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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天微微一笑：“確實是生石灰。”
“太子對這個瞭解？”李由略感失望，還以為自已找到了新奇的事物，原來贏天早就知道。“李由，雖然找到了變白的方法，但紙張的製作你還需努力。要知道，我要的紙張是比絲綢還要薄且光滑的那種。”李由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滿是苦澀。
沒錯。
光變白是不夠的，首先要製作出像樣的紙張。不過……
“太子，讓紙張變白，不也是進步嗎？我這就回去研究，到時候一定能完成太子的要求。”說完，不等贏天回應，李由匆匆離開。贏天望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如果真把他逼急了，丞相會不會跟自已翻臉？
……
週二，陽光明媚，朝廷會議召開。大臣們各自彙報完手頭事務後，進行討論，最後由贏天做出決定。處理完各項事宜，贏天環視眾臣，提出建議：“我有一個提議，請各位大臣商議。我計劃在咸陽設立官學，旨在培養大秦各行業的優秀人才，大家怎麼看？”
……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英雄不問出處，王侯將相難道天生就高貴嗎？
李斯和治粟內史寧騰早已得知此事，兩人並未多言。但其他大臣對此並不知情，因此聽到贏天的話，反應各異，議論紛紛。“太子，官學要教授哪些內容？”御史馮劫思索後提問。
其他大臣也看向贏天，等待他的解釋。贏天闡述道：
“我們秦國現在缺乏各類人才，官學將以培養人才為主要目標。而且，官學沒有門檻，只要透過測試，無論貧寒百姓還是有志青年，都能接受教育，給予寒門 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甚至讓平民百姓也能進入官學學習？”此言一出，部分官員皺起眉頭。
秦國雖不拘泥於門第，但官場中有個預設的規則：推薦是晉升的關鍵。未經推薦的人才往往難以得到重視。這也是許多官員養門客的原因。即使才華橫溢，無人舉薦也無法嶄露頭角。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權貴，成為門客，為他們出謀劃策。一旦得到主子青睞，就有機會推薦，實現抱負。即使離開主子，身上也會烙印主子的印記，一生被人視為某位權臣的門客。一旦犯錯，就會受到指責。
如今，如果官學開放給平民學習，學成後直接分配到各地任職，那官員們就失去了養門客的機會，對他們而言是個不小的壓力。
“太子，讓平民進入官學恐怕會有問題吧？”有人提出了異議。贏天聞言，微笑回應，目光落在典客吉陽身上。
九卿之一，與公子胡亥關係密切，算是胡亥派系的重要人物。
“典客認為有什麼不可行的嗎？”贏天反問。
五
\"殿下，古訓重禮，平民百姓需先在勳爵門下學習基本的朝廷禮儀，方可入朝為官。\" \"況且官學對平民開放，我大秦人口過億，屆時會有多少人蜂擁至
\"丞相，待少府的人都到齊後，你和他們商議出兩個考核標準：一是達到特定標準者晉升或畢業；二是如典客吉陽所說，為了杜絕僥倖心理，還需要設立入學考核，象徵性地收取一些考核費用。\"
\"明白了。\"
李斯點頭應允。\"內史，我太子需要制定一個方案，對授課的先生給予相應的俸祿，細節你先決定，然後再呈報給我審批。\"
\"另外，要在咸陽城外找到合適地點，儘快建立學院。記住，這是我大秦的官方學校，必須留下輝煌的歷史，切勿讓後世之人非議。\"內史騰聽後略顯尷尬地笑道，他的節儉已是朝野皆知。\"太子放心，這次我願意破例多花費些，確保學宮的建設體面堂皇。\"
\"好，去吧。\"
安排完畢後，贏天讓他們退下。
李斯三人走出房間，正討論學院的事務時，突然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李斯險些摔倒，內史騰連忙扶住他。“你是誰？為何如此魯莽？”他皺眉質問道，眼前的人衣著不整，頭髮蓬亂。
\"對不起。\"那人轉頭道歉道，“李由？”
李斯站穩後，看著對方的打扮和熟悉的面孔，驚訝地問：\"父親？\"
聽到這個名字，李由抬頭仔細確認，發現自已撞到了父親。內史騰和贏天交換了一個奇異的眼神，然後一同看向李斯：\"丞相，這是你的兒子……\"李斯看到兒子這副模樣，羞愧不已，內心彷彿有一千匹馬奔騰而過。\"李由，你在做什麼？\"
……
...
