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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色蝶變(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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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日子就這樣來臨了,我像個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好幾圈,才弄清楚我們班的教室換到了一樓。我大步流星地走進教室,一個挎著包的中年婦女一直在盯著我。她化著與這個年紀不太相稱的妝,戴白邊眼鏡,如果再胖一點,我竟覺得她有點像我媽!

我以為她只是某位同學的家長,便繼續探頭探腦地搜尋座位。‘坐哪裡呢?座位怎麼打亂了?’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句尖利的嗓音:“好,請同學們先找個座位坐下,聽我講幾句話!”我嚇了一跳,趕緊隨便坐到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同學身邊,小聲問她:“這是誰啊?”“這你都不知道?她是新班主任啊,教化學的。”化學?就是那個傳說中和物理一樣令人痛不欲生的學科?“完蛋!”我用手捂住臉,也不知道在‘完蛋’些什麼。媽媽不當老師真的太可惜了,無生的老師相。

班主任在黑板上寫下她的名字:‘劉明繁’,然後還一本正經的唸了一遍。接著她宣佈換一批新的班幹部,所有的課代表由各科老師親自挑選。我當了兩年的課代表,新學期總算可以做一回‘平民’了。

除了數學老師之外,所有的老師都換了個遍,哦對了,還有教物理的那個老頭沒換,聽說他教完我們這一屆就退休了。新教室安裝了‘多媒體’,操場上也定裝了好多嶄新的籃球架,學校總是趁我們快畢業時搞這些東西。

新班主任的第一次講話就談到了高中的事情:“對於絕大部分同學而言,未來能選擇的高中只有兩所。二高和六高。這兩所高中是咱們平橋區內最好的兩所,但二高年的錄取分要比六高多一百多分。而且兩所學校的本科率可謂是天壤之別,所以我希望同學們能有個清楚的認識。原來可以考六高的,努努力上二高,原來成績不太理想的,加把勁兒考六高也是明智之舉!”

我一心想著攢錢,根本沒時間考慮什麼狗屁學習。以前儘管也不好好學習,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瘋狂過,連作業都不好好寫,胡亂抄抄了事。沒想到我這個慌亂之中找的女同桌還挺棒,每次都能提前完成作業,借給我抄。

一回到家,我就瘋狂的想辦法搜錢。鞋櫃裡、抽屜角落、存錢罐,每個地方都不過,甚至連5毛錢都不放過!姥姥不知是犯了什麼糊塗,竟主動提出用零錢換整錢。“我看你天天查錢,我用100的給你換吧,80塊零錢換我一張100的。”

“真的?”我欣喜若狂。”給你的錢攢起來別亂花。”“好!”

得到零錢的姥妹再把零線隨手丟進鞋櫃抽屜裡。我看準機會,一次只拿一點點,相當於用她的錢換地的錢。

“我的媽呀,你咋攢那麼快?”“我不吃早飯省下來的。”實際上我的確為了攢錢不吃早飯,但也決不可能攢的如此迅速。姥姥無論怎樣都無條件的相信我,她真是這世界上最好騙的人!

上課時,我就在演草紙上一點點地算著今天又攢了多少錢,離那個小目標預計還有幾天。到最後實在著急了,竟想出一個毒的不能再毒的招:拿著姥姥剛換給我的100元,去小部買1塊錢的東西,把錢破開,再從中抽80元找姥姥換...

上課時閒來無事,借同桌的課外書來讀,有篇文章寫的是作者回憶中學時代的事,中學的他在課堂作文裡痛斥應試教育壓抑了學生的天性,最後竟引起了全校的轟動。我看完以後深有感觸,恰好下一節是作文果,便決定也要試一試。

我的作文一直屬於不好不壞的型別,每次都絞盡腦汁編一個像模像樣的故事,滿分50,倒也能得個42、3的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作文去批判什麼,在我看來作文和選擇、填空一樣,都是卷子上的考試題罷了,只不過多寫點字的區別。

