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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鐵匠鋪排隊等了會，戴明花掉80銅幣買了雙布鞋，雖然沒有任何屬性甚至都不顯示在個人資訊的裝備欄上，但是好歹不用再打赤腳走路了。
選擇性地忽略了為什麼鐵匠鋪會有賣布鞋這個略顯違和的地方，戴明往店外走去。
結果丫剛擠出門就與一個玩家撞了個滿懷。
“看路。”對方淡淡道。
聽到這充滿裝逼感的話語，戴明猝然回頭看向來人——
只見此人雖與戴明一樣，披著破布袍子戴著兜帽，但裡頭還有一件短衣，下身雖然與戴明一樣一條褲衩子一雙破布鞋，但他還有一隻護腿……
這貨右邊腰間還掛著個皮質的飛刀袋，飛刀袋三個掛槽上只掛著一把錐子一樣的飛鏢。
再看ID，赫然是等級榜第三的“夜風襲人”。
怪不得這麼囂張，原來是榜上大佬！戴明恍然大悟。雖然客觀來講對方也並沒有什麼囂張的就是了。
“鐵匠，東西打好了嗎？”夜風襲人走到梁鐵匠身前問道。
那NPC也不說什麼，端著那把飛刀磨完最後幾下，塗了層黃色的油脂，在飛刀的末端圓環上纏了一條暗紅色的布條，然後望向夜風襲人。
很顯然這倆的畫風是對上了，好像做事都不喜歡動嘴。夜風襲人二話不說，直接摸出20枚錢幣遞給鐵匠，然後拿過飛刀插在了腰間飛刀袋上。
戴明瞅見那二十枚錢幣跟自已的銅幣不太一樣——它們更大一些，而且是銀色的。
“特麼真富啊這個逼……是不是氪了點啊……”戴明暗自咂舌，心中愈發覺得獵毛球是一份前途遠大的事業。
先定個小目標：衝進等級榜前百！
事不宜遲，夜長夢多，慢了屎都吃不上口熱乎的。因此戴明提刀衝向毛球刷怪點。
那地方已經不復一開始戴明刷級時的冷清，十幾個足球場大的一片河灘如今已是人山人海，附近頻道求組隊求帶飛的訊息刷得飛起。
每個毛球都在同時被四五個人圍殺，吃個草都吃不安生。
戴明轉了一圈，沒能加入獵球小團體，愣是沒找著一隻閒著的毛球，倒是遇到了跟他一樣殺不到毛球而任務卡住的崩山。
樂呵了一會，倆貨一尋思，就準備摒棄前嫌去苔木林外圍來個富貴險中求。
那邊的怪普遍在十級以上，危險是真的危險，經驗也是真的很高。
就這樣，一個pk高手，一個內測高玩，準備組隊來個越級刷怪。
苔木林整體的佈局大概是一個扇形，越靠近內陸區域就越大，基本上把幻海城所在的這個半島靠海的那一邊完全佔據了，林中氣候詭異，越往裡越待不住人，至今沒人能橫穿整片森林到達對面的海邊，所以還不知道海的對面到底是不是敵人。
苔木林的區域等級，高；苔木林的樹木岩石，硬；這裡的怪又高又硬。所以目前除了等級榜上的那些猛人以外，沒幾個想不開的玩家會來這送死。當然，跟戴明崩山一樣迷之自信的一向也不少，不過只要死個一兩次差不多也就對自已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定位。
畢竟就連毛球這種初級怪，攻擊時的突進速度也能讓猝不及防的戴明喝一壺，苔木林裡的怪有多離譜也是可想而知。
崩山作為內測玩家對此自然是有著一定的逼數，但他對戴明的技術還抱有這麼一絲幻想。
所以他首先帶著戴明來到了11級怪物楓林狼的地盤，整個苔木林外圍的狼形怪物都是從這冒出來的，因為裡頭有個楓林狼洞穴，不過那洞穴跟苔木林最深處以及後面的腐蝕之地一樣，是公測之後出現的，裡面的情況崩山也只是在內測玩家才能瀏覽的資料站裡看過兩眼，而且上邊寫的也不清不楚的。
當然，他倆也不至於膨脹到往高等級怪的巢穴裡浪，只能是崩山給帶著到處找落單的楓林狼殺，勉強維持升級這樣子。
