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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看了看卡莉吉恩的那一堆書，又看了看本人認真學習的神情。
算了，孩子願意看就看吧。
元素論他又不是不能教。
可惜沒有神之眼，終究是一個障礙……
暗自擔憂了一會，老父親一般的木易還是繼續看起了自家學生給自已的書。
雖說十分基礎，但基礎也有基礎的好處。
讓他這個在靈魂方面連入門都算不上的人能夠很輕鬆地理解書中所寫的是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天所傳輸的記憶裡不包括關於靈魂的基礎知識。
可能這部分知識要等幾天才能傳輸吧。這麼說的話，先看看基礎書籍也沒什麼。
……
再說到卡莉吉恩。
她覺得維克托老師似乎有點不對勁。
已經不僅僅是氣質上的問題了，他似乎……
也沒那麼反對自已進行靈魂方面的研究了。
她還記得老師對自已說過的一句話。
“靈魂是禁忌，你們都不該碰的。”
原本引起她注意、並讓她一直將這句話記到現在的，是話中略顯突兀的“你們”的措辭。
她清楚自已的老師無論是在學術上還是生活上都非常嚴謹，這個用詞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並且目前來看，儘管老師時常會給別的學院的學生任教、上一些公開課，但能稱得上是老師的學生的人，也就自已一個而已。
——然而現在讓她疑惑的卻是老師為什麼不再反對自已對靈魂的研究了。
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不對勁，老師似乎在刻意表演著什麼，雖然表演的痕跡極淡，但作為和老師十分熟悉的得意門生，卡莉吉恩自然是看得出來。
老師在表演些什麼呢？她不得而知。
但她可以確定，老師絕對不僅僅是在演給自已看。說不定是老師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才突然改變了態度。
加上剛剛老師翻看基礎書籍時認真翻閱的模樣不似作假，卡莉吉恩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要知道，維克托在教令院禁止相關研究之前，可是靈魂學說方面的專家啊。
那只有一點能解釋這個問題了。
維克托可能，失憶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卡莉吉恩就一陣頭疼。
維克托老師的身體一直處於較差的狀態，且近年來愈演愈烈。要說失憶的話，還真是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他的身體，從一開始的能夠為了研究踏遍提瓦特、雨林沙漠兩頭跑、隻身穿越稻妻的雷暴，逐漸到了只能在須彌周圍的幾個鄰國進行學術辯論、不能出太長途的遠門，如今已經演化到了只活動在須彌城內、偶爾精神恍惚甚至是暈倒的境地。
竟然已經會小規模失憶了嗎。
看老師的樣子，似乎連自已都記不清了。
之前一直沒出現過失憶的症狀，自已也擔心過，沒想到一來就來這麼大的。
看樣子老師的學識也忘記了一部分，就是比忘記自已忘的少了一些。
怎麼說呢？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發現自已這個活生生的人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似乎還不如那些死的知識，有些不甘心呢。
不過她的老師就是這樣的啊，追求知識的極致，在這條路上他已經走了不知多少年了。
久到須彌薔薇尚未盛放，久到遙遠的奧摩斯港，久到世人亙古的詠唱……
……
啊，一不小心就想了太多呢。
卡莉吉恩掐斷了自已的思緒，如今更緊急的明顯是自已的研究吧。
靈魂是一個棘手的課題，同時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有這個龐然大物擋在自已面前，別的什麼事都應該先放放。
唉，可真是苦了她了。
這麼個天坑課題，她一個新手，摸黑研究好比踩著石頭過河。
不過，有了老師的幫助肯定會有很大的進步…但是老師現在的狀態似乎並不妙，卡莉吉恩有些頭疼。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來寫給師兄的下一封信該提上日程了。
須彌城，維克托的住處。
在維克托的強烈要求下，卡莉吉恩不得已將那本《靈魂學說入門》留給了自已的老師。
說真的，她心底還是有些發怵——如果老師恢復記憶之後，看到她還在做這些研究，會怎麼訓斥她呢？
雖然她也不會放棄就是了。
不管如何，木易還是把這本書從卡莉吉恩手裡扣了出來。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堅持……
【書籍 《靈魂學說入門》.完本 已編入百科，您可以隨時檢視。】
嗯～收集癖舒服了。
這本書他倒是不一定仔細研究，但這個百科是一定要補全的。
以後把書還回去了也不擔心，想看隨時可以“看”。
至於這個百科又是哪裡來的……
這是維克托的被動「智識之眼」所帶來的附屬效果，「全知庫」。
【被動介紹：維克托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見過的文字都會化作一冊冊書，在記憶中的某一片淨土中存放——即是維克托見識之集中，智慧之大成，「全知庫」。
【注：該被動可對全部角色生效。】
這個名字未免敷衍，但效果確實很頂。
別的不說，過目不忘這種能力，相信是個學生都很想要。
於是《靈魂入門學說》被收入了「全知庫」中，木易也沒有再去管它。
他現在更關心的事情，是自已有沒有在卡莉吉恩面前露出什麼破綻。
從客觀上來說，破綻肯定是有的。或者說，任何的偽裝都存在破綻，他還沒有繼承維克托的記憶，還不能稱之為「維克托」這個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得到了記憶，他就真的是「維克托」嗎？
但他不敢確定自已的破綻露到了什麼程度，而卡莉吉恩又看出來了多少。
啊，想這種事情真的好廢腦細胞。
那些在交際場上運籌帷幄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他直覺卡莉吉恩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卡莉吉恩固然有自已的原因，但如果這個原因木易不知道的話，也會是一個不確定因素。
他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他是真的有點想去問卡莉吉恩本人的，但是……
現在的他不過是半瓶子水的學識，如果真去找卡莉吉恩，她拉著自已深夜討論來確認自已到底是不是維克托，怎麼辦？
卡莉吉恩的樣子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這樣也好，說不定以後自已不管做了什麼事，卡莉吉恩都會替自已找好理由的。。。畢竟，有時候，人的實力是靠別人的想象。
況且，朝夕相處的老師突然不是原來的那個老師，這種事情…如果不是思維跳脫到一定程度的人，估計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