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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村坐落在這裡,呈“冂”字型一直延長到海邊。
按照戚之鈴腦海裡的地圖來看,這裡應該是“海龜村”的正門,那麼羊腸小道通往的那個門,就是側門或者後門。
站在正對門頭的位置,基本可以大致覽清半個漁村的佈局。
村裡漁民的屋子捱得緊密,家家戶戶門口都排著高矮不一的石墩,深綠色的爬藤植物野蠻地攀巖附著在上面。
最扎眼的是一棵榕樹,它橫亙在漁村中間,上面用紅繩掛滿了木牌,已經有些氧化了。
戚之鈴不可避免地皺起眉頭——
“這棵樹怎麼種在這裡啊……”聶好吐槽道,“又醜又笨重,還有掛著的這些木牌子看起來好詭異。”
對話裡,黃奎軍不止一次提到這棵榕樹,他們約定的集合地點也在這裡。
只聽描述她還沒有感覺這麼違和,聶好的話猛然給她敲響了警鐘,讓她的心臟狂跳起來!
這棵樹的位置非常奇怪!
懂風水的人都有共識——大門前不宜有樹,樹會阻撓陽氣進入,也會使陰氣滯留在裡面。
更何況這是榕樹,榕樹最是招陰之物。漁村的佈局用四個字形容,就是“邪上加邪”。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麼多的時候。
戚之鈴在與黃奎軍他們分開走後還回去撿了趟鏡子,又遇到高依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足夠黃奎軍他們從羊腸小道返回漁村,不出意外,甚至還多餘出時間獲取線索。
“先進去,去找黃奎軍他們會合。”
她用食指抵住鏡子,朝榕樹方向走去,指尖無意識地畫圈圈——
“哼唱童謠的第二天;我從鏡子裡感受到窺視者的目光。”
假設黃奎軍的話屬實,就目前的資訊來看,鏡子的存在對於玩家是弊大於利的。
至少到現在,它是對玩家一點用都沒有,甚至幾度害玩家丟失性命。
戚之鈴加快腳步,腦袋放飛思緒——
“鏡子,是不是對我有利?”
“是,又或者不是。”
鏡子原本的屬性就是雙面性,結合湯麵和黃奎軍被鏡子裡的汙染物擺了一道的遭遇。
大膽猜測,是不是變相說明鏡子對於玩家有害;但對於原住民,也就是白裙女,其實是有利的?
鏡子給玩家帶來危險,給白裙女帶來感知危險的機遇。
但是‘詛咒’為什麼要這麼設定呢?
“你們總算來了。”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戚之鈴想得太投入來不及剎車,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黑框眼鏡頃刻滑出去一大截,懸在鼻尖處搖搖欲墜。
好在她平衡力驚人,兩秒後穩住了傾斜的身體。
聶好一驚,趕緊跑過去托住穩戚之鈴的腰,慌亂之中她的手掌摁在了戚之鈴的小腹上,溫熱隔著衣服布料傳過來。
戚之鈴身軀一瞬間緊繃,下意識將夾在指間的手術刀飛出去。
帶著鋒芒出鞘的手術刀已經劃出去一半——
下一秒,她看到聶好紅得異常的臉頰和顫顫巍巍收回去的手,把手術刀柄往後靈活一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怎麼了?”
聶好宕機了,她像個熟透的蝦米,滿腦子都是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軟!
怎麼會有人的小肚子這麼軟!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羞澀道:“沒事,只是有點熱。”
轉念又想到戚之鈴差點被害摔跤,她抬頭,忿忿不平地瞪了黃奎軍一眼,彷彿控訴。
黃奎軍:“……”
“黃大哥……”
此時,一道帶著哭腔的沙啞嗓音打斷了聶好,是高依然。
她剛剛一直說不出話,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複雜的情緒在她身體裡翻江倒海。
高依然有太多話想倒豆子一樣傾瀉而出,但現在的情形根本不允許她說這麼多。
黃奎軍同樣明白,只說:“依然,記住,你要保護好自已,詛咒兇險至極,我不可能一直帶著你。”
“我知道的,黃大哥。”高依然點頭,“我已經知道了,我只是……太激動了。”
“你明白就好。”黃奎軍說,“先離開這裡,我們在這裡太顯眼了。”
等到了隱蔽的地方,黃奎軍轉頭看向戚之鈴。
“你們怎麼耽誤這麼久?”他問。
“出了點意外。”
戚之鈴沒有細說,她並不想透露自已拿到了鏡子。
黃奎軍的陣營歸根結底還不清晰,之前的都只是她的猜測。
她得先確認。
黃奎軍剛要說話,聶好卻突然開口打斷他:“卓開朗怎麼不在……他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
她們來的時候,黃奎軍隻身一人站在榕樹下,卓開朗和姜向晨不知所蹤。
黃奎軍沉默一瞬,“我們走散了。”
他的說法很微妙。
“走散了?”聶好抿唇,顯然不相信,“卓開朗體力很好,心思又細膩……你們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是羊腸小道上那面鏡子。”黃奎軍說,“原住民好像能夠感應到它。或者說,可以透過鏡子看到某些特殊畫面。”
戚之鈴若有所思地撫摸了一下鏡子鋒利的邊緣。
“鏡子在我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我們一到鏡子附近,黑狗就衝了上來。”黃奎軍說,“它們是提前埋伏好的。”
“我們三個當即就分散開了,這時候只能各憑本事。”
聶好眉毛一擰:“那卓開朗現在可能和姜向晨待在一起?我們要趕緊找到他們啊!”
黃奎軍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原住民離開後,我在周圍找了兩圈,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聶好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也就是說,卓開朗可能被抓了。
“他們兩個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我們需要知道的是——”戚之鈴眼神一凜,“時間。”
‘詛咒’裡六小時制輪換的日夜,他們現在來到了漁村,它的危險性在黑夜裡將比白日增加千倍萬倍。
他們需要精準掌握白天距離黑夜時間,否則就會陷入被動。
黃奎軍經驗豐富,進入‘詛咒’前他就帶齊裝備,手錶是必備之物。
“還有三小時十一分鐘入夜。”他抬手,手腕上一隻很精巧的黑色手錶。
有些不妙,時間比預估的要快很多,已經快過半了。
“分開這段時間,你們有什麼發現嗎?”黃奎軍問。
“有,但我想先知道你之前說桂婆婆是惡魔的依據。”戚之鈴想了想補充說,“還有許安樂究竟是怎麼死的。”
說完,她緊緊盯著黃奎軍,不漏過一絲一毫他的反應,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點——
“她陷入重度汙染被‘詛咒’同化了。”黃奎軍解釋道,“當時我們都看到了鏡子裡的汙染物,受到相同程度的汙染,唯一不同的——”
他停頓了一下,“她被桂婆婆帶走了,和那個白裙女孩一起。”
“你跟過去了?”戚之鈴問。
“沒有,我是偷偷溜進去的。從那兩個小孩子的態度來看,這裡並不歡迎男人。我有預感,絕對不能被桂婆婆發現。”
戚之鈴眨眨眼,在黃奎軍說話的時候,他瞳仁中央好像閃過一點白色高光,速度很快的一晃而過。
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