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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祥的祥雲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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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明一臉好奇地念了一遍那行奇形怪狀的中文:“祥雲鎮?”

“嗯。”唐風雪點了點頭介紹道:“這座小鎮是我一年前來附近山谷裡收集素材時偶然發現的,當時是秋天,來往的商隊把水果和穀物一車一車拉出去,人比現在多多了。”

戴明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冷冷清清少有路人的街道,將信將疑道: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現在其實也是秋天?”

“……那可能是今年收成不好?”

“或許吧……”

二人加快腳步靠近,卻見那木牌上貼滿了紙張海報。

仔細一看,木牌上貼的多數是尋人啟事,也有幾則面向冒險者的委託,正中間貼著報紙這麼大一張類似公告的東西:

“本鎮近日有多人夜間外出失蹤未歸,因此頒佈宵禁令,請各位鎮民及外來人員在太陽落山後停留家中或旅館,不要外出;

請外來人員至辦事處登記個人資訊後再行入住,謝謝配合。”

這紙張看著老舊,多處地方破損,似乎已經貼著有段時間了。

看來,所謂的“近日”,也並沒有多近。

“嗯,這麼看來並不是收成不好的原因啊……”戴明摩挲著下巴,狀若自語。

被強行拉著停下來跟著看佈告的唐風雪附和道:

“是啊,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什麼什麼事情?這不明擺著有人販子嗎?連續作案拐了這麼多人,真是囂無法無天!”

戴明聞到了任務的氣息,一下子神經質犯了,義憤填膺道:“看來我正義使者沉影不得不出手了!”

“要不別住了?這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的人販子,還是量力而……”

“不行!”

戴明義正言辭道:“我們冒險者怎麼能因為一點點小困難就退縮呢?你是怕了吧!那你就自已走吧!”

這番話他說的熱血激昂,好似正準備為什麼偉大的事業犧牲,又彷彿突發精神病難以自控。

唐風雪一路來自以為已經足夠了解沉影,能夠忍受他時不時的怪叫和怪話,卻也沒想到這傢伙會因為想找人販子拼命這種雖然正義,但是略顯滑稽的理由而趕人,一下給氣得差點心梗。

“你!”

唐風雪給眉毛騰地立起,眉心擰出一個“川”字:“你這人怎麼這樣子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事情肯定不簡單,你卻用這種口氣趕我走!”

那戴明也很頭疼啊,心道這NPC怎麼還賴上我不走了,讓她快走快走,反而眼瞅著是要掉好感度的節奏,可是又不能讓她跟自已一道送死。畢竟他這個玩家在遊戲裡不會真死,但NPC死了可就是真沒了,於是只得放緩語氣又安慰道:

“你放心,我那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只不過帶著你的話,很難保證你也安全,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就這麼獨自上路比較好。”

唐風雪錯愕道:“可是之前你不也……”

“就算是之前我不也是讓你跑嗎?”

戴明好笑道:“而且之前那本就是你自已的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吧。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我自已想冒險了——畢竟我是冒險家協會註冊會員嘛。”

唐風雪急得臉色通紅,語無倫次道:

“你也說了是冒險……”

“那邊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吆喝。

戴明條件反射般向著聲音來處望去,發現是個穿著皮革甲冑,沒戴頭盔,露出了很高發際線的中年男子。

這男人腦袋頂上半禿不禿,卻一嘴的絡腮鬍,似乎站在那半天了,他邊走過來邊不耐煩道:“你們倆!還進不進鎮了?天快黑了,再不進來就請離開吧,不然來不及登記資訊和找旅店了!”

“進!咱倆這就進!”戴明回頭衝唐風雪笑了笑,一馬當先向著男人走去。

唐風雪愣了一會,下意識跟了上去。

這妹子追上戴明,戳了戳他胳膊,等那翻臉如翻書的賤人看過來以後,用口型質問道:“你剛才不是還讓我走嗎?怎麼現在改主意了?”

