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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又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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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心不憂,裡面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卻不見方逸禮的身影。

“去樓上看看!”方廷瑜話音剛落,便聽兩聲慘叫傳來,緊接著就有兩個人從上面的房間裡破門而出,飛摔在了地上,而他們的胸口上,都插著自己的配刀。

其中一人抽搐兩下就沒了動靜,另一人用盡力氣指了指方才那個房間,像是想要說什麼,可一張嘴便鮮血直湧,手臂猛然倒下,人也沒了氣息。

樊六娘嫌棄地看了眼,招呼著身後兩個夥計:“趕緊收拾收拾,官府的人可真是晦氣!”

樊六娘本就是焚心洞的人,在此處抓他們,又怎會得逞。若四毒此時具在,喬蘭芷和方廷瑜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小郡王與他們無冤無仇,應當不會出事的。”喬蘭芷試圖安慰方廷瑜,“再說這裡四處都是北鎮撫司的人,若真有什麼事,他們怎會不告知方大人你?”

方廷瑜聞言一怔,面上並無緩和,反而眼神中多了絲絲惶恐。喬蘭芷還是頭一回在他臉上,看到這般神態。

他看著喬蘭芷,說道:“你說的對,此處滿是官府的人,可方才我已找人問過,為何無一人知道他的去向,自那個班主死後,便沒人見過他了!”

喬蘭芷這才反應過來,事情的確有些不對勁,先是趙黔從一開始便沒了蹤影,現在又是憑空消失的方逸禮。

二人走出心不憂,外頭與平時無異,對鬼市的人來說,什麼事都不稀罕。

方廷瑜從來都是將案子放於第一位的,可此時卻也沒了心思。他緊握腰間刀柄,長出了一口氣。

正當二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有人從身後猛拍了他們幾下。

卻正是方逸禮。

方廷瑜一見方逸禮,立刻就急了:“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方逸禮卻一臉委屈:“我也沒去哪,就跟著你們進了戲棚而已,我還沒說你們一聲不響走掉呢,讓我好一陣提心吊膽。”

方廷瑜皺眉看著他,緩緩舒了口氣:“你方才一直在戲棚?”

“啊。”方逸禮示意二人將頭湊過來,小聲道,“我藏在裡頭,聽到了一些東西。”

二人瞬間來了興趣。

“幾個倭人和幾個鬼市的人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我就聽明白他們說,有道暗門在箱子內,可以直通鬼市外面。”

說罷,三人又返回戲棚。地上的箱子一眼望去也就十幾個,他們一個個找也費不了什麼勁。

喬蘭芷卻並未立即動手,她看著這些箱子,說道:“通往鬼市外的通道不會太短,定然不是戲班來鬼市後才挖的,難道之前就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通道嗎?”

方廷瑜道:“話雖如此,可我們還未見過通道的樣子,也不知到底如何。”

二人將箱子一個個開啟,最後,四目落在了中間那個比其他箱子稍大一些的紅檀木箱子上。

“哎!”二人剛伸出手,方逸禮便大叫了一聲,“小心有什麼機關埋伏之類的。”

喬蘭芷抄起一旁演戲用的長槍,站在遠處,與方廷瑜點頭示意後,便用箭頭插入箱沿,就待用力將蓋子挑起。

她手上正欲使勁,這箱子竟自己彈起了,還未反應過來,便有個東西從裡面竄出,直直朝她奔來。

“啊!”她驚呼一聲,手中長槍被忽然閃來的身影搶去,緊接著,她便又被這身影往後推了一把,整個人都被他的身軀實實擋住了。

“啊——”一個尖銳到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慘叫聲入耳,讓人心中不禁發怵。

喬蘭芷從方廷瑜身後探出頭來,見方才從箱子裡跑出來的那個東西,竟然就是那個斷臂失語的小姑娘!而方廷瑜手中的槍頭,正正刺穿了她的右肩。

“方大人,要留活口!”

話音剛落,這小姑娘竟不顧傷痛後退兩步退出了槍身,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來了戲棚。

他們隨即追出去,這小姑娘跑得極快,早已沒了蹤影。順著血跡,可以斷定她上了心不憂的最高一層。

喬蘭芷毫不猶豫便要上去,卻被方廷瑜攔住:“我們不知上頭都有什麼,還是小心為妙。”

如此,他們也就知道,這小姑娘並非普通人,喬蘭芷那晚遇上的怪物,和王老漢所說的牆頭小鬼,應該就是她了!

“目睹父親暴斃,她才躲在箱子裡的吧。”喬蘭芷說道。

方逸禮這時若有所思:“難道是我聽錯了,箱子裡沒有什麼暗門?”

“你當時還聽到了什麼?”方廷瑜問道。

“就……箱子,暗門,出鬼市這些字,我離得遠,只聽清了這些。”

喬蘭芷說:“前不久才剛有兩個錦衣衛來報,說搜遍了鬼市也沒見一個倭人的身影,可轉眼間他們又出現在了戲棚。要麼是他們這些年藏匿於大明,已偽裝的與大明人無異,要麼就是鬼市真有一處旁人都不知的暗道。”

就在這時,之前那兩個錦衣衛又來找他們,對方廷瑜說道:“大人,追捕焚心洞的衙門問到了,是南鎮撫司的。他們是前幾日才被臨時派遣來鬼市的,他們此次前來不為協助我們查案,只為捉拿焚心洞。”

方廷瑜蹙起眉頭:“可知是誰讓他們來的?”

“是……”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是長公主殿下。”

對面三人皆是一怔,方逸禮驚訝道:“母親怎會忽然插手江湖中的事,再說南鎮撫司也不是隨便就能差遣得動的,你們是不是聽錯了?”

“郡王誤會屬下了,南鎮撫司的人的確清清楚楚地說,就是長公主……”

“胡扯!”方廷瑜冷哼一聲,“娘已近二十年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了,更不會用官府的人去拿江湖上的人,南鎮撫司是被什麼人耍了也說不準!”

喬蘭芷也覺得這件事的確太過蹊蹺,不像是長公主能做出的事。

可是能差遣鎮撫司的只有皇室官印,是有人想借長公主之名除去焚心洞?又或者,此人不僅要除去焚心洞,還要長公主和南鎮撫司都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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