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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剛剛…怎麼了？”卡莉吉恩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木易的衣袖，眼神中滿含擔憂。
剛剛自已的老師表現出來的樣子，有些令人害怕。
“啊……”木易這才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已外在表現出了什麼問題，“沒事，不用在意。剛剛…在想一些事情。”
“哦，好的……”卡莉吉恩似乎有些不相信木易的話，不過出於對老師的敬重，她也沒有再問什麼。
該怎麼形容呢？
剛剛自已的維克托老師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像是……
人還站在原地，靈魂卻突然被抽走了一樣。
眼神突然變得空洞，沒有聚焦，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脫離控制的人偶？
不知道為什麼，卡莉吉恩總對這種狀態的老師感到不妙。
儘管曾經老師偶爾也會出現這種狀態，但今天這次……
似乎有些格外嚴重。
看來課題的速度需要加快一些了。
“對了，卡莉吉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木易晃了晃腦袋，剛剛確實是有些不適，卻在系統的影響下沒有太過注意。
大抵也不會是太嚴重的事吧。
卡莉吉恩看著似乎恢復了一些的老師，仍然不免擔憂，不過她也瞭解自已老師這自負的性格，只能將關切很好地藏起來：“嗯……您知道的，我的課題涉及的方面比較雜亂，有些領域我自已根本沒有了解過，我又不想就這麼中斷這個課題……”
為什麼不想中斷課題呢？是課業嗎？
卡莉吉恩想，應該不是吧。
“那麼，你需要我的幫助？”
有著老師護航的卡莉吉恩，也可以輕易畢業。這倒不是說維克托特殊的身份給她行了方便，而是她本人也進行了一系列十分有價值的研究。
包括但不限於改進虛空終端、鑽研機械生命、雜交培育新型物種……
“嗯。目前教令院裡，在六大學派的知識中都有很深的造詣的人，除了老師您找不到第二個了。”
那為什麼不願意放棄這次的課題呢？明明她在老師的影響下也不喜歡空耗時間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的。
這個課題中受到的阻礙，可不止知識跨學科這麼簡單……
“知道了。帶我去看看你目前的進展吧。”
大概…是為了老師吧。
須彌，教令院智慧宮。
智慧宮相當於教令院的圖書館，這裡有許多藏書與孤本。
借書需要辦理一定的手續，而珍貴的書籍也不會大咧咧地放在表面。
再加上教令院的學者素質不至於太低，還有專人看管，這裡的書很少出問題。
寧靜的氛圍也使得一些學者很喜歡來智慧宮查閱資料、甚至是完成自已的研究。
維克托是其中之一，但又不完全是。
他只是思考的時候喜歡來智慧宮，尋一個寧靜的地方。至於研究，他有自已的實驗室，而讀書寫作更是會直接把書借回家。
由於身份特殊，自然也不會有人攔著他。
不過卡莉吉恩就沒有這種優待了，儘管身為維克托的學生，她受大部分人下意識的尊敬，但終究是晚輩，很多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比如，現在一些十分珍貴的孤本只有獲得了自已老師在虛空終端的許可權才能借閱，還不能帶離智慧宮。
老師又經常不把虛空終端帶在身邊，導致她一次次叫苦不迭。
其實她也有問過為什麼老師不喜歡戴虛空終端，不過老師沒有回答她。
一來二去，她只能透過把真人帶在身邊這種方式來獲得一些孤本的借閱權。
也正因如此，她無比珍惜這次的機會，大清早地就帶木易來到智慧宮，借了厚厚一摞書後，一直在那裡聚精會神地翻閱，時不時還將一些要點抄在隨身帶來的筆記本上。
智慧宮內是不允許抄書的，不過木易夾帶私貨給卡莉吉恩開了一點小特權。
十分不想打擾到卡莉吉恩的木易，專門選擇了一個卡莉吉恩停下來喝水的間隙給出自已的建議：“其實你不至於這樣…之後完全可以每天把我帶到這裡來查資料，你的研究應該不著急吧。”
“不著急是不著急，但是……”目光隱晦地掃過自已的老師，卡莉吉恩總覺得老師今天不太一樣。
是話多了嗎？好像是，又不完全是。
對了，氣質。今天的老師雖然變化不明顯，但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可是減少了不少。
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儘管如此，卡莉吉恩還是不敢做出「每天早上帶著自已的老師來智慧宮結果只是為了當個門禁卡」這種事情。
雖然老師一定不會生氣，畢竟自已這也算是對知識的追求，但是……
啊啊啊，好糾結。
一旁看著的木易有些無奈。
他幾乎都能看到卡莉吉恩的糾結凝成實質，聚在她頭頂，此刻呈現出的毛線團形狀了。
思考了片刻，他伸出手，輕輕地在卡莉吉恩頭頂拍了兩下。
“好了，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只是給出我的建議而已，又不是想要支配你的行為。”揉了幾把手感意外好的髮絲，木易滿不在乎地勸慰。
雖然他並未怎麼上心，但在角色模版的加持下，以一種淡漠的面容、關心的口吻說出這話的他，也是顯出了一副十分關心卡莉吉恩的模樣。
“老師……”抿了抿唇，卡莉吉恩垂眸。她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繼續翻看起了手中的書籍。
木易嘆了口氣，想來要徹底地勸好她還得花費一段時間，現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搖搖頭，他也沒有再管卡莉吉恩的奮力拼搏，隨手拿起了卡莉吉恩看完的書摞上的一本書。
…嗯？這個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