戴明忍不住輕笑道:“你怎麼跟做賊似的……

“我剛才聽那大叔說完後又想了下,覺著確實天色已晚,附近荒郊野嶺的,你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弱女子,與其露宿山林,不如跟著我一塊住下得了。”

唐風雪警覺道:

“你剛剛是不是想說我是廢物?”

戴明不接這致命的話茬,只是自顧自感嘆道:

“唉,本來我打算好好探索一下這個事件背後的秘密的,現在為了你,我還是安分點,當好最後這段時間的保鏢再作死~

“怎麼樣?我這麼為你著想,你肯定很感動吧?”

唐風雪聽著前面的還覺得沉影這人還怪好嘞,但是抬眸一看見戴明那張賤兮兮的臉,她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於是賭氣似的把頭一扭,不理他。

跟著那個守衛似的男人走過冷清的街道,戴明發現這裡好多人家都用竹簾一樣的東西遮住了窗戶,裡面黑沉沉一片,也看不出有沒有人在。

注意到戴明的疑惑,男人側頭回看了眼道:“那些掛著簾子的都是以前宵禁令沒有實行的時候,夜間出門失蹤的人家,他們中有的是全家一起消失,有的失蹤了一兩個,然後剩餘的家屬也在某個夜裡外出尋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當然,也還有幾戶裡面還有人住著,只不過精神好像都不太正常了,可能是因為全家失蹤,有點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吧。

“對了,我叫言承旭,是祥雲鎮目前的民兵隊長。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鎮辦事處了,我陪你們過去登記,然後你們就自已找店住吧。這裡大部分旅店從外邊看好像都關著大門,其實都是有在營業的,敲門進去就行。”

戴明跟“噢”了一聲,對這奇怪的習俗不發表任何意見。

一回頭,他才想起了剛剛忘記問唐風雪的一個問題,眼下卻正好問言承旭:“言大哥,我剛才就挺好奇的,這祥雲鎮的名字感覺是不是有點典故在裡面啊?您能給介紹一下嗎?”

“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啊。”

言承旭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給外鄉人當導遊了,聞言就是熟絡一笑,娓娓道來:

“當年,第一批來這裡定居的人,組建這個鎮子的時候,其實這都沒名字。”

言承旭連說帶比劃,指著東邊那座冒著熱氣兒的山頭道:

“只不過那邊上有座活火山,那火山口裡的水因為一次地震,流了下來,在東邊那形成了一個小池塘。在那之後,這裡就成了一個旅遊勝地。

“這不,南路那邊一條街的旅店,有一半都改成了溫泉旅館了!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挖個坑,從那池子裡引的水,能一年到頭保持溫暖,蒸汽一直不散。”

“又後來,有個白鬍子僧人云游到此,恰逢那年冬至暴寒,家家戶戶都從那個小池塘引水回家用。搞得小鎮裡雲霧繚繞的,一天裡有大半時間都仙氣飄飄,那和尚來了以後就說,這是祥瑞之兆啊!說我們這鎮子的人會有大福氣,把我們鎮長好一頓誇,鎮長高高興興就聽了和尚的建議,給本來無名的鎮子起名為‘祥雲’了……

“嘿,還施捨給了那老和尚好一筆香油錢呢……”

戴明拉長聲地“噢——”了一聲,唐風雪也是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

戴明回頭瞅眼她,他就知道這貨之前也不瞭解這段故事,又轉去問言承旭道:“那鎮長後來呢?”

“失蹤了唄。”

“啊……這樣啊……”

那看來這鎮子建起來也不足一代人,畢竟一年前唐風雪來這的時候,這失蹤案還沒出呢。

三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言承旭話裡的十字路口——說是十字路口,其實就是交叉的兩條黃泥路上插個木質的路牌。

