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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場下了三年的雨(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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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19日,我第一百次想逃離這個地方,忍無可忍!我體內隱藏一股獸性,一到傍晚來臨時就灼燒的我渾身難受,難以自拔。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我希望能拉一個人陪我一起出去。我們可以想辦法,總之一定能夠出去的。

我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我就知道他們是‘好學生’,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象徵性的問了一下李昌俊,我認為他是可能性最小的那個,沒想到他卻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我陪你去大佬,早他媽的不想在教室呆了。”

哼,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只不過把逃課當成一次遊戲,而我卻想將它永遠進行下去。我們商量了一番,直到撞見門衛那狐疑的目光也沒能想到什麼逃出去的好辦法。“直接衝吧,他攔不住的!”我所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辦法。

正在這時,一個雙手背後,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過來,門衛趕緊站起來同他搭訕。下一秒,俊撂下我,帶上衛衣帽,大步流星走出了校園。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出好遠。“喂,給我回來!”門衛和那領導只會站在原地也對著俊的背影大喊大叫。

我見勢不對,準備打道回府,那門衛老頭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個學生也要跑,他們是一夥的!”領導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旁的休息室。

“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是來找人的!”領導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問我是幾班的、叫啥名,班主任是誰。

“4班的,陳瑞,張明。”我暗自想著自己沒有闖出去,應該沒啥大事。“你說你找人,找誰?” “找…找我小姨,我感冒,她來給我送藥。”我邊說邊卡了幾下嗓子。 “呵,謊話連篇!”他掏出手機,劃拉了一陣,“給你們班主任打個電話!

不是吧,是不是他家今天舉辦哀事啊?這麼點小事至於和班主任打電話嗎?他打了兩遍,可惜都沒打通,我心裡一陣竊喜:‘真乃天助我也!’

“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會再和你班主任講一聲。 ”

媽的,祝你生小孩沒屁股眼,幸好他沒找我麻煩,轉身走了…

到班

我猜班主任一定知道了此事,因為他小晚自習突然降臨的班裡,故意前後左右繞了一圈,問班長:“李昌俊哪裡去了?” “不知道,沒講請假。”

我聽了心裡咯噔一下,祈禱俊千萬別把我賣了…

2017年10月23日,一瓶脈動或者尖叫或者c滿意或者…再加一本《故事會》或者《哲思》、《意林》成了我每天下午的標配。

將凳子放倒,坐矮一點,桌子後拉,整個人縮在狹小的角落裡。

午後時而出現的太陽,品嚐一口美味的飲料,翻閱一篇篇故事。

“阿德,這才是人生啊!”我抿了一口雪碧,悠然地對家德說道。

“大佬,你忘記了你的目標嗎?你可是要考武大的男人!”

“阿德,能不能不要在我享受生活的時候給我講鬼故事?”

看書看累了便盯著李偉娜的背影發呆,無數次想戳戳她的後背,對她說:“你看這天氣正好,時光漫長,不如我們聊會天兒可好?”

這事擱家德身上簡直再簡單不過了,他只需扯著嗓門喊:“李偉娜,過來陪小爺聊會天!”我正幻想著,李偉娜解開了繫住頭髮的皮筋,她的一頭長髮如瀑布般散落下來,一下子砸到了我的臉上。癢癢的,用的應該是某個大品牌洗髮液。

她轉過身來,頭髮掃了一下我的額頭,忽然不見了,“對不起啊,頭髮不小…”

“沒事。”沒關係,我很享受,I enjoy it!

晚自習買了幾袋糖,同家德分吃的時候被她看見了,小心翼翼地詢問我:“陳瑞,我可以吃一塊你的糖嗎?”

我遞給她兩塊,她的臉上立掛滿瞭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少女的微笑。我以為我心已老,不會再為了什麼輕易動情。此刻卻想沉溺在她美好的微笑裡,許一個承諾,至死不渝。

“給,全給你吃!”我把所有的糖全遞給了她。

“真的?你不吃嗎?” “我減肥,你幫我吃。” “謝謝陳瑞!”

家德急了,在後面狂喊:“給我留兩個!”

我知道這樣做很傻,我倆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但只要能看見她的笑容,哪怕只是一個瞬間,我也心滿意足了...

2017年10月28日,今天上午,班裡突然掀起了一股討論英雄聯盟世界賽的狂潮。

這氣勢很快波及到了全校,我在上廁所時,莫名其妙的有人拍了我屁股一巴掌,嚇得我又把尿憋了回去。

“兄弟,今天下午RNG打SkT啊!” “聽說了,可是…你認識我嗎?”

