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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何雨柱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秦淮茹後知後覺。
傻柱這是談戀愛了？
這可真是稀奇了。
李衛國的科長辦公室，有個單獨的小間，裡面有個行軍床。
李衛國剛躺下，就聽到有人敲門。
“誰啊！”
“科長，是我，老鄭啊！”
自從上次全廠高層大會，這保衛科就多了三個副科長。
蔡建國，鄭東方以及李有田。
這個老鄭，自然是指鄭東方。
鄭東方在這個軋鋼廠，工作已經有十來年了，在軋鋼廠國有化之前，就已經是這裡的幹事了。
只不過現在卻被一個毛頭小子壓在了頭上。
好在鄭東方心態很不錯，至少明面上表現的是這樣的。
只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衛國也很清楚，這鄭東方，其實是個官迷兒。
對權力很是熱衷。
自從來到了這個保衛科就明裡暗裡的收買人心，很快拉攏了一批人。
不光是他，另外兩個也大差不差。
看來大家都患有人手不足恐懼症。
鄭河吳二牛這些嫡系班底，自然也暗地裡跟他反映過。
只不過李衛國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三個人，肯定是得了廠長的指示的。
要權，就給他們權。
李衛國最看重的便是武器庫。
現在吳二牛負責的消防班以及訓練民兵等方面的職權，已經被三個副科長分走了。
但名義上，他們都聽李衛國的，怎麼能叫分權呢？
小小的保衛科，是容不下四個科長的。
李衛國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
只要武器庫不出問題，其他的，問題都不大。
而這位鄭副科長上任之後就幹了一件大事，帶人抄家。
這是個肥差。
抄的就是上任科長萬良的家。
畢竟保衛科巨大的財政赤字，總要有人來負責。
這萬良的家產，理應填充進來。
至於抄出來多少，有多少落在了姓鄭的袋子裡，誰也不知道。
但李衛國很清楚。
“進，門沒鎖。”
李衛國重新穿戴整齊，走出休息室。
門應聲而開。
鄭東方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頭髮烏黑鋥亮，不知道上了多少桂花油，估計蒼蠅上去都能劈叉。
李衛國下意識看了看他的皮鞋。
這皮鞋他在百貨商場見過，要整整二十五塊，妥妥的高檔貨。
擦的鋥亮，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鞋油。
李衛國的目光很隱晦，鄭東方並沒有察覺。
“呦，看來我來的不巧，我不知道科長在休息。
本來我想找小樊通報一聲的，可找了半天，沒看著人。”
李衛國擺了擺手，表示自已並不在意。
“都是同志，那麼見外做什麼。
小樊我安排了別的事情。
老鄭，別站著，坐坐坐。
嚐嚐我這兒新到的茉莉花兒。”
老鄭懷裡抱著一個檔案袋子，聞言呵呵一笑，在待客沙發上坐下，順手把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那感情好，科長這兒的茶，絕對錯不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但這鄭東方表面功夫都做的極好，讓人跳不出理來。
“可別這麼說，這茶也是總務那邊送來的。
你們能沒有？
我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也沒個家族啥的照應著。
比不得老鄭你。
你那老丈人，可厲害的緊啊，聽說今年要升正處了。”
聽李衛國提到這個，老鄭立刻表現出一副與有榮焉來。
“哪裡哪裡，那都是組織信任。
再者說，我那老泰山（岳父）最討厭任人唯親那一套。
有一說一，若他老人家真伸把手，您說說，我能到現在還是個副科嗎？
哎呦，謝謝您，這茶香撲鼻，感覺就跟我那屋裡的不同。”
李衛國談的有些好笑：“老鄭是怪我擋了你的路啊。”
鄭東方愣了一下，哈哈一笑：“哪能啊，科長說笑了，說笑了。”
李衛國也跟著笑。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跟這兒玩什麼聊齋啊。
尬笑了一陣子，李衛國才問道：“老鄭過來是有事兒？”
“哦，瞧我，跟科長相談甚歡，差點忘了正事兒。
這是犯人萬良的家產清單。
我已經著人核對了三遍，現在呈給科長過過目。
誰能想到，萬良這個人，在位這些年，竟然貪墨瞭如此多的國家財產。
這罪行當真罄竹難書，簡直是敗類中的敗類，我保衛科的恥辱！
科長，我建議召開一次全科會議。
這事兒給大夥兒敲響了警鐘啊。
我們要引以為誡，堅決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另外，我建議成立一個特別行動小組，對整個保衛科進行一次摸底排查。
如果有人擁有來路不正的資產，那麼我們就要一查到底。”
看著鄭東方那侃侃而談的模樣，這讓李衛國有一種錯覺。
今年是六一年吧？
還沒到六六年吧？
這刮的是什麼邪風？
李衛國靜靜的聽完，輕輕點頭。
“看來鄭科長對保衛科的工作，有不少的意見啊。”
“科長，我是副科長，您還是叫我老鄭，您這稱呼我聽著害怕。
嘿嘿，意見不敢當，但一點小小的建議還是有的。”
“好，既然如此，老鄭你回頭寫個條陳，意見稿什麼的。
畢竟這種事情，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總得給廠長過目。”
鄭東方聽了這話，頓時開心起來。
“好好好，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我現在立刻去寫。
另外科長，這檔案……慢慢看。”
鄭東方拍了拍檔案袋，在慢慢看上加重了聲調，意味深長。
李衛國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呵呵，那我不打擾科長工作了，告辭。”
等鄭東方把門帶上，李衛國靠在椅子上，看著沒有開啟的檔案袋。
“呵，這是上供來了？”
李衛國自然知道查抄萬良家，抄沒了多少財產。
畢竟他當這個科長，也沒閒著。
手底下還是有些忠於他的人的。
檔案袋子很厚，李衛國把裡頭的東西抽出來。
所謂清單，只有兩頁紙。
而這兩頁紙下面，則是碼的整整齊齊的大黑十。
錢並不多，只有一千塊。
但除了大黑十以外，還有兩條大黃魚。
李衛國對大黑十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這大黃魚，確實讓他怦然心動了。
一條大黃魚，換算成後世的克數，這就是312克的黃金啊！
而小黃魚基本上是大黃魚的十分之一，也就是31克左右。
好好好，拿這個考驗幹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