路的兩旁開著一些諸如花店、麵館、包子鋪之類的小商鋪,眼下這些鋪子十有八九窗戶上都掛著竹簾,沒掛竹簾的那些也都黑著燈,鎖著門,估計店主八成也是跑出去避難了。

戴明觀察完周遭店鋪,又看向中央那個有點歪斜的路牌。

十字路口的路牌底下,靠坐著一個穿灰黑色色棉質斗篷的老人。老人斗篷上有不少補丁,顏色很雜,顯得髒兮兮的。他一頭半數花白的頭髮也染了不少灰塵,沒什麼光澤。

整個人看著都沒精打采,眼睛閉著倚在那,時不時調整一下姿勢,似乎是半睡半醒。

唐風雪很想問一下這位老人是個什麼情況,但她詢問時,言承旭卻一聲不吭,目光根本沒往那邊瞟,甚至都有點不願靠近,特意靠著路邊走,就好像這老人身上散發著什麼沖天惡臭一樣。

她又看了眼同樣有點好奇的戴明,閉上了嘴巴,準備看看他怎麼做。

走過十字路口,街道仍然冷清,戴明理都沒理那個流浪的老人,只是等離得遠了些,小聲詢問言承旭:“那人怎麼回事?怎麼大白天的就躺在路中間睡覺?”

“他啊?哎,說起來就煩。”

言承旭回頭看了眼,覺著這大老遠的,那老人也聽不見了,也嫌棄道:“這人兩個月前就在那了,那時候宵禁令都沒出,他就一天到晚在那躺著。宵禁令實行後他還在那!雷打不動,趕都趕不走!

“而且他還沒事幹,整天不是睡覺就是睡覺,要不是街對頭包子鋪的張媽心腸好,每天都施捨給他幾個饅頭,估計餓都餓死了!”

“他就一直待那啊?”

戴明好奇道:“那他這麼久了,就不失蹤?”

“他失蹤?”

言承旭都給氣樂了:“他沒失蹤,包子鋪張大媽前兩天倒是失蹤了,也不知道這流浪漢走的什麼運,能一直待的好好的。”

唐風雪聽了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問道:“那他是有什麼特殊之處嗎?可以一直待在外面……”

“哪來什麼特殊之處,就是走狗屎運罷了。以前這失蹤的怪事剛開始那會,宵禁令沒頒佈的時候,也不是所有外出的人都消失了啊?當時集上這麼熱鬧……”

言承旭語帶不屑,對唐風雪的猜測毫不認同。

又走了一會,他似是覺得說服力不太足,又補充道:“我們民兵隊就算在有了宵禁令後,每晚也是要巡邏的,我不也一直好好的?這玩意就是個運氣問題!好了,不聊他了,喏,看見沒?前邊兒——街道辦事處,那就是了。去登記一下,然後自個隨便找個旅店,憑辦事處發的證明就能入住。”

言承旭指了指前方一棟小平房,算是完成帶路的任務了,交代兩句這就準備離開。

戴明笑著應道:“好嘞,謝謝老哥,麻煩了,老哥您忙吧!”

民兵隊長擺了擺手就算回應,從另一個方向逐漸遠去。

戴明則跟唐風雪一塊,走向那座小屋。

敲門入內,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淡淡的書本受潮發黴的氣味。一眼望去,小小不過三十多平的辦公室裡頭全是書。

到處都是書架、書櫃、書卷堆,就連門都沒法完全推開——因為有一個書架就在門後,佔用了大量空間,導致唐風雪兩人只能側著點身子才能進去。

書的中央是一張辦公桌,不過上邊沒放電腦,同樣是堆滿了書。書堆之後坐著個戴金絲邊眼鏡的年輕人,上身穿著件有點像中山裝,但是沒領子的衣服,桌底下探出來的腳上是一雙藏青色布鞋。

非常東方的打扮,正如那鐵匠梁少閔,民兵言承旭,還有少女唐風雪。這些人無論是名字還是五官,亦或者慣常的穿著,都很偏向華國古代的樣子。

那些攤開的書中間還放著本筆記本,這年輕人此刻正端著一本書,拿著筆,偶爾在那本筆記本上記兩筆什麼。

年輕人側面的窗戶正對著西邊,眼下正是日薄西山,低下來的太陽越過了烏雲的邊緣,墜到底下,橘色的陽光透進來,將那一張辦公桌的位置都泡在了溫暖的色調中。

這小夥子還挺俊……戴明不由心想,感覺這遊戲的大部分NPC貌似是長得各有特色,真是越玩越喜歡。

當然,唐賀那種醜逼例外。

這青年早就注意到門磕到書架的動靜,只不過剛才手頭正在奮筆疾書,不便搭理,此時停筆,年輕人便抬起頭,皺眉問道:“怎麼不敲門?”