“不識啊,全校都在討論這個。”

我用意念操控了好久,終於使尿液又順了出來,隔壁蹲坑的一兄弟突然站起來提褲子,順便大喊一聲:“RIG必勝!”好傢伙,我他媽的直接尿失禁了。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班裡,恐怕日後再也不能重振雄風。家德這傢伙在位置上蹦來蹦去,嘴裡唸唸有詞:“下午一定要藉手機看,大佬咱一塊看吧!”

“什麼玩意啊?” “世界賽半決賽啊!”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聞所未聞。

“你是玩聯盟的咩?” “忘記上次用蓋倫虐你幾個英雄啦?

"Uzi,小狗,還有faker聽說過沒?” “好像聽說過。”

“快坐這,我給你講一下。全球總決賽是《英雄聯盟》含金量最高,榮譽最高的比賽,一年一次,全世界的隊伍都可參賽。今年是s7,前6屆比賽中國隊一次都沒贏過,今年是最有希望的一年。這是ADC的版本,Uzi超牛逼!今晚是半決賽,五局三勝,贏了進入決賽。可以說除了faker率領的sKT,沒人是RNG的對手,過了這道坎,冠軍是板上釘釘的。還有一個特殊的意義,今年s賽在中國舉辦。真的好想去現場看比賽啊!”

聽了他的介紹,我感到相當的蠢蠢欲動,如果RNG真的能贏,那將是故事最好的結局。下午3點半,比賽正式開始。我提前買好了瓜子飲料,又聽家德講了更多關於比賽的故事,對即將開始的大戰更加期待。

第一局RNG以幾乎壓的方式贏得了勝利。我瓜子還沒吃到一半,邊吐殼邊含糊不清地說:“sKT不堪一擊嘛!

“這不是sKT真正的實力,他們的戰術沒有發揮出來。”家德一本正經的像個軍師,分析的頭頭是道。浩存也趁著下課的間隙跑過來拍桌大喊:"SKT要讓二追三啦,Faker太浪了,根本不把Rng放眼裡。”他的話瞬間引起了周圍男生異樣的目光,他尷尬的解釋道:“我這是反向毒奶,預測反著買,別墅靠大海。”

結果第二局Skt又還給RNG一局碾壓,雙方1比1平。

下午放學,操場上難得的清靜,只有三五女生在慢步行走,鮮少看見男生的身影。偶有男生去小賣部買東西也是以全力衝刺的姿態前去。儘管第三局還沒有開始,但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

我去樓下小賣部買了個麵包,又上了個廁所。到處都是討論RNG的,以及Faker第二把無解的加里奧。

第三局比賽開始還沒幾分鐘,我忽略BP環節,忙裡偷閒嚼麵包,忽然聽見整個學校一片沸騰。浩存在前排大喊:“Uzi選到Vn啦!”家德也激動的捶著我的大腿:“RNG這把贏了,Uzi都掏出Vn了!不過也不一定,Vn這個版本不強勢。”

隨著家德的介紹,我認識了老牌野王,RNG的‘麻辣香鍋’以及國產中單小虎。

“他倆加Uzi;簡直是絕配,特別是香鍋,頭鐵的要命!”

第三局RNG有驚無險拿下了勝利,2比1拿到賽點。

課間,所有男生都圍在一起討論,其中以家德的嗓門最為哄亮:“RNG必須Ban掉Faker的加里奧,連玩3把。僅管RNG贏了兩局,但Faker的加里奧作用太大了!”

“你敢讓Faker拿carry英雄嗎?”人群沉默了。

我幽默地來了一句:“Ban Faker!”引來鬨堂大笑。

第四局比賽開始,這節晚自習很不幸,是最愛‘轉圈圈’的地理老師的晚自習。更操蛋的是,她每次轉到最後一排,都要靠牆站一會。家德故意很煩躁的吧唧嘴,她也熟視無睹。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們趕緊掏出手機,Rng已經推到了SkT的高地外,場面優勢很大。 “RNG要贏了!”家德一聲大喊,周圍瞬間擠滿了人。汗臭味,口臭味不斷刺激著我的鼻腔,但我已無暇顧及。

RNG大軍壓境,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們有機會終結SKT的王朝,挺進決賽,在中國的土地上拿下中國隊伍的第一屆s賽冠軍。

然而2分鐘後場上風雲突變,儘管人頭領先,RNG卻被SKT堵在高地塔外。

“uzi的老鼠隱身了,要去輸出!哦,Bang的大嘴…Uzi被Bang點死了!”Uzi為自己的激進付出了代價,他在高地前被對方ADC閃現點死。

“小狗在幹嘛?”圍觀的所有人無不出驚天的哀嘆,用力捶著身邊的的一切:牆壁、桌子。有個體形壯碩的女生站起來大喊:“你們男生有病啊,他們打比賽,關你們屁事?”人群陷入了久違的沉默,有幾個男生捂著臉,不敢再往下看。

"Uzi在犯罪啊!”家德長嘆一聲,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結果這一整局RNG再也沒有機會起勢,被SKT摧枯拉朽般的帶走了比賽,2比2平,比賽拖入決勝局。

我第一次知道在職業賽場上,每一次死亡都可能葬送整局比賽。不像我們平時去玩遊戲,隨便死個十次八次壓根無所謂。

“Ban加里奧啊,誰他媽有RNG教練的電話?讓他Ban掉Faker的加里奧,他都玩4局了!”所有人都在憤怒的吶喊,“眾籌一百萬,坐火箭去比賽現場Ban加里奧!”

