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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可疑男女深夜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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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上趙黔,他們四人一直問到日暮西山,也沒找到那個持玉佩的人。

“是誰說不難找的。”方逸禮倚在涼亭的柱子上,有意無意看了方廷瑜一眼,“要本王說,直接吩咐濟州官府將人搜出來不就得了,我們這樣反而打草驚蛇。”

趙黔點點頭:“小……小郡王說的有……有道理!”

方廷瑜微微蹙眉,似是還有什麼顧慮。

“哥。”方逸禮湊到他身旁,“你不會是怕……濟州官府搶你的功勞吧?”

“閉嘴!”方廷瑜無奈道,“濟州官府連幾具屍體都驗不明白,若此時讓他們插手,我怕再生什麼差池。”

喬蘭芷若有所思:“之前與趙小哥去萬家時的確有些收穫。”

趙黔使勁點頭,喬蘭芷繼續說道:“致使萬家人斃命的毒,還有他們身亡的時辰,似乎與先前我們瞭解到的有些出入。”

“嗯?”方廷瑜看了趙黔一眼,“細細說來。”

“呃……就……就……就……”

還未待趙黔說出什麼,便有個身影急匆匆於涼亭前跑過。濟州沒有宵禁,官府派來巡夜的人也不如京城森嚴,因此前半夜,街上也還滿是行人。本來有人路過涼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方逸禮卻皺起眉頭來了。

“那個好像……”他往外走出幾步,看著那人背影的眼睛猛然睜大,“就是他,快追!”

其餘三人聞言,即刻便追了上去。穿過喧鬧街市,這人四處張望著,跑入了個黢黑街道。方逸禮剛掏出火摺子,便被三隻手齊齊按了下去。

方廷瑜低聲解釋:“當心被發現了。”

方逸禮點點頭,將火摺子乖乖放了回去。

“我進去 ,你們三人在幾個巷口守著。”

喬蘭芷急忙道:“我也隨你去。”

“他們二人不會功夫,你留在外面。”

說罷,他便也消失在了黑暗裡。

這處地方,離喬蘭芷原來的家不算遠,雖然過了很多年,但巷子的錯落分佈她還沒有忘記。

“那人估計不會再從這裡出來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樣,小郡王在此處守著,我去西面守著,趙小哥就去東面吧,有任何異動便大喊一聲,千萬不要與那人正面交鋒!”

“不,這……”方逸禮面色憂懼,“你都說了那人不太可能從這裡出來,就沒必要守了吧,再說了,若傷了本王……我還是跟你去西面吧。”

方廷瑜不在這,喬蘭芷與趙黔也拿他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去了。

僅有的月色被兩片雲遮得嚴嚴實實,算來,方廷瑜已進到巷子有足足一炷香了,這期間,除了幾聲狗吠,他們沒再聽到任何別的動靜,不免讓人擔心。

“嘖,我哥到底什麼時候出來?”一直蹲在牆根不語的方逸禮也有些慌了,“不然我們還是去報官吧。”

喬蘭芷經過片刻沉思:“我去看一下。”

說罷,她躍上房頂,貓著腰一路跑過去。在山上這些年,雖然拳腳功夫學得不怎麼樣,但輕功她可是練得登堂入室,這還多虧了崎嶇的山路與長在峭壁上的藥草。

月色逐漸現出,喬蘭芷的視野也遠了一些,她四處張望,卻沒看到方廷瑜的身影。她心中有些發怵,這地方像是已經荒廢許久,不太像還住什麼人家的,那人影保不準是故意將他們引過來的。

就在這時,一聲悽慘的貓叫從身後突然傳來,緊接著便是遠處此起彼伏的犬吠。喬蘭芷趕忙蹲下,身後卻什麼都沒有。

要不……還是去報官吧……

正想著,下面便出現了腳步聲。她小心往下面瞧,看出有兩個人影。

“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第二個開口的是個女人,“我見你到這邊來了所以……”

“先別說了,我將那人引去東巷了,就是不知……”

此人嘆了口氣,隨後二人便腳步急匆繼續行路。這是擒住他們的好機會,喬蘭芷跳下去,不多廢話便去拿他們。

“啊——”那女人驚得叫了一聲,貼著牆不敢再動。

可黑燈瞎火他們又是兩個人,喬蘭芷很難將他們都抓住。

“你先走,我拖住她!”

喬蘭芷任由那女人往西面跑去了,方逸禮和趙黔兩個人,堵住她不難。

喬蘭芷踢中面前人的肚子,對方吃痛悶叫一聲,終於被她死死擒住了。出了巷子,那女人果然也被外面二人制服,只是方廷瑜還未出來。

“押……押走還……還是等……等方大人?”