\"都是月亮惹的禍嗎？\"
李由被李斯的怒吼嚇得顫抖，結巴地說：\"父……父親，我接到太子的命令，正在研究造紙……\"
\"造什麼？\"李斯困惑，贏灸和內史騰也一臉不解。
\"紙，用來代替竹簡和絲綢的紙。\"李由從懷裡掏出一張潔白的紙，遞給李斯。李斯接過紙仔細檢視。贏灸摸了摸，輕輕捏了捏，沉吟道：\"看起來是可以寫字的。\"
\"父親，這可能還不符合太子的標準，他說真正的紙比絲綢更薄，表面光滑，書寫流暢。我正打算再請示太子，看看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李由微笑著說。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造紙的事。
\"你……造紙就造紙，你這副模樣……\"既然兒子奉太子之命造紙，李斯也不好多說什麼。但他實在無法忍受李由這副狼狽樣子。經過李斯這麼一提醒，李由才意識到自已的疏忽。\"父親，這事稍後再談，您先把紙還給我，我要去找太子確認。\"李斯搖頭，心中暗想：太子啊，我只有這一個兒子。
在贏天的房間裡，李由期待地看著他：\"太子，怎麼樣？\"
贏天點頭道：\"除了有些粗糙，厚度適中，其他還算可以。我想可能是你泡竹子的時間不夠，導致有些粗糙……這樣吧，\"
贏天站起來，敲了敲桌子：\"你回去再泡幾天竹子，然後用搗槌把它們搗碎，或許能做出更好的紙。\"
\"我知道了。\"
李由接過紙，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李斯在太子府門外目睹這一幕，心中氣憤，眼前一片模糊。
……
...
午後時分，贏天和石蘭一起用餐後，開始著手準備官學的籌備工作，包括學院制度和等級考核等。申時，樊噲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太子，煤城的糧隊到了咸陽。\"\"哦？\"
贏天放下手中的布料和毛筆：\"有多少紅薯？\"
樊噲搖頭：\"不清楚，車隊太長，望不到盡頭。\"\"去看看。\"說著，贏天便準備出門。
\"太子。\"石蘭走近，見他要走，喊了一聲。
\"石蘭姑娘，正好，我帶你去看樣好東西。\"贏天說著，牽起她的手。石蘭有些害羞，但這次沒有抗拒，任由贏天拉著她上了馬車。樊噲跳上車頭，駕車往城外駛去。他們來到咸陽北門。
少府贏灸正帶著士兵們清點紅薯的重量，隨著數量的增長，他越發震驚。原本他還覺得派十萬人去煤城運紅薯有些小題大做，但親眼看見龐大的運輸隊伍，他立刻明白了自已的誤解。\"現在有多少了？\"
贏灸擦了擦額頭的汗，緊張地詢問身邊的主簿：\"大人，已經三萬石了。\"
\"三萬石……\"贏灸看向身旁計程車兵，命令道：\"你立即帶人去清理另一個倉庫。\"\"是。\"
士兵迅速離開。
\"太子，您的魄力讓我大開眼界。\"贏灸此刻既興奮又激動。
\"現在少府該明白我沒騙你了吧？\"
贏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參見太子。\"
周圍計程車兵立刻躬身行禮。
贏灸慌忙轉身：\"參見太子。\"
\"都起來吧。\" 贏天引領石蘭走近，目光遠眺著遠處的糧隊問道：“剩餘還需要清點多少？”
贏灸微微一笑：“估計還有三萬餘石左右。”
贏天輕輕點頭，轉身道：“如果咸陽的倉庫不夠，可以把紅薯配給官員作為俸祿，紅薯與糧食等量即可。”
\"這個方法不錯。\" 贏灸聽後眼前一亮。
\"少府，別高興得太早。等到夏天南陽和穎川的上千頃紅薯收穫時，可能會……\"聽到這裡，贏灸的臉色驟然凝固。
據說煤城只種植了三千畝紅薯就能產出這麼多，那麼南陽和穎川的數千頃……“殿下，這……還請殿下指點一下。”贏灸心中忐忑。
作為少府，他對糧食過剩的擔憂並不陌生。畢竟現在人手和倉儲都有限，如果處理不當，紅薯大量壞掉，他的職位恐怕就走到頭了。
\"策略……\"
\"你可以趁現在紅薯不多的時候，讓人把它們製成紅薯幹，晾乾儲存，這樣能大大節省倉庫空間。\"贏天建議道。
\"紅薯幹？\"贏灸對這個新鮮事物有些不解。