我也想轟動一時全校,讓所有人都認識我,說我是個膽大妄為的‘怪才’。

於是當我拿到作文紙,也不看題目,直接抨擊學校壓抑的生活:‘尊敬的老師,我不知道您在當老師之前,對這個職業,對學校,對學生是抱有怎樣的心情去看待的。我猜您一開始一定也是充滿希望,最後漸漸發現,很多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關於應試教育的問題,已經被人談論的太多了。今天我想講一下,在應試教育的體制下衍生的,校園生活的問題。

您認為您每天教育的,是群14、5歲,天真善良的好孩子。其實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惡魔。在他們身上,您看不見任何十四歲孩子應有的美好,純真的品德。無論學習好還是學習壞,他們的內心都充滿了骯髒的勾當。地們嘴裡的髒話能帶上任何不可描述的器官,您以為他們還小,不懂事,可他們罵人時卻總是顯得無所不能。如果把他們真實的狀態拍成一部電影,這電影絕對是禁播的。如果把他們說過的話都寫進書裡,那本書一定禁止出版。其他的青春作家我不知道,我在想,假如以後我把自己的青春寫成一本書,我該有多麼的虛偽,要替我身邊這群‘可愛的’同學掩蓋多少罪惡!

老師,如果您不信,您可以在下課時偷聽他們的說話,只要聽個一兩句的就能明白我所言不虛。只是千萬別被他們發見,他們是世界上最虛偽的人。有時我會想才十四歲就要戴著重重的面具生活,該多累啊!

我想離開這裡,不是想標新立導,也沒有達到‘舉世皆醉我獨醒’的高度。只是單純的覺得這裡不適合自己。我同他們一樣,也是個滿口髒話,虛偽至極的混蛋,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容易改變。我在這裡沒有朋友,每天也過的了無生趣,渾軍噩噩。我始終相信,當一個地方讓你感到不快樂時,就證明你該離開了。但我沒有辦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活,於是我只能繼續呆在這裡黑暗的旋品中,沉淪……

“你在傻笑什麼?”同桌的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終於把我從憤世嫉俗的狀態中晃醒。其實學校生活也沒那麼壞嘛!畢竟我也沒缺胳膊少腿,每天還有漂亮的女同桌借作業給我抄,一切都還是不錯滴!

但是要想出名,想吸引眼球,就必須這樣寫!我帶著壯土斷腕的決心,兩手捧著作文紙交了上去。我甚至能夠幻想語文老師把我喊進辦公室的情景,“這篇作文,是你自己寫的嗎…”

然而等了兩天,想象的故事並沒有發生。反倒是語文課代表把一大沓作文紙抱了回來,“語文老師太忙,沒時間改作文,同桌互改!”後排傳來陣陣歡呼:“哦耶!作文抄的是語文課文,還以為這次死定了!”

我‘嘔心瀝血’寫出的‘千古絕唱’竟落得這種下場,真是造化弄人啊!

同桌把她的作文紙遞了過來,“同桌,咱倆互改作文唄?哎,你幹嘛把自己的作文撕了…”

我陳某人發誓,以此再也不真心寫作文了!

政治老師是位一本正經的捲髮女教師,每次上課都愛講一些愛國思想。“作為青少年,我們要明白自己肩負著發展祖國的重任。祖國給我們提供瞭如此優越的生活條件,我們要…”“哼!”

“誰發出的聲音?政治老師嚴厲地掃視班裡。我本來正在算帳,無意間聽她講了幾句話,實在不小心哼了出來。

“是陳瑞!”狗陳龍在最後一排也不做過我,非要跳出來作妖!

“陳瑞同學哪一位啊?”我應聲站起。“怎麼?你對我講的內容有意見?”“沒有,只不過覺得愛國什麼的太虛偽。”全班譁然,政治老師氣紅了臉。

“你給我說說怎麼虛偽?”“我是爹媽生爹媽養,和國家有什麼關係?舉個例子,我在大街上快餓死了,‘國家’不會給我一口飯吃。我為什麼不愛爹媽,而去愛國呢?” “好!”有不少人給我鼓掌,僅管我知道他們是故意嘲弄我。

“為什麼不能孝敬父母,同時愛國呢?”我嗤笑了一聲,想起了北京那個滿口國家政治,卻欺騙旅客的導遊。“老師,您自己的心裡真的愛國嗎?國家太大了,看不見,摸不著。這個班裡,又有幾個人真心愛國呢?”

