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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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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至與陳雨柔這般貼近的時光,恍若隔世。彼時,她深受疾病的摧殘,瘦骨嶙峋,虛弱至極,李鋒久未見她展露舒心的微笑。而今,能目睹陳雨柔嬌美的側顏,他的眼中不禁泛起淚光,儘管她羞澀地低垂著頭,卻如春日花朵,在李鋒心間絢麗綻放。

“感激命運賜予的機緣,這份重逢我會倍加珍惜!”李鋒內心無數次對蒼天致謝,眼前的幸福令他近乎窒息。

與陳雨柔並肩而坐,成為同桌,對李鋒而言,即便是帝王之位亦不足換之。他願傾盡所有,只為再見她歡顏如初。

陳雨柔始終低垂著頭,長髮遮掩了半邊臉頰,李鋒無從窺探她的情緒。她似一隻領土被侵擾的小貓,蜷縮著,不敢挑釁來者。

“李鋒真的成為了我的同桌,我該怎樣與他相處?”陳雨柔心中紛擾。

“唉,陳雨柔,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李鋒是為了方倩而來,與你何干?他可能整個學期都不會理睬你。”她內心雖非李鋒所想那般冷漠,此刻卻面頰緋紅,思緒紛飛,不知如何與李鋒交談。越是思索,自慚之情越甚,她視自已為方倩這朵鮮花旁的雜草,或許阻礙了李鋒與方倩的甜蜜戀情。

若有可能,陳雨柔願與劉甜甜調換座位,讓李鋒靠近方倩。只要李鋒幸福,她便滿足。

眾所周知,李鋒與方倩青梅竹馬,李鋒多年苦追,方倩似乎有了回應的跡象。

“哼,李鋒,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你的意圖。告訴你,想贏得方倩,先過我這一關,否則休想讓她與你言語半句!”李鋒甫一落座,便聞劉甜甜尖酸的嘲諷。

“那真是再好不過,一言為定,雙喜臨門!”李鋒淡然一笑,竟視此為佳音。

他希望方倩繼續保持高傲,勿擾他與陳雨柔的寧靜。劉甜甜未料李鋒竟如此回答,莫非他欲故技重施?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坐過來,顯然嘴硬!

劉甜甜稍加思索,自認已洞察李鋒心思,自信滿滿地笑道,對身旁的方倩低語:

“倩倩,別理他,瞧著吧,他堅持不了幾堂課,便會求我幫他傳紙條。”

劉甜甜緊挨李鋒之後,若李鋒欲課堂上傳紙條給方倩,必得求助於她。此刻,她已在盤算待李鋒求援時,要他何以為報。

“李鋒家境優渥,若求我傳紙條給方倩,一次至少十元,不,五十元才對得起我!”劉甜甜胃口頗大,心中將傳紙條的價碼升至五十元一次,足見其貪婪。

方倩以高冷姿態應對,目光冷漠投向講臺,如同高傲的白天鵝,或是尊貴的公主,下巴微抬,視線未在李鋒身上片刻停留。多年以來,她諳熟駕馭李鋒之道,只需維持高姿態,李鋒便會屈服,主動道歉。

曾幾何時,李鋒嘗試不理方倩,最終總是先低頭,帶著禮物賠罪。方倩的房間裡堆滿各式絨毛玩具和公主裙,皆出自李鋒之手,她早已習慣如此交往模式,將李鋒視作普通朋友,一旦遇見更心儀之人,她將毫不遲疑地轉身離去。

“你好,陳雨柔同學,今後請多關照。”李鋒安置好書包,強壓激動,對陳雨柔輕聲道。他本想握手示好,又恐驚擾她。

望著同桌羞澀的側臉,李鋒心甜如蜜,勝似蜜糖。實際上,陳雨柔比方倩更為美麗,只因家境貧寒,不善裝扮,劉海與眼鏡遮掩了她的美麗,校花之稱才落入方倩手中。

“嗯...你好...”陳雨柔輕輕點頭,清澈如水的眸子與李鋒交匯後,又迅速垂下,臉龐緋紅,長睫毛輕顫,楚楚動人。

她的聲音清甜,然而前世在與李鋒擺攤時,那清甜之音卻能發出比他更響亮的叫賣,比他這位大男生更加勇敢大方。

李鋒這才明白,為助他重拾自信,她勇敢地...心動難以掩飾...

“李鋒,加油,今天擺攤賺了兩百,再接再厲,我們就能租店鋪了。”

“李鋒,這錢你先還債吧,反正我吃住都在店裡,不花錢。”

“老公,飯好了,快來吃吧...”

正是這聲音,在無數次挫敗中為他加油,讓他重拾信心,勇於面對生活的艱辛。也是這聲音,在絕望的日子裡給予他一絲專屬的甘甜。

方倩見李鋒與陳雨柔招呼,臉上的陽光笑容略顯訝異。李鋒的笑容她見過無數次,唯有對她,他才會展露這般溫暖陽光的笑容。

這本是專屬於她的笑容,為何今日會對著陳雨柔?

劉甜甜忙安慰道:“倩倩,別多想,李鋒是在做戲給你看呢,認真你就輸了!陳雨柔怎能與你相比?”

方倩覺得劉甜甜言之有理,偶像劇中常有此橋段,男子欲吸引女子注意,便會在她面前親近他人。

“哼,李鋒,別耍這些小聰明,你以為我們會上當嗎?你還是想想如何求得倩倩原諒吧。”劉甜甜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樣。

李鋒不願理會這兩位自以為是的女生,翻開語文書,準備上課。儘管英語課上已牢記內容,但在陳雨柔面前,他仍需展現勤勉好學的形象,初次印象至關重要。

他已忘卻初中時為陳雨柔挺身而出之事,還以為這是與她學生時代首次如此近距離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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