紅薯對他來說還是頭一遭，更別提紅薯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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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把紅薯切片，曬乾。\"贏天解釋道。
\"明白了。\"贏灸連連點頭，接著問：“那後續的紅薯怎麼辦呢？”
\"後續的？很簡單。\"
\"也可以做成紅薯粉，或者粉絲，實在不行就挖坑窖藏。\"贏天笑道，紅薯的用途他能列舉許多，只是受限於當前的技術條件。
\"還有一個辦法，實在不行就拿到市場售賣，換成錢，那樣保管起來就方便多了。\"贏天補充道。
\"多謝殿下了。\"
贏灸連忙向贏天表示感謝。
\"好了，少府，回頭把這些紅薯送到太子府，一車就夠了。\"贏天說。
\"殿下，兩車如何？”贏灸急忙詢問。
贏天嚴厲地看著他：“那麼多，吃得完嗎？”贏灸尷尬地笑了笑。
夜幕降臨，太子府的廚房裡，贏天正忙得不可開交。廚師和奴僕們緊張地站在一旁，幾次想幫忙，卻不敢上前。
\"殿下，小心點。\"
廚師不時提醒，生怕贏天受傷，那樣他的責任就大了。石蘭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看著，她從未想過堂堂大秦的太子竟然會在廚房裡忙碌，這樣的訊息一旦傳開……
\"好了。\"
最終，贏天滿意地拍了拍手，面前擺著煮熟的紅薯、紅薯泥、切條、切片、紅薯粥……今天的晚餐堪稱一場紅薯盛宴。
\"石蘭姑娘，來嚐嚐。\"贏天邀請道。
儘管他並未掌握烹飪技能，但他前世也是美食愛好者，對烹飪小菜還算得心應手。“嗯？”石蘭略感驚訝。
\"來，特意為你做的，嚐嚐吧。\"見石蘭有些拘謹，贏天再次鼓勵。
為我做的……石蘭心頭湧起溫暖，滿滿的幸福感。大秦太子竟然不顧身份，親手為自已做飯，讓她感動得眼眶溼潤。
石蘭感動地來到贏天身邊，嚐了嚐他做的薯條，正如他說的那樣，外脆裡嫩，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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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人走出廚房，在太子府後院散步。石蘭滿面笑容，緊跟在贏天身後，思緒飄忽不定。贏天仰望明亮的月亮，感慨萬千。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他隨口吟誦起詩句。
\"殿下，什麼是嬋娟？\"石蘭好奇地詢問。
贏天淡淡一笑，解釋道：“太陰指月，嬋娟就是明亮的月亮。”
石蘭回味詩句，心中泛起淡淡的憂鬱。她雖未聽聞過，但大致理解了其中蘊含的相思之情。莫非殿下已經有了心上人？
思索間，石蘭腳步慢了下來，有意拉開與贏天的距離。
她此刻思緒紛亂，巴寡婦清在路上曾透露，也許太子對她有意，讓她好好服侍。一旦得到寵愛，她的未來可能是太子妃，甚至皇后。當初她是牴觸的，但現在……
\"石蘭姑娘，你怎麼了？\"贏天察覺到石蘭的異樣，疑惑問道。
\"沒……沒事，殿下，我先退下了。\"石蘭說完，像逃跑般離去。贏天：“……”“生氣了？”“是我哪裡惹你不快了嗎？
趙高，御車府令，據傳乃審訊高手，通曉律法。
“遵命。”
邯神色凝重地應答。
石蘭的閨房在太子府內。“一個時辰過去了……”
十六 木有枝兮心悅君，君不知兮我心痛
石蘭坐在榻上，雙手環膝，靜望房門，“看來……是時候離開了，再留無益。”在她心中，既然贏天已有心上人，她面臨兩難選擇：要麼主動離去，不失體面；要麼甘願為妾，做側室。然而，石蘭的驕傲不容許自已淪為他人妾侍，唯有離去這條路。想到此處，她眼角滑落一滴清淚，酸楚、無奈、傷懷……複雜的情感一時湧上心頭。
對於少女而言，初戀之情刻骨銘心。石蘭從未離開巴蜀，這次出門……
……
週六，陽光初照，贏天清晨便來到後院，今 有要事待辦。
在囚禁張良與滄海的房間外，兩位黑冰臺成員嚴密守護，見贏天來，恭敬行禮：“參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