“哎喲,不好意思,我們敲了的,可能敲太輕了您沒聽見。”

戴明這會臉上又掛上了那花兒一般燦爛的笑容,笑得唐風雪都起雞皮疙瘩,他指著門外道:“要不我們出去重新進一遍?”

“那倒不必。”

年輕人放下手中書本,隨手插上書籤與剛合上的筆記本一同放至旁邊,邊隨意問到:“有什麼事嗎?”

戴明走過去笑道:“我們聽說入住貴鎮要登記,就讓言隊長帶著來打擾一下了。”

唐風雪在一旁萌萌點頭。

戴明眼尖,一眼就瞅到了筆記本封皮上的一個字,於是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賀?”

說實在的,戴明現在對“賀”這個字多少有點恐懼感在的。

年輕人略微頷首:“在下賀益昌,是本鎮新上任的書記員。也不必客套什麼了,兩位有居民身份證的出示一下,沒有的話以勢力徽章代替也可。”

勢力徽章?戴明略一尋思,掏出了一直放在揹包角落裡沒拿出來過的冒險者徽章,賀益昌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不過掃上一眼,就把他的遊戲ID“沉影”和冒險家編號記在了一本冊子上。而這時,另一邊的唐風雪還在翻她那又大又沉的揹包。

賀益昌一看,抬手道:“噢,令夫人就不必了,夫妻二人登記一個就行。”

戴明愣了一下:“啊?”

唐風雪動作一停,茫然抬首:“啊???”

還是戴明先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哦不是不是,賀書記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還沒發展到那個程度……”

唐風雪又茫然轉頭,看向沉影。

什麼意思?還沒發展到哪個程度?你準備什麼時候發展到那個程度?

話一說完,戴明也覺得自已說的好像有那麼點歧義,一拍額頭道:“我們只是路上遇到的普通朋友,最多算受僱者和僱主,不是那種關係……”

被NPC懷疑跟另一個NPC是cp什麼的,那種事不要啊……

“呃,你們這雨衣……難道不是情侶款嗎?”

賀益昌也多少帶點懵逼啊,不過他也不至於對這些小事多做糾纏,當即收斂表情道:“好了好了,那既然如此,也請這位小姐出示一下身份證明吧。”

唐風雪仍舊茫然地看著房間裡兩個把目光投過來的年輕人,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好像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耳邊疑似飛起一抹紅暈。

她“哦”了一聲,緩緩低下頭,繼續翻找行李。

房間裡一下安靜下來,只餘翻動物件的聲音迴響,一股只有一個人察覺得到的尷尬在逐漸瀰漫。

好在,她並沒有翻很久,很快就從一件白色的睡衣口袋裡翻出一個金色的徽章,出示給賀益昌看。

那徽章的正面是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握著半支鑲有紅色寶石的斷杖,周圍綴有點點繁星,又如鋒銳的箭芒。

“生態環境與地質研究所的徽章啊……0049,這麼靠前的編號?唐……”

賀益昌接過徽章一看,將其上資訊唸了一半,又及時收聲,訝異地抬頭看了眼唐風雪,不再多問什麼,直接利索記下資訊,就交還兩人徽章,讓他們自便即可。

留在這也沒什麼事情,趁天還沒暗下來,兩人準備就近找個旅店住下。

出門時,唐風雪似是臨時起意道:“要不再去看看剛才那個老人吧?”

“好啊,走唄。”

戴明無所謂道,心想剛好可以再觀察觀察。

如果這個鎮子的失蹤事件是一個需要解謎的環節,那麼遊戲裡安排這麼一個與眾不同的流浪漢睡在路中間,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線索在。

戴明雖然目前暫時無意解開什麼謎團,但是為了能與身旁NPC平安度過今晚,他認為還是先將這把“鑰匙”拿到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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