“Faker要是拿妖姬,發條,不是還猛些嗎?他玩了4局加里奧,不照樣輸了兩局?”我一臉認真的問家德。

“那不一樣,這是ADC的版本,SKT下路打不過RNG,打野也打不過,上單55開,他們就靠Faker加里奧的無限支援來穩住局勢。Faker拿carry型英雄填不了這麼大的坑。”“ 別急,還有決勝局!”

所有人都在靜待決勝局的開始,家德強硬的表態:“一會老師站我臉上,我也要看這場比賽!”所有人都期待這5個小夥子能創造奇蹟,贏下skt!

“他們多大年齡!”我好奇地問。“Uzi20,小虎19。”

“我操,那不還是小孩?”“你知道Uzi第一次打比賽多大嗎?”“多大?”“15!”

最後一局,RNG被SKT全場壓制,一口氣都沒喘上來過。隨著最後一波解說那句幾乎要哭出來的:“小狗倒了!”RNG被SKT一波終結比賽,結束了S7的征程。

“誰倒了,Uzi不能倒啊?”比賽已經結束,我還沒有緩過神來,總覺得uzi還能復活,RNG還有機會。

“活該!頭鐵不Ban加里奧,Faker玩了整整5局啊,加里奧太強了!”家德不顧老師在講臺上,狠狠地捶了幾下桌子。

一下課,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我卻覺得,這是一場註定要載入史冊的比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場比賽沒有輸家。19歲,20歲,他們能以這種年紀,站在舉世矚目的舞臺上去盡情施展自己的能力與才華,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成功。

而我們,之所以會對與我們一毛錢利益也沒關係的輸贏如此在意,是因為對那閃著金光的舞臺的嚮往。

怎能不幻想,有一天站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睥睨四方。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只是簡簡單單地站著。如此,至少沒有來這人間一趟…

2017年10月31日,我看完了一本買了兩天的雜誌,是一本專門寫青春故事的雜誌。雜誌的名字我剛看完就忘記了,不是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名字,便無傷大雅的選擇遺忘。

裡面寫了很多青春小故事,無非是一些情情愛愛之類的。用一些慷慨激昂的文字,告訴大家青春要不留遺憾,16歲要幹嘛、17歲要幹嘛,高考前和高考後要怎樣。我看的真反胃,又沒有其它事情可做,只好反覆折磨自己的三觀。一邊皺著眉頭吐槽一邊一字一句地耐心瀏覽。青春真是這樣的嗎?17歲的雨季,17歲的小美好,為什麼我的17歲簡直像屎一樣?

我被囚禁在學校這個巨大的牢籠裡,浪費生命,浪費時間。總想衝出去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卻只能日復一日的盤臥在此。

‘我受不了啦,我要衝出去!’下午最後一節下課,我誰也沒告訴,如行屍走肉般向校門口去。什麼校規校紀,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我一概不在乎!我只知道,如果我再不出去,我必將死在這裡。剛才最後一節課上,我已經抓掉了幾十根頭髮,在手上劃了三道印子。

大門外駛進來一輛氣派的小轎車,車燈迎面照在我的臉上。本來是一瞬間的事,我卻覺得這瞬間被拉的很長,像電影裡的長鏡頭。

車從我身旁駛過,我已不知不覺走到了離鐵門只有兩米的距離,一個門衛警惕地看著我:“有班主任批的假條嗎?” “沒有。” “那趕緊回去,不允許…”

沒等他說完,我強行從他身邊走了出去。他用手拽著我的肩膀,我對著他的手用力捶了一拳,肩膀猛的一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不顧一切地向前方衝刺。

一直跑到離學校200米遠的紅綠燈路口,我停下腳步,歇了好大一會兒。

我本以為我會激動,會開心,會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這自由的感覺著實令人心曠神怡,然而,它的保質期實在是太短太短。我清楚的知道,明天早上,我還是得回到學校,回去那個無時無刻都在折磨我的地方。一想到此,我竟連這短暫的歡愉也無法享受。

待我恢復理智,終於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時,我已徹底的迷失了方向。

‘我逃出來是為了什麼?我究竟要去哪裡?’