逛了大概三四分鐘的街，為了維持一定的體力，他們倆一路上拔草根掀樹皮大嚼特嚼，所以哪怕繞了不少路來避開幾處狼群狩獵區，也保持了體力始終能恢復到上限的程度。
“誒，大叔，你看那邊……”戴明扯了扯崩山的破麻布袍子，小聲道：“野怪！落單的野怪！”
崩山聞言朝那個方向看去，果然，一隻有點禿毛的老狼正趴在地上，啃著一隻不知是鹿還是羊的小動物，啃得光點亂飛，很是血腥。
“噢噢！是灰狼，10級的怪，主要攻擊方式是撕咬，會撲擊把前爪搭在你肩膀上然後咬你脖子，有比較強的壓倒效果。以我們目前的等級和體質，被撲到就完了！”崩山一臉凝重的說完。
戴明：“嗯嗯，然後呢？”
崩山點點頭道：“就這些，上吧。”
“嗯？那你呢？”
“我幫你把風，防止別人來搶怪。”
看著崩山臉上認真到彷彿自已都信了的表情，戴明只能是無言以對。不過他也贊同這個戰術，畢竟如果他失誤被撲倒了，也能有個崩山在暗處策應，趁機手起斧落來個分頭行動。
這麼尋思了一下，戴明提著他那鋸齒長刀，悄咪咪摸到了灰狼身後，跳起來一刀就抽在了灰狼禿了大半的腦殼上。
只聽“哐”的一聲，這一刀打出了22點高額傷害，這是暴擊和要害增傷以及跳劈的強力屬性疊加之後的效果，這一刀直接就給老狼幹出一聲狗叫，愣是趴在地上緩了三四秒才起來。
昔年用vr裝置打“神諭”天梯的時候戴明連秒的空檔都要爭一爭，何況這三秒，二話不說又是兩刀普通斬擊一刀跳劈下去。可惜最後一刀跳劈的時候灰狼已經恢復了過來，往旁邊一滾，這一刀就只砍到了狼的前腿，最終這三刀加在一塊也就17點傷害。
這一下之後戴明就要小心了，因為跳劈這種大動作的攻擊打空之後是有很大硬直的。雖然他這一刀不算完全空，但因為狼前腿低於作為攻擊落點的狼頭很多，肯定會導致動作走形，這要是在現實中這樣全力一刀砍偏說不定腰都該閃了。遊戲中雖然不至於閃腰，但戴明也是不可避免的動作變得遲緩。
而那老狼也是有著嫻熟的狩獵技巧，第一刀被偷襲顯然只是大意，眼下一看戴明狀態不對，立刻就要撲上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這一撲極其迅速，灰狼在半空的時候，戴明頭還沒扭過來呢，想必是很難反應過來躲避了。況且，就算能反應過來，以他目前遲緩的動作也很難做出有效閃躲。
這一撲的兇險，崩山也看在眼裡，當下就準備從藏身處摸出來幫忙了，心下暗喜道：王八蛋什麼沉影什麼榜一都是徒有虛名啊！還不是得老子來救！
然而事實證明，就算沒有崩山，戴明也不至於這麼簡單就翻車——
只見他當場往側方癱倒，避過一撲並躺地的同時，刀已經放在老狼那柔軟的肚子面前等著了。
而灰狼身在半空無處可借力，因為撲勢太猛太急，就連稍微調整一下動作都做不到，於是……
噗呲！
“嗷嗷嗚！噫~”
刀鋒雖鈍，但是終究還是有頭上那一點尖，在狼本身的體重衝勢加持下也是輕鬆貫入它的肚子，光點當場就噴了戴明一臉。
——你對“灰狼”造成了26點貫穿傷害，效果驚人，鉅額的流血傷害將伴隨敵人至生命終結。
抽空瞅了眼戰鬥資訊，戴明“嘿咻”一聲，一腳給灰狼蹬到一邊，自已則稍微拉開點距離，免得被它垂死掙扎傷到。
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這灰狼看樣子也是命不久矣，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嗚嗚咽咽幾聲勉強起身。一瘸一拐帶著飄散的光點想跑路，這生動的演繹倒是讓戴明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不過這不妨礙他趕緊跟上去補刀，畢竟如果被這狼跑到狼群狩獵區域的話，那遭重的就是戴明崩山倆貨了。
