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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隋館君淪落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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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坐下說,近日我翻閱古籍但都沒有找到那日你所用之術,不知師從何處?瞧著很是厲害!”隋館君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正想著去找長梧,他卻先找上了門。

他難掩心中歡喜,“你不怕我了?”

隋館君點頭又搖頭,繼而道:“最初是怕的,但近日一想無非是一些奇門遁甲術,哎,你方才想說什麼來著?”

此番前來本想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她一臉天真爛漫對他堅信不疑,他不忍她再一次被天下蒼生所束縛,索性附和她,自己只是個半吊子術士,而九璽復活他也在心裡暗自做好了替她赴死的準備。

院落起了一陣鬨鬧,隋館君前去察看,正巧和齊元撞個正著,她一邊埋怨著一邊伸長了脖子,齊元趕緊推搡著她進屋,身後卻傳來不怒自威的聲音。

“臣,奴婢見過皇后,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她不曾一睹皇后尊容,可朝她走來這人鳳冠霞帔,步履威儀,隨侍左右的嬤嬤侍女已然說明了一切。

“本宮就說這偌大的太子府怎會連個下人都沒有,平身吧!還不去把雲陽郡王的房間收拾出來。”

隋館君求助般看向齊元,齊元擠眉弄眼示意她,這才注意到皇后身旁的豈是侍女,而是汝陵王獨女,早些年聽父親說汝陵王於皇后有救命之恩,這雲陽郡主更是出了名的張揚跋扈,罷了罷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我不是讓你看著她嗎?”李世民壓低聲線怒容質問齊元。

“民兒,你幼時不是與陽兒最是親近嗎?今日怎麼一言不發?”

李世民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謅,“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雲陽有世民哥哥掛心,自然好得很!”

隋館君隨侍左右,思緒卻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皇后叫你呢!”齊元就著胳膊肘捅了捅她。

隋館君猛的回神,上前行跪禮,“奴婢在,請皇后吩咐。”

皇后不緊不慢品著茶,任她跪著,悠悠道:“到底不是宮裡出來的,不懂規矩,如何服侍好殿下?本宮把靈秀和錦玉留給你,她跟著本宮去宮裡學學規矩。”

“不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後,他放慢了語氣,“兒臣習慣了她在身邊,旁人也不懂兒臣喜好。”

“既然你執意那便罷了,本官乏了,回宮。”

目送皇后的的車隊離開,隋館君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但送走了難搞的還有一個難纏的,雲陽聲稱此番來長安沒有帶貼身侍女,想討了隋館君隨侍。

“她是我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恐怕照顧不好郡主。”

“這有什麼?世民哥哥用得,雲陽也用得!”

李世民幾番推諉,終究耐不住她再三請求,也恐護得太緊惹人生疑,只好應了她。高雲陽豈非省油的燈,早就看出李世民對她不一般,如此就是想給隋館君一個下馬威。

“這就是你給本郡主鋪的床?重鋪。”

隋館君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最後還是乖乖聽話將褥子四角掖得平平整整,高雲陽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掰開她的手指,“一個下人的手比千金小姐的手還乾淨,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攀高枝,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夜裡更寒露重,隋館君提著燈籠蜷縮在房外,只因她稱其怕黑,所以隋館君必須整宿候著。

“殿下,要不要讓屬下過去……”

“母后是在試探本王。”

“試探殿下?試探殿下什麼?”

李世民側過身去,不忍再看她風中單薄顫抖的樣子,“試探她在本王心裡的位置。”

齊元越聽越糊塗,追問道:“位置?那館君姑娘在殿下心裡是什麼位置?”

長梧佈下結界,寒風被阻於太子府外。她倚著他的肩膀度過了溫暖的一夜,迷迷糊糊有人跟她說了很多話,醒來時卻只有一張毯子蓋在身上。

她攥著白淨的毯子竟覺得此情此景異常熟悉,但隨著房裡響起高雲陽的聲音,來不及清醒她就急急忙忙伺候她梳洗。

“世民哥哥呢?我要同他一起去散心!”

隋館君幫她簪好最後一支簪花,卻潑了她一盆冷水,“殿下一早就出門了。”

高雲陽氣得跺腳,勉為其難道:“湊合湊合你陪我也行!”

她懷裡塞得滿滿當當,艱難跟上高雲陽的步伐,不過彎腰撿了下東西,起身時人來人往卻唯獨不見高雲陽身影,她抱著一絲僥倖又喊了兩聲,前行時踩到掉落在地上的簪花,不遠處一輛馬車急馳離開,微風捲起簾子剛好讓她看到馬車內正是高雲陽,隋館君顧不上懷裡的東西,撿了路邊的馬去追。

“大哥,有人追!”

“放箭!”