“當然要找到我哥!”方逸禮站在巷口,焦急可又不敢進去,“完了完了我哥若出了什麼事,我回去怎麼跟母親交代啊。”

深更半夜幾個人神色各異站在荒涼街口,怎麼看都不是那麼回事,這個時候,能擔當大任的也只有喬蘭芷一人了。

“你們將方大人怎樣了?”她看了眼哭啼的女人,手中使勁壓了下男人的手臂,“方才聽你說,被你引去東巷了,那是什麼地方?”

這人牙關緊的很,什麼也不說,喬蘭芷只好轉而去問那個女人:“你說。”

“奴家……奴家……”她眼神不停閃躲著,不強硬一些,怕是也問不出什麼。

方逸禮清了清喉嚨,厲聲道:“你二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謀害朝廷命官,可知是何罪!”

“這……”這招果然管用,女人似乎已有些鬆懈,她不安地看著那個男人,躊躇片刻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抽泣著:“我二人……我二人是在,在……”

她又看了那男人一眼,隨後將臉整個埋在袖子裡,身體隨著抽泣顫抖:“我二人是在幽會,以為是夫家人找來了。”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

喬蘭芷又問:“那東巷?”

“東巷什麼也沒有。”男人終於開口,“將那位大人故意誘入東巷,我只是想脫身而已,那邊什麼危險都沒有。”

三人明顯鬆了口氣,但若真沒危險,方廷瑜為何還未出來,難道是有什麼東西牽制住了他?

三人相視一眼,喬蘭芷又問:“我怎能知道,你們所說為真?”

男人道:“她背上有傷痕,是被丈夫打的,還有腿上和……”

“夠了……”女人顫抖著聲音打斷,“不要再說了。”

三人面面相覷,喬蘭芷猶豫剎那,將那男人扔給趙黔押著,自己則走到女人身後:“夫人得罪了,此事事關重大命案,我們不敢鬆懈……還望……”

女人像是已破罐子破摔:“看吧,我這張臉早就丟盡了!”

喬蘭芷多少有些於心不忍,遲遲下不去手,她下意識看向其餘二人,他們早已將頭撇向了另一邊。

一個被數人半夜圍住質問的女子,到底有什麼事情能讓她以清白作為籌碼也要隱瞞?喬蘭芷有些想不到。

“好……我信你們……”喬蘭芷最終還是沒能下去手,女子被夫家凌辱毆打已是受盡了屈辱,若將她的傷疤現於大庭廣眾,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我們只查與案子有關的事,其他的,不會說出去。”這句話很難讓喬蘭芷相信,竟是方逸禮能說出來的,沒想到他還有如此通情達理的一面。

這一男一女互相攙扶著離開了,喬蘭芷三人正打算一同去尋方廷瑜,他卻出來了。

“哥!”方逸禮第一個衝過去對他上下打量一番,“你沒事吧,怎麼現在才出來?”

“是啊方大人,我們正要去找你。”

方廷瑜看看他們,一臉愁容:“一言難盡,回去說。”

此事已至後半夜,四人也都累了一整日,眼下確實該休息了。回客棧的路上,喬蘭芷將方才的事盡數講給了方廷瑜,方家兄弟住在另一個客棧,與他們分別後不久,喬蘭芷與趙黔也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喬蘭芷躺下不久便睡了,可又突然睜眼坐起。那對幽會的男女,他們在巷子裡的談話,越想越不對勁,若是偷情,男人為何要問女人“你來這裡幹什麼”?

可轉念一想,那男人當時正在引開方廷瑜,或許之前在別處先讓那女人回去了,因此女人出現在此處時,他才覺得有些奇怪。

但願如此。

翌日一早,方家兄弟便來敲他們的門了,方廷瑜將昨晚遇上的事,一一道來。

“我發現了一面刻著畫的牆。”方廷瑜說道,“我想那對男女,絕不是私會這麼簡單。”

四人又去了那條巷子,跟著方廷瑜,他們轉了幾個角,最終到了個死衚衕。

“畫呢?”

三面牆光禿禿,並沒有方廷瑜所說的畫。

“看這。說著,方廷瑜便推動那面封路的牆,那牆竟動了起來。牆轉了個圈,反面還真有畫。這畫是被刻上去的,畫中有一群小人,還有馬和行李,作畫人像是在講一個什麼故事,看痕跡有些年月了。

“方大人,昨晚這麼黑,你是如何看到這畫的,況且這畫還在牆背面。”喬蘭芷問道。

“是那個男人,故意讓我看到的。”

“嗯?”

聽罷,其餘三人面露疑惑,示意方廷瑜趕緊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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