我把頭埋的很低,像一條喪家之犬。不是自卑,而是對這世界感到深深的無奈,那本描寫青春的書中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它說:‘往後你會發現,再也沒有比青春時期更美好的日子了。’我操!就這種狗屎日子,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如果這注定是現實的話,那就賜我一道雷,劈死我吧,何必繼續忍受這種漫無邊際的痛苦?

我抬頭仰望天空,夜色急促的降臨,一種壓迫感瀰漫在我的心頭。車流,人流,皆以它自有的規律緩緩流淌。我又感到有些後悔,自己如此倉促地逃出來,不知道面臨的會是什麼後果。

去他媽的!管他呢,好不容易跑出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回去。我轉過身,向電競的方向走去…

2017年11月5日,放完月假回到學校上晚自習,剛走進學校,我就覺得有點異樣。已經晚上6點20分了,整個學校卻看不見一點燈光。

秋季的夜晚已經降臨的很早了,整個學校籠罩在不透明的黑色恐懼中。我注意到有很多學生,陸陸續續地走出校門買蠟,從學生的談話中得知:學校停電了。‘停電了?那豈不是可以提前放學?’本來對星期天還要來上晚自習就頗不滿意,恨不得立即掉頭,往電竟跑去。

可實際上還是乖乖來到了教室,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班裡幾乎人手一根蠟燭,我在心裡譏諷道:‘何必裝模作樣的?真以為自己少學一會習會影響考清華?’

我縮回狹小的角落,家德還沒來,我乾脆趴在桌子上睡覺。

5分鐘後,我聽見一陣異樣的動靜,家德來了,我裝睡不醒,他趴在我耳邊小聲呼喚:“大佬,天亮了,太陽公公要打屁股了!”

我猛的抬頭,準備狠狠地抽打他那性感的翹臀,突然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擋住了視線。 “當!當!!當!!!”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又胖又大的哆啦A夢公仔。

“你怎麼…”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你上次不說你喜歡哆啦A夢嘛,後天是你的生日,提前送你個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這小子,怎麼能做出這麼感人的事來?太噁心了!

抱住他大哭一場?太丟人了。瘋狂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不太好。

最後我只好緊緊地抱住公仔,強裝淡定地說了句:“謝謝。”

家德可能不太清楚,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一直以為像我這種人,是不配有所謂的朋友來送我生日禮物的。我表面上對這種東西不屑一顧,可只有現在這種時刻我才能放下自我欺騙並且由衷的承認:我實際上很渴望朋友送我生日禮物。

我把公仔塞抽屜裡,塞不下,就一直抱著。想再對家德說幾句肉麻的感謝話,又說不出口。

“哇,好可愛的哆啦A夢!”李偉娜看見了我手上的公仔,強行從我手中奪走,抱在自己的懷裡。我又看見了她那純真的笑容,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美了。

“你自己買的?”她像抱孩子一樣抱著那個公仔。“不是,是阿德送我的生日禮物。” “你生日?”“後天。”“生日快樂!”“謝謝。”

往年,能收到生日祝福已經很開心了,可今年有家德的這個生日禮物作鋪墊,竟覺得每個人非要送我一份禮物不可。

我看著李偉娜,真希望她就是這個公仔,這樣就可以每天晚上抱著她…我望了一眼家德,他也看了我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了阿德,男人之間說不出太肉麻的話,那就…我又把手放在了他的襠部,可憐的家德萬萬沒想到,送了禮物還是逃不掉我的羞辱……

2017年11月8日,心情總是很煩躁,不是很明顯,但也能隱隱約約的覺察到。這種感覺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晚自習下課後,我一個人下樓,想去小賣部買點吃的。於目前的我而言,任何季節的來臨都是悄無聲息的。比如在這個夜晚,走在學校裡踩碎了幾片落下的樹葉,我這才知道秋天到來了。

教學樓與小賣部的拐角是一個沒有路燈的黑暗地帶,我剛要沒入黑暗中,忽然聽見有人叫我:“嗨,陳瑞!”聲音浮誇,我一聽就知道是謝文玉,她好像很久沒有來找我聊天了。

我轉頭望去,果然看見了一臉傻笑的謝文玉,以及…躲在她身邊的小熊。謝文玉正在同我招手,小熊在一旁拽了一下她的袖子,顯然想避免這尷尬的場面,這一切好巧不巧地被我盡收眼底。

“嗨,你們,也去買東西呀?”我聲音僵硬地問道。

“我和小熊去買點吃的,對不小熊?”熊鏡楚玉低著頭,緊拽著謝文玉的手不放,小聲地回了個“嗯”。我們沒有再講話,一同走進小賣部,很快便心裡不宣地走散了。

我再也沒有了買東西的心情,腦子裡不停地回想剛才的情景。為什麼她不願見到我?我就這麼惹她反感嗎?為什麼見了我如此尷尬?難道是因為上次拒絕了我提出的複合?

算了,為了她去想的太多隻會浪費我的腦細胞。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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