隋館君一邊躲避一邊追趕,棄了馬駒一個輕功跳上賊人馬車,對方卻以高雲陽做要挾,她不敢亂動,表示自己願意留下,放她離開,歹徒見她姿色出眾思慮片刻應允了她。

高雲陽一路灰頭土臉逃回了太子府,卻當李世民問及隋館君下落時遲疑了片刻,她撒了謊……

李世民看著落山的太陽隱隱憂心,在書房來回踱步。高雲陽低著頭小心翼翼而又快速的從書房經過,撞上李世民推門出來,她怔了怔,假裝沒看到。

“雲陽。”

她冷不丁一哆嗦,緩緩轉過身來,他一雙眼睛銳利如刀,彷彿將她的小心思看得透透徹徹。

“她怎麼還沒回來?”

高雲陽呼吸急促仍嘴硬著說:“世民哥哥說笑了,我又不是她的侍女,怎知她何時回來?她說想獨自去轉轉,我就一個人回來了。”

“本王不想發火,她到底在哪?”

“我,我真的不知道。”

“高雲陽!”李世民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因過度憤怒額頭青筋暴起,“你一再挑戰本王的耐心,你是母后的人又如何?本王連父皇的人都敢殺!”

她臉色慘白癱軟在地,一句一喘,“青樓,我,我聽他們說要把她賣到青樓。”

馬車還在前往秀春閣的途中,兩個色鬼就合計著打起了隋館君的主意。

“成!前面有個破廟,那咱們……”說著就伸長了舌頭一副猥瑣的樣子。

隋館君搖頭嘆氣,指責倆人不會享受,“我既已被二位大哥捆了,一時半會也跑不了,何不等到去了秀春閣先好吃的喝一頓,再行美事呢?”

“大哥,這丫頭精著,不能聽她的!”

“此言差異,若是現在鬆了綁指不定我就跑了,但若是到了秀春閣全是二位大哥的人,我插翅難逃啊!何必急於一時?”

急不可耐的倆人一鞭接一鞭落在馬背,不到半炷香就抵達秀春閣。

隋館君任由二人押著,大搖大擺走了進去,老鴇捏著手絹一步一扭出來迎接,歷經風霜的臉上堆滿了厚厚一層脂粉,認清來人是隋館君後厲聲斥責:“你們綁誰不好?把這小祖宗給我綁來了?還不給我放人!”

“為何?”

“為何為何,這是吏部侍郎的千金!”

接著倆人便是一頓磕頭,老鴇則哄著寵著為自己開脫,隋館君心一軟,讓那二人鞍前馬後伺候了一天,因禍得福在秀春閣做回了大小姐,李世民馬不停蹄趕到時只見她拎著酒壺穿梭在鶯鶯燕燕的花叢中。

“把人給本之主交出來!”

老鴇哪見過這場面,秀春閣一日來了兩位貴客,知其李世民是為了隋館君而來,可來勢洶洶,他心想著先找人把他身上的火滅了,氣兒自然也消了。

“殿下莫急,隋小姐好著呢!殿下一路風塵僕僕必定累了,老身這就把姑娘送到殿下房裡。”明晃晃的刀就這麼架在了脖子上,老鴣嚇得大喊:“隋小姐不肯回去,老身也沒辦法啊!殿下饒命!”

“你在胡說什麼?”李世民故意動了動手上的劍。

“不敢胡說,殿下的人豈敢亂動,真是隋小姐自己賴在這兒不肯走,若是不信,殿下自己去看,就,就在二樓!”

李世民壓下怒火輕叩房門,半天無人回應,他一腳踹開房門,受驚的舞姬相繼退了出來,兩個捏肩捶背的奴隸也嚇得鑽到了桌子底。

“誰?!給本姑娘滾出來!嘶~”隋館君捧著肚子艱難起身,眼前景象模模糊糊,但小腹的痛感實在強烈,篤定自己不是吃醉了,她開始漫無目的的尋找,揪住桌子下一人的衣領,醉醺醺道:“你?你踢的我?”

“不是小的不是小的。”

“你?是你?”她轉手就揪住另一人的耳朵。

“不不不,也不是小的!”

李世民回顧方才,似乎是踢到了什麼東西,加上三人炙熱的目光,他有些無所適從,清了清嗓子,“齊元,把人給本王帶回去!”

齊元上前畢恭畢敬請她回府,她樂樂呵呵斟滿酒遞到齊元手上,李世民再也看不下去,二話不說把人往肩頭一扔。

胃裡翻江倒海,她一路對他拳腳相加掙扎著要下來,還沒來得及把她扔到馬車裡就先吐了李世民一身。

“隋館君!你在找死!”他嫌棄的褪去外衣扔到地上,真有那麼一瞬間想把她扔了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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