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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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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溫婉研踏入這個房間,靳清言的目光便如釘在了她的身上一般,未曾稍離。這種注視令溫婉研感到些許不自在,但她並沒有試圖迴避或是給出任何形式上的反應,只是靜靜地坐著,任由那道深邃而堅定的眼神默默地凝視著她。

火鍋店。

靳清言和肖姚正吃得香。

服務員此時滿面笑容,手中的托盤中擺放著香氣撲鼻的豬血,正準備將這道美食送到顧客面前。然而,就在他即將成功之際,意外發生了——隔壁桌的一隻腳突然伸了出來,不小心絆倒了服務員的腳底,導致他重心失衡,整個托盤順著桌邊滑落。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響,那盤豬血毫無防備地傾瀉而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靳清言的身上,弄髒了他的上半身,使原本溫馨的用餐氛圍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和混亂。

肖姚看到這一幕,連忙把服務生從地上拽了起來,一邊詢問靳清言怎麼樣了。

靳清言只覺得一股突如其來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就像是無數滴鮮血在空氣中凝結,重重地撞擊著他的嗅覺神經。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驅散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但那股血腥的鹹味和苦澀的氣味依然緊緊跟隨著他,揮之不去。

服務員站在一旁,一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似乎是被恐懼所支配。他的聲音因緊張而有些失真,但卻充滿了真誠,那是對靳清言深深的歉意。他不斷地鞠躬,動作雖然笨拙,卻是出自內心的反省與自責。很快,經理就跑了過來,遞給他一張紙巾。

鄰桌的食客們紛紛掩嘴偷笑。其中一個人動了動嘴,好似在說活該。

待靳清言處理好,經理才朝著服務員露出詢問的目光,詳細地詢問服務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服務員被這突如其來的關注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那位服務員的神情依舊顯得異常慌亂,她似乎還沒從當時的驚恐之中恢復過來,那些細節已經模糊不清,但唯一清晰的是她對自已的深深畏懼。她感到的不僅是失去了一份收入來源,更是一種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恐懼所帶來的沉重打擊。

在經理的細細地詢問之下,服務員才緩緩開口。“不知道為什麼,腳底有人故意絆了我一下。”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鄰桌的客人身上。

鄰桌的賓客們被他的目光弄得手忙腳亂。“別看我,是你自已的錯。”

看他在推卸責任,服務員也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肖姚看著隔壁桌的客人,覺得他有些面熟,一時也沒記起來是誰。“是不是故意的在座的各位總有人看到。”

“有誰看到,誰沒事往地上瞧,難道是在地面上尋找食物的狗?”隔壁桌的客人氣勢十分地強硬。

這話讓肖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懟。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在關注這場鬧劇。

靳清言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轉頭一看,果然是他。“你怎麼會在這兒?”靳清言向他發問。

“我在哪兒你管得著嗎?這是我的自由。”

“你姐姐還好嗎?”靳清言的聲音裡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他的語氣裡滿是關切與期待,彷彿在尋找著什麼答案。

“關你屁事。”說罷,他擼起袖子朝著靳清言就是一拳。

靳清言不閃不避,任由他一拳砸在自已身上。

肖姚自是不會叫靳清言受傷,一腿就將打人者踢倒在地。

“夠了,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出腳絆倒服務員在先。”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不敢出聲,紛紛四下張望。

這時的溫婉研不急不慢的從經理身後走出來。

隔壁桌的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得措手不及,竟顯得有些慌亂。“胡說,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溫婉研拿出手機“我不僅眼睛看見了,我還錄下來了。”她搖晃著手機,神情顯得十分堅定。

靳清言的目光一直落在溫婉研的身上,根本就沒怎麼注意兩人的談話。

男人並沒被她這句話唬住。“怎麼可能錄下來,誰沒事把鏡頭對著地上,又不是誰都是傻子。”男人對著同行的夥伴略帶譏笑的說著。

夥伴也點頭迎合。

這一刻,溫婉研有些心虛,因為她真的沒錄。

強裝鎮定的她“有沒有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若是不信,這就報警好了,告你個尋釁滋事,看警察是信你還是我。”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事到如此也不好下臺,只能強撐。同行的夥伴看著這場面越鬧越大,害怕自已攤上事兒,將頭湊到男人的耳邊說“勇哥,她說得也不錯,要是她真的有證據,警察來了,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肖姚順道補了一嘴“還等什麼,趕緊報警吧。”拿起手機,手指在按鍵介面遊走。

看這氣氛男人也有些拿不準,氣勢明顯減弱了不少,一把奪過手機。

“這點小事有什麼好麻煩警察的,既然你覺得是我做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道個歉好了,就當自已今天倒黴。”

說完這話,男人轉頭就準備離開。此時的經理伸出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先生請這邊結一下賬。”

肖姚差點沒有憋住笑“怎麼,還想吃霸王餐吶,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魏勇,你姐跟我什麼關係也沒有,我也不喜歡她,希望你不要因為此事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沉默許久的靳清言最終還是開了口。

聽到這話的魏勇並不滿意。“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她都為你發瘋了。”

靳清言頓住。

周圍的食客將這場鬧劇盡收眼底,吃得越來越盡興,人群中不時傳出竊竊私語聲和輕微的鬨笑聲,顯然每個人都在好奇靳清言接下來會如何回應這一切。

溫婉研的一句“那你應該帶你姐去醫院。”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

“不是所有的道德綁架都是理直氣壯的,你姐喜歡他就得同意嗎?”

“……”

“經理他們這桌的錢我出,請他們快些離開吧。”溫婉研眼神示意經理。

經理兩邊都不敢得罪。“先生,要不我們先出去冷靜冷靜?”

“勇哥,咱們走吧,你爸還等著我們回家。”同行的夥伴拉扯著魏勇的衣襬。

最終還是將魏勇帶了出去。周圍看戲的人也都盡數散了去。

“這叫什麼事,最近你怎麼這麼不順,你是不是水逆?”

肖姚想了想:“那你還是去祭拜一下吧,我有個很好的寺廟,明天我們一起去吧。”

肖姚自顧自的說著。

言:“……”

“有什麼好拜的,最好拜自已。”溫婉研順勢坐在了他們對面。

自從那日溫婉研踏入這間幽靜的書房,靳清言的目光便像是被施了魔法,再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彷彿能夠穿透人的靈魂,讓溫婉研在這份強烈的注視下感到一絲不安和壓力。儘管如此,她卻選擇保持沉默,不願對此作出任何形式上的反應或交流。

肖姚看靳清言一動不動,推了推他的手臂。“人家跟你說話呢。”

打亂了他的思緒,靳清言這才收起了自已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真巧,又見面了,剛才謝謝你了,又幫了我一次。”

溫婉研故意說:“不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靳清言有些吃驚。“找我的?”反問一遍。

沒想到靳清言是個刨根問底的個性,溫婉研只能隨便說:“我去你教室找你沒找到,有個同學告訴我你在這,我就來了。”

“為什麼要找我?”

溫婉研沉默了片刻。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處理好?”溫婉湊到了靳清言的身邊,帶著幾分挑逗的味道。

溫婉研也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她只是機緣巧合,才會在這裡遇到他,所以才會好奇。

面對溫婉研的逐漸接近,靳清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不安。他的耳朵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微妙而又不確定的氣息,變得越發鮮豔,猶如初綻的桃花般令人心動,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緊張和期待。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捕捉的微妙氣氛,使得這場看似平常的邂逅,在眾人眼中都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肖姚見靳清言這副模樣,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為自已的兄弟給予更多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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