一場戰鬥也就持續了兩分鐘，這後面的一分半還都是戴明和崩山追兩步、老狼回頭反擊、倆貨立刻退開這樣的拉扯中度過。
最終老狼還是死於失光點過多，喘著粗氣倒在地上，片刻後整個狼化作光點，分為兩股融入了戴明和崩山的身體中，原地只留下兩枚最長的獠牙，拾取以後是兩件道具：“完整的獠牙”和“腐蝕的獠牙”。
而那兩股經驗之一則幫助戴明跨越了整個6級的98%經驗，一步來到了7級33%，各項屬性都有所增加，崩山因為遊戲設定“無論越再多級擊殺怪物也最多隻能獲得150%當前等級經驗值”的緣故只是從3級升到了4級——事實上戴明也是受到了這個規則的經驗削減，即6級150%的經驗去掉98%以後剩下的52%只能填滿7級經驗槽的33%。
“我靠，真虧你能反應過來啊！”崩山驚訝道：“剛才那情況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呢。”
“哎呀基操！虧你還是個主播，這都看不懂。”戴明翻了個白眼，“我最後那一劈雖然是失誤了，但失誤後的調整也是技術的一種體現。”
戴明說著空揮了幾下長刀，從中感受到了不自然的阻力：
“不過我也還是低估了這遊戲動作硬直的長度，本來那一刀劈歪了我是打算直接橫掃一下把怪的動作也帶歪的，但是硬直太狠，做不出那個動作，怪的攻擊又太快，才只能往地上躲。”
“牛逼，牛逼。”崩山聽的不明覺厲，這貨只是個娛樂主播，技術方面的東西聽過樂呵樂呵就算，“那咱是歇會還是去找下一個？”
“那肯定繼續啊，光這半天等級第一那位可都快16級了，再不趕快要被越拉越遠了啊！”戴明又嚷嚷起來，邊嚷邊推著崩山去找下一隻怪。
崩山一把把他甩開自已走，翻了翻白眼道：“拉倒吧你，那榜一估計也是個內測玩家，刷怪點說不定摸的比我還清楚，現在可能正拉著一群小弟在猛刷，你拿什麼追人家。”
戴明梗著脖子叫囂道：“那特麼人不得有點夢想啊！人沒夢想跟鹹魚有毛區別！”
說完，他又疑惑道：“不過，啥叫估計是內測玩家啊，你看他ID看不出是不是嗎？”
那崩山一聽戴明這麼問，優越感就又上來了：“我們內測時的ID公測都是不能用的~而且還不能主動說給別人聽，否則關鍵字檢測出來都會直接封號。”
戴明瞠目結舌：“我靠什麼魔鬼機制？暴露個ID就封號？”
崩山聳聳肩，無所謂道：“啊……倒也不至於到暴露就封號的地步，別人猜出來的不算。只不過我不能自已說也不能自已承認而已——這方面你就很難坑我了。”
“噢噢，誒大叔你看，那有兩隻狼！”
“哦？哦！是楓林狼，11級的，你搞不搞得定啊？攻擊方式跟剛才那隻一樣……”
“我，我試試唄……”
……
戴明靠著靈活的走位，選擇性的吃傷害以及不斷跑動使得永遠只面對其中一頭狼的策略來對付那兩頭狼。最後關頭其中一隻要跑，似乎是想去搬救兵，不過被躲在一邊的崩山來了個正義的偷襲把腦袋給剁了下來，雖然那頭狼本身已經沒多少血了，但也足見綠色品質武器的鋒利。
剩下的那隻狼當然也只能在弱小無助和無能狂怒中被兩人凌虐至化作光點。
二人在一番並不多麼艱苦的戰鬥以後拿下勝利，戴明也升到了9級14%，雖然是掉了點血，但生命值這玩意可以慢慢回，經驗以及技能等級卻是實打實的。
升級後，戴明習慣性點開自已的個人面板看了一眼：
沉影（男）
戰士（初學者9級14%級）
力量：17。（攻擊力1~7）
體質：9。（生命值加成1：10）
魔力：1。（法力值加成1：5）
敏捷：5。（速度加成1：）
運氣：1。
特殊：無。
水：83\/110
肉：77\/110
體力：146\/190
生命：99\/124
