所以權衡利弊下，程無傷最終選擇了照做。
老老實實的擦完地後，女人像一隻得意洋洋的母雞一樣昂著頭走了。
接下來便是一段空餘的時間，程無傷朝站在原地發了一會愣，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起來像是個辦公區域，來往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因為這裡的事情而駐足，只有不遠處的電梯旁，站著一個神色晦暗不明的男人。
程無傷走到男人面前，在他的眼前擺了擺手，“餘確，發什麼愣呢？”
——
樓梯間中，程無傷抬手鎖上了門。
樓梯間上的層號寫的是二十三，程無傷三人一息之間被傳送到二十三樓。
“首先，順從並不會觸犯規則，其次，我們要獲得更多資訊，來了解這個失序空間 ，所以來交換一下現有的資訊。”程無傷靠著門說，“這次的失序空間可能讓我們有了新的身份，目測的話，我暫定是個保潔，但這雙手看起來不像是總是做粗活的手。”
餘確低頭看了一眼程無傷的手，又抬頭看了一眼程無傷的臉，在這個失序空間中，他們被完完全全改了面貌，程無傷現在就像一個奮力從殼裡擠出來的鵪鶉，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脆弱又敏感的膽小鬼，這樣的氣質，用程無傷的語氣說出的話，聽起來完全沒有信服力。
而餘確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矮小瘦弱的身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偷感，上嘴唇薄的像像一張紙片，讓這張尖酸刻薄的臉顯得更加令人討厭。
“我……”餘確的聲音一抖，臉色變幻莫測，他這一開口，聲音就像是唐老鴨一樣嘶啞，緩了緩，才又重新開口，“我手裡拿著一張實習生的工牌，但我覺得自已也不像實習生，更像是某種會報復社會的變態。”
餘確非常直白的痛擊自已的角色，嗓子依舊是嘶啞的。
程無傷勉強壓下嘴角，這讓他這張鵪鶉臉顯得更加詭異。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聽起來像是在很急促的朝上跑。
兩人對視一眼，隱在了角落裡。
上樓梯的聲音越來越近，激烈的喘息聲聽起來像是要背過氣去，角落裡的程無傷一伸腿，那人就被絆倒在了地上，幾乎摔了個狗吃屎。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從在樓梯間中迴盪，程無傷從這崎嶇的音調中，聽出了一絲耳熟，他把那個被絆倒的人拉起來，盯著他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是不同於程無傷和餘確的歪瓜裂棗奇形怪狀，這傢伙長得還挺帥的，穿的和花孔雀一樣，頭頂還將一撮頭髮染成了彩虹色。
“兩位大哥，求求你們放我走吧，樓底下一堆人堵我，他們追過來了怎麼辦啊！！”
“趙栩栩，你冷靜點，沒人追過來。”程無傷捂住了趙栩的嘴，在餘確要殺人的眼神下，將趙栩拉到了自已身後，“他腦子有點兒問題，別介意。”
“程哥？”趙栩驚疑不定的抬起頭，看著那張鵪鶉臉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你怎麼......”趙栩的臉有點扭曲，但即使這樣，也依舊是帥臉一張。
程無傷抬手糊住了趙栩的臉，同樣都是進入失序空間，趙栩的臉這麼好看，他自已的臉卻長成這樣，程無傷再一次深切的體會到了運氣的重要性。
“趙栩栩你，”程無傷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趙栩滿頭的大汗說道，“你是從一樓走樓梯上的二十三樓？”
趙栩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順了一下氣才重新開口，“我在樓底下一睜開眼，就有一堆記者扛著攝像機對著我，閃光燈閃的我眼睛疼，還一直有人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想走，他們還不讓，跟瘋了似的堵著我，最後我靈機一動，假裝暈倒，他們被嚇得往後退，我趁機跑了出來，這個破公司的電梯沒有工牌不能坐，所以我只能從樓梯往上跑。”
趙栩說完，一臉‘我機智吧’的表情，餘確在他背後幽幽的說，“你就這麼跑了，不怕觸犯了規則嗎？”
趙栩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當時他滿腦子都在想，快跑快跑，連一絲多餘的都沒有想。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餘確磨了磨後槽牙，收回目光不再去看趙栩。
“你上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很像隋願或者隋雲期的人？”程無傷問。
趙栩搖搖頭，他連自已的模樣變了都不知道，更別說去找根本不知道變成誰了的隋願和隋雲期了。
程無傷嘆了口氣，這棟樓總共有二十七層，一層一層的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去廣播室廣播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引發騷動，所以程無傷十分草率的決定，讓他們自求多福好了。
在樓梯間謀劃了一陣，三人就此兵分三路去打聽關於自身的情報，程無傷回到了剛剛擦地的地方，此時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低頭忙碌的人敲擊鍵盤發出的噼啪聲。
程無傷拿著掃把東掃掃，西擦擦，一路觀察那些人的表情。
“你好，請讓讓。”程無傷拿掃把道。
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面色詭異的看了程無傷一眼，像見鬼似的躲出去很遠，程無傷一邊低著頭掃地，一邊回味那個表情。
這個男人的反應好像有點太過了，一個保潔，在打掃衛生時讓他讓一下，雖然語氣不是很好，但正常人也不會是這個反應吧?
看著在遠處和別人耳語的男人，程無傷邊掃地，邊不著痕跡的靠近，男人說話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你說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被刺激的心理變態？掃地掃的這麼理所當然，連一點別的表情都沒有，剛剛還敢那樣對我說話，他真被刺激到了？”眼鏡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