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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尋找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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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蘭芷回想那晚田竹翻窗進來的情景,他被控制著定然不會想著防身,因此手裡的刀就是衝著砍人來的。那個背後之人,到底是想要她和王晴雪的命,還是隻要住進這間房子裡的人,她都要除掉?

如煙說過,這間屋子之前一直空著,前不久為了她與王晴雪過來才收拾的,之前出過什麼事,她也不清楚,這個還是得問田竹。

喬蘭芷想得入神,身子無意轉面向門外,她看著屋簷下與屋內同樣的地磚,眸子一亮,對方廷瑜說道:“方大人,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嗯?”

喬蘭芷示意方廷瑜隨她出來檢視:“在這座宅子裡,就數這間屋子最為特殊,我從未見過誰家屋裡屋外都用這種黑石磚鋪地的,不僅顯暗,還不美觀。”

方廷瑜不明所以:“或許之前的主人這麼做是有什麼別的用處吧,這有何特殊之說?”

“所以說,這個‘別的用處’又是什麼用處呢?”

如此想來,好像確實有些門道。

方廷瑜突然眯眼盯著喬蘭芷脖子:“那是什麼?”

“啊?”聞言,喬蘭芷本能摸了把脖子,手心凹凸不平的觸感,讓她不由得駭然一滯,那毒竟這麼快蔓延至了脖子。

見喬蘭芷忽然面如死灰的神情,方廷瑜也意識到不對勁,慌忙問:“怎麼了?”

這件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喬蘭芷便將最近所發生的一切都詳細告知了方廷瑜,對方眸子一暗,沉聲道:“城外死去的那些官府之人,身上也都有這些毒泡,但這個毒並非他們致命的根本,每個人身上還都有生前 被什麼東西撕咬的痕跡,可青州城外不可能有這種野獸。”

“不是野獸,難不成是人?”喬蘭芷頓然想到之前那幾個繡孃的談話,便將那個老漢起夜遇上“小鬼”的事說了出來,“此事本來是想早些與你說的,但那時你出了城,再加上田竹的事,便給耽擱了。”

既然有了這條線索,方廷瑜定然要去那個老漢家詢問一番,喬蘭芷本來也要跟去,結果剛一轉身,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她差點跌在地上。見狀,方廷瑜一把將她扶住交給了王晴雪和如煙,囑咐她之後要好生休息解毒,不要整日再將心思放在這個案子上了。

方廷瑜走後,如煙將門關起來,回頭見喬蘭芷臉色蒼白,不由擔憂的問:“怎麼瞧著比田竹的還要嚇人,這可怎麼辦?”

喬蘭芷搖了搖頭,示意自己 暫時無礙,可那張一瞬間毫無血色的臉還是出賣了她。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毒泡,總感覺有些蹊蹺,昨晚剛發現自己中毒時,手臂與田竹身上的症狀一樣,都是奇癢無比,讓人止不住地撓,可現在她身上的這些明明不痛不癢,而且還有這突如其來的乏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晴雪四處張望:“趙黔去哪了,這會兒都沒見他。”

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來敲門聲,如煙去開門,來的正是趙黔。如煙慌忙拉著他往裡進:“你快看看,她身上這東西怎長得這麼快?”

趙黔大驚失色,眼底流出一絲疑慮,少頃才低聲道:“應當是不同人中毒的症狀與輕重都不一樣,我想了很久,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眼下別無他法,那我們只能想辦法找到何皮了。”

眾人面露難色,面面相覷,何皮哪是這麼好找的。此時,喬蘭芷心裡想到,或許只有一個人才能幫自己了,那便是此刻身居嶺南山的師父,師父的江湖友人眾多,說不準真有哪個人能找到何皮。

喬蘭芷即刻修書一封,讓如煙幫忙寄走,但依著這毒擴散的速度,真怕信還未到師父手裡,自己便一命嗚呼了。

喝下趙黔抓來的藥,喬蘭芷身上的氣力終於稍稍恢復了一些,但腦袋還是有些昏沉。也不知為何,所有事情似乎都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喬蘭芷不知自己這算是飛來橫禍還是咎由自取。

接下來的兩日,那些毒泡又不再擴散了,甚至還有好轉的跡象,看來是趙黔的藥起了作用,這時候眾人緊繃的心才微微放鬆下來。

趙黔這兩天也沒有閒著,四處打聽何皮的下落。但何皮這個人就如焚心洞其他人一樣,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官府也依舊沒有田竹的下落,就如同那些消失的孩子一般,守城門的人都說未曾見過他們出城,但偏偏在城內就是尋不到人影。

“這是我在田竹房內又搜出的。”如煙將一個小包裹展開鋪在桌子上,裡面是田竹的兩件衣服和一些銀兩,如煙忽然哽咽,“他將包袱收拾好藏在箱子裡,定然是早有出走的打算,這小子也不知天天在想些什麼,老孃拿他當親人,他竟然要走。”

喬蘭芷拿起那兩件衣服翻看一番,嘆了口氣,無奈道:“如煙姐,是你想多了,你看這兩件衣服哪裡像是田竹這個年紀穿的。”

如煙抹了把眼淚,將衣服拿過來細細檢視,衣服確實偏小,說是七八歲孩子的還差不多,興許是田竹在家人去世後受親戚排擠,便生了出走的想法,這才有了這個包袱,之後他自己也將此事給忘了。如煙剛鬆了口氣,繼而又嗚咽起來:“那這小子能去哪呀,一個大活人,怎就找不到呢?”

近日發生的這些事,像是一環扣一環,只要解決了其中的任何一件,其餘的也就都有了些眉目,可難就難在,使人心焦之事越來越多,可卻沒一件柳暗花明的。

又過了兩日,方廷瑜來看望喬蘭芷,還帶來了一些訊息。

“那老漢說,夜裡確實見到只‘小鬼’在牆頭上,而且爬得極快,我想或許就是你之前遇上的那隻怪物。”方廷瑜長出一口氣,“可惜夜裡太黑,老漢並未看清那 ‘小鬼’的模樣,只說瞧著像是穿了衣服。”

喬蘭芷點點頭:“若真穿著衣服,那便不是什麼野獸,我越想越有些奇怪。”

“你還想到什麼?”

“我猜測,不僅我遇上的怪物與老漢看到的‘小鬼’是那對耍猴父女中的小姑娘,就連城外咬死官府衙役的,也是她!”喬蘭芷用手扶了下昏漲的頭,看著方廷瑜,“還有那晚嫂夫人說見一人彎腰往屋內看,我想應是嫂夫人見那人影低矮,便以為是彎腰了。可事實上,她看到的也是那個小姑娘!”

這座宅子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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