法力：5\/5
精力：55\/120
被動技能：普通斬擊（2）、普通毆打（3）、解剖學（2）、低階鑑定（4）
主動技能：跳劈（1）、揮棒（1）
大概就這樣，仍然很廢，但是不妨礙他本人自我感覺良好。
“山哥！”短短時間相處這貨的稱呼就又親暱起來，“我無敵了！”
崩山懵然回應：“啊？怎麼個無敵法啊？”
戴明嘿嘿笑道：“我有主動技能啦！之前靠普通攻擊都能打，現在豈不是殺穿？”
崩山擦一下不存在的汗，瞟了眼直播間刷過的彈幕道：“你也別膨脹的這麼快，你那玩意應該就是個姿勢類技能，我們目前這個實力在這地方頂多算勉強混的下去而已，我覺得我們還是穩一手……”
“什麼是姿勢類技能？”
“你怎麼什麼都不懂？你技能欄的右上方有個問號，點開來看一眼不就知道了……算了還是我給你說吧，咱邊走邊聊……
“這遊戲的技能統共分為兩類，一類是buff類技能，一類是姿勢類技能。這兩者的區別主要在於，buff類技能腦子一想就自動釋放，只要沒受到控制，隨時都能用，像戰士的一些狂化啊、不屈啊這種，以及法師的法術定序器，衝擊吸收牆那些；
“還有就是姿勢類，釋放時有姿勢的要求，比如你現在應該是習得了戰士的分支進階技能，嗯，跳劈和刺擊吧。我記得刀類武器就是這倆……就以跳劈為例，釋放動作是起跳下劈，然後過程中需要一些暗示來釋放技能，比如喊出技能名字啦、大喝一聲啦什麼的。熟練以後可以做到完成姿勢後念動即發，而不用這麼中二。這玩意跟普通跳起來下劈的區別也就是有技能傷害加成和更高的異常狀態判定，再就是有獨立的技能cd……”
“噢！那請問山老師，‘分支進階技能’又是什麼意思呢？”
崩山嫌棄的看了戴明一眼，但還是解釋道：“分支進階技能就是……”
嚓……
話未說完，似乎有枯枝和落葉被踩碎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他們不約而同回頭，同時做好了戰鬥準備，一個握緊了斧柄，一個抽出了長刀，以最大的警戒態度鎖定了發出聲音的目標。
只見來者——
身穿華麗的幽藍色法袍，戴著寬沿的尖頂法師帽。他雙臂自然垂下，因為袖子比較長，遮住了手，只能看見右手那邊有握著一支短短的黑木法杖，法杖的尖端點綴著漫天星屑般的各色細碎寶石。
他走動的時候，法袍長長的下襬就如流水一樣淌過地面，上面的藍金色紋路自然反光，就像撒在海面上的晨輝。
戴明疑惑地打量了兩眼，看向萬事通崩山道：“這是什麼NPC？”
崩山也一頭霧水：“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沒見過啊，嘶……沒聽說有NPC會在苔木林遊蕩的……感覺不像，咱還是小心點……”
戴明奇道：“NPC會打玩家嗎？”
“都說了不一定是NPC……”
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對面那個法師站住了，站在了一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
那個距離，似乎是為了防止初次見面素不相識者的誤會和敵意……
也可能是……
它法術攻擊的射程範圍！
隨著那個不明存在緩緩抬頭，原本隱藏在帽簷陰影下的真容暴露在了對面兩人眼中——
那是一張骷髏臉，但又與尋常人的頭骨不太一樣。它顯得更兇惡，稜角更加分明，下巴尖銳，額骨突出，眼孔中更是閃爍著兩點猩紅的針芒。
它抬起右手，那潔白如玉的手骨上戴著三枚戒指，分別在大拇指，中指，尾指，顏色不同，形制各異。
此刻，它三枚戒指上的三顆寶石依次亮起，其手上的法杖隨之閃爍出危險的光，那些細碎寶石變得像滿天繁星一樣忽明忽暗起來！
