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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許易身上鱗片出現時造成的是眾人對他的恐懼與針對,那麼徐雯雯身上出現鱗片則是引起眾人對於自身安危的驚慌。
什麼意思,怪病在蔓延嗎?
難道他們每個人都難逃此劫嗎?
剛剛還臉紅脖子粗叫囂的男人此刻臉色灰敗癱軟在地。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他慌亂又言之鑿鑿,彷彿是在說服自已,但顯然不再相信任何人。他質問李宿等人道:“這裡一定有問題!你們在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你們說過狩者會保護我們的安危我們才會相信你們、才會聚集在這裡!現在怪病在蔓延!你們要怎麼兌現你們的承諾?什麼狗屁狩者?”
此番話語一出,將原本就渙散的人們說動了,懷疑的目光在每個人面上呈現。
“對啊,我們是被承諾會保障我們的安全才來到這裡的啊……”
“這裡的環境那麼差,早知道還不如待在屋子裡……”
“怎麼辦啊,難道我們都要變成那麼醜陋的怪蛇嗎?”
“我覺得我的臉頰好癢!我是不是也要長蛇鱗了啊嗚嗚……”
“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何寄舟咬牙看著那個添亂的男人,在孟恬不贊同的眼神下恨恨不語。
這下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可能只有許易是這麼感覺的。
他和徐雯雯都出現同一個問題麼……
“你們有記得最開始的【規則】嗎?”許易冷不丁提出一個莫名奇妙的問題,“到目前為止,有誰違反過規則的內容嗎?有沒有誰淋過雨,或者在雨天出門沒有打傘?”
他有個大膽的猜測。
這會不會是違反規則的懲罰?
聽到他這個問題,何寄舟的臉色古怪起來,問道:“你說的是一柄很大的黑色的傘嗎?”
許易敏感覺察他言語的邏輯。
如果何寄舟知道“規則”,此時應該會問他具體的點,而不是像完全陌生一般,描述那傘的外形來想他確認。
彷彿完全陌生一般。
徐雯雯也覺察到不對,反問道:“你們來到副本時沒有聽到規則的警告嗎?”
果不其然,李宿神色幾番變幻,臉龐掠過一抹凝重:“我們接收到的只有存活十天的任務,沒有其他的說明……能說一下你口中的‘規則’嗎?”
“下雨天不要出門,如果必須出門,請務必打傘:不要喝雨水,如果真的要喝雨水,請務必出門。”
徐雯雯一字不差地重複,在場的人聽得一頭霧水。
何寄舟頭疼地揉著額角:“這什麼破玩意兒。”
“倘若不知道規則的話,不會出現懲罰也情有可原,謂之‘不知者無罪’;但倘若知道規則卻破戒的話,被處於‘食言之罰’對於規則本身而言也在情理之中。”李宿仔細斟酌著每一個字,半晌給出理解道,“這在以往的副本史冊中有過類似記載。”
“你相信?”何寄舟轉頭看向許易,打算和他一起嘲笑李宿的神經兮兮,卻見許易一副思索的模樣。
“你在哪兒看到的黑傘?”許易問道。
何寄舟見他認真,收起嬉笑模樣仔細回憶道:“救你們那位朋友的時候。我是負責招攬人的,凡是想要狩者庇護事後都要繳納積分。這次任務簡單,是個時限任務,只要帶夠十天都能過關,所以這副本差不多是狩者協會來積分的便宜途徑。”
他嘴沒把門的,李宿來不及阻攔,何寄舟已經叭叭地說清楚了。雖然沒什麼機密,但李宿不悅地擰眉。
“我剛好路過那片區域,聽到有女生在呼救,知道可能有人遭了難。去看時果不其然,那女生已經被蛇人咬破脖頸感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那朋友就要被那女生給咬傷了。”
“咬傷那個女生的蛇人手上舉了一把很大的黑傘。逃跑時還記得打傘的蛇人,我自然印象深刻,”何寄舟回憶到這裡還是覺得古怪,忍不住吐槽道:“你都不知道一個蛇人手臂都退化了,舉著傘跑有多好笑。”
徐雯雯:“……”我都要變成蛇人了,笑不出來一點。
“你記得那個打著傘的蛇人穿的什麼衣服嗎?”徐雯雯追問。
“這哪兒記得,”何寄舟服氣,“我一年到頭殺死的蛇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能記得這麼清楚……哦,他長得怪臃腫的,大腹便便。”
“是老趙!”徐雯雯和許易對視一眼,彼此看清眼裡同樣的猜測。
也就是說在她和許易離開之後,打傘出去的老趙真的遵守承諾重新回到了小屋,只是出去的是老趙,回來的卻是蠶食了老趙靈魂空留軀殼與記憶的蛇人。
那麼那個女生就是……娜娜。
徐雯雯明白了齊風經受了怎樣殘忍的經歷。
因為自已一意孤行的經驗留守在小屋,讓女友慘遭毒手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一定萬念俱灰。
現在只需要確認齊風身上也有鱗片,足以說明許易和徐雯雯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不痛不癢的蛇鱗是來於李宿推斷的所謂“言罰”。
但是……
“齊風呢?”許易看向原本齊風所在的位置,卻發現空無一人。
其他人面面相覷。
“他出去了?”李宿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可能吧,”何寄舟覺得他一驚一乍思慮太重,漫然道:“自從協會在這裡建了基地,這麼多次都無事發生。他除非是吃飽了撐的要找死,不然瘋了不成開門回到上面去?再說了,他要是真想死,怎麼可能還願意跟我們來到這裡?乾脆在外面得了,怎麼會折騰這一趟?”
“雖然你說的有理,但我怎麼感覺心裡惶惶的?”徐雯雯用手籠罩小臂上的蛇紋,驚訝發現它在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擴大,從最開始兩指寬的大小擴大成了巴掌大的一塊兒。
“這玩意還熱脹冷縮?”徐雯雯感到離譜,“我手心也不燙吧,對溫度感知這麼敏銳麼?”
溶洞的亮度漸漸變暗,循序漸進的過程沒有被注意到,直到明顯感受到暗度,才有人好奇抬頭。
“咦,怎麼變這麼暗了?”有人小聲疑問,卻並不在意,只當是隨口的吐槽。全當有狩者在這兒護航,他們繳納了積分,自然不用操心,安心享受保護就好。
卻不會知道,危險到來的時候,哪裡有人靠得住呢。
“也許不是溫度,”在許易的視線裡,透明溶洞的上方一陣片黑乎乎的暗影,宛如逃竄的幽靈般躁動地交頭接耳。
臉頰處灼熱到刺痛,似乎是感受到同類的召喚,許易面頰的鱗片已經興奮蔓延到脖頸。
那一大片暗影,是數不清的蛇人。
狩者建在湖底的基地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