轟隆！
一道成年人大腿粗細的驚天雷光奔向戴明兩人，隨後跟來的是如同晴天霹靂的巨響。
戴明隨之呼吸一窒、眼前一亮，體表泛起一陣酥麻刺痛感覺，結果發現自已沒掉血，驚呼道：“臥槽，山哥，臥槽！沒打中！山……”
扭頭看去，崩山正一臉無奈地道：“媽的打中我了……”
他胸口赫然是一個焦黑的大洞，瀰漫出大量光點，整個人還在不自然的痙攣著，身周若有若無的跳動著細小的電弧。
說完這句話，丫整個人就化光消失回覆活點了。
戴明倒也沒徹底愣住，一看隊友不給力，直接便轉了回來面朝敵人。
刀鞘早已收進揹包，破爛長刀雙手持握放至眼邊，刀尖對準敵人。戴明腰背挺直，雙腿分立微屈，目中自現睥睨。
這姿勢是他從前在《神諭》這款遊戲中慣用的一個起手突進技能發動前的姿態，技能名字霸氣外露——“驚龍九轉”。
這個技能兼突進、連擊、斬殺為一體，每一段都有著不同長度的控制僵直效果，是戴明pk時很喜歡用的一個技能。久而久之，這一套動作已被他深諳於心，信手拈來。一個技能，包含複雜的九刀攻擊，做起來已經跟呼吸沒什麼區別。
作為公平天梯的第一名，他曾仗此以此秒殺了不知多少獵人和法師這種遠端輸出的脆皮。
而戴明在《幻界》中建立的角色“沉影”，當然沒有這個技能，他目前的屬性也無法支援他完整做出突進之後的剩餘八轉，但是無妨，這姿勢只是代表戴明認真起來的決心。
隊友沒了，當然就輪到我裝逼了！
僅僅對峙兩秒，他便動了，戴明不能確定敵人剛才那種雷光炮技能的CD是多少。因此不能拖，拖則必死。
右腳前跨，左腳一蹬，一個大踏步，雙手向後用力蓄勢，接著換成左腳前跨，右腳用力踏地。當那股往前的力經由左腳接過最後爆發出來時，左手的刀就順著力量的走向猛然刺出！
是的，戴明是個左撇子，就算前面打怪練級什麼的一直都用的右手，但他最兇猛的攻勢仍然是最適合以左手發出。
這狠厲的一刺轉瞬即至，刀客大踏步前行間，距離彷彿都被抹除。敵人似是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是根本就沒有把這種兒戲一樣的攻擊放在眼裡，在其眼孔中，紅光一如既往的冷漠且邪惡。
而戴明的目光同樣不曾發生任何變化，他似乎也不在乎自已的攻擊能不能命中，他只是盯著刀尖，也盯著敵人心臟的位置。
雖然沒人能確定，這副骨頭架子裡頭到底有沒有心臟。
就在長刀臨體的瞬間，那骷髏消失了。
從原地憑空消失了。
但這絕非逃跑，更不意味著戰鬥的結束，因為在戴明視線左下角，戰鬥資訊已經刷屏般湧出：
——你受到“詛咒”。
——你受到負面狀態侵襲：“遲緩”、“虛弱”、“脆弱”、“法術過敏”、“黑暗畏懼”、“反應遲鈍”、“元素損傷”。
——抵抗失敗。
——你受到位格碾壓，你的精神崩潰了。
只是一瞬過後，戴明的身體就不再受他控制。原本完美的收招動作走了形；耳邊嗡鳴一片，視線四周邊緣出現了莫名其妙的黑幕；摔倒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已的膝蓋好像磕碎了。
在各種負面狀態影響下，戴明只能遵循直覺的引導，勉強做出一個回頭的動作，去看向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後的身影。
骷髏已經又一次抬起法杖，下一瞬，一束黑色的光芒射來，吞噬了戴明的視線。
——你承受了“暗影射線”的攻擊，受到836點傷害。
——你已倒下了。
到死，他竟連目標正體是什麼都沒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