“我是個堅定的黨員,只要能教育一個孩子真心愛國,我就認為自己的工作值得!”

“貪汙納賄最多的也是黨員吧?”我戲謔地看著她。

“你給我出去站著!”我靠著牆柱子,望著蔚藍的天空,心裡說不出的痛快。我就是要反對這一切,班級,應試教育,國家,都是狗屁!

從9月1號開學攢到9月30號,我已經攢了950元,這絕對是人類攢錢史上的奇蹟!

9月30號國慶節放假,我和陳正源在學校打籃球,他早就知道了我攢錢買手機的事,剛攢線時我就和他說過這樣一句話:“必須在10月1日前夠錢。”

“為啥?”他疑惑不解。“10月1新中國成立65週年,手機店肯定有優惠!”陳正源纏著我,非讓我買兩部499元的手機,他一部我一部。為了能欺騙他陪我一起去買手機,我假裝同意了。

10月1日下午,我倆興沖沖衝地來到營業大廳門口,果然有很多手機都在做活動。我一眼就看中了一款999元的酷派手機,趕緊問銷售員950賣不賣。

“不是說好買兩部499的嗎?”陳正源忍不住問我。

他咋這麼天真呢?我攢錢那麼辛苦,怎麼可能真的掏一半出來給他買一部手機呢?這傻小子還真信!“呃。正源,買一部好的咱倆一塊玩吧。”(做夢!鬼才陪你一起玩!)

那人打了個電話,同意950賣給我,我把身上的所有錢都給了他,終於得到了朝思暮想的手機。

我和陳正源趕緊跑回一中家屬樓的樓梯道,蹭人家的wiF,下載了一個《天天酷跑》。一人一局玩了整整一下下午。晚上我把手機塞褲襠裡,順利帶回了家。

國慶假期結束後發生了兩件重要的事,第一件是換座位,第二件是上晚自習。我不得不揮別還沒完全認識的女同桌,換成了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同桌,名字叫彭政。我掐指一算,這貌似是我上高中除了董誠以外第一個男同桌。

他是這學期新轉過來的,開學這麼久我並沒注意過他。這傢伙講話總是慢條斯理的,一聽他講話我就想笑,有種急於想表達內心想法卻又總是表達不清的感覺。我們兩人坐在第二排,班主任親自御賜的座位,我也沒有辦法。

除此之外,還有第三件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各科進行了開學第一次考試,我的成績慘不忍睹。尤其是曾經我最引以為傲的數學,竟然只考了60分。

數學老師在發試卷時瞪大了眼睛,仔細瞅了好幾遍,有尖著嗓子喊道:“陳瑞,我的老課代表,考試時在打瞌睡吧?60!”全班鬨堂大笑,要是在以前,我打瞌睡也不至於考60分。我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單元小考,無關痛癢。於是繼續整天不寫作業,上課玩手機。彭政也是神一節課鬼一節課,我倆經常為了借作業抄求爺爺告奶奶的。

由於坐在第二排,再加上玩手機過於肆無忌憚,在一節物理課上物理老頭慢悠悠地走過來,把粗糙的老手伸進我的抽屜,掏走了我的手機。

他把我的手機放在講桌上,拆開後蓋,扣下電池,一本正經的講起了電路,引得同學們鬨堂大笑。我雙手掩面,臉紅到了脖子根,他要是把手機交給班主任,我可就死定了!彭政在我耳邊小聲地碎碎念:“平時叫你少玩點你不聽,照你玩的這麼瘋狂,怎麼可能不被逮住!”

下課後,物理老師即將走出教室,彭政推了我一把,我衝上前去:“老師我錯了,可以把手機還給我嗎?我上課再也不玩了。”

“行,我就把這個破電板子還給你,你給它拼好拿給你老爸看一下!”他拍了拍我的後腦,把拆卸的手機還給了我。我安裝完畢,立即跑了兩把《天天酷跑》,心裡這才舒服一些。

在家裡,為了藏手機和給手機充電,我可謂是絞盡腦汁。夜晚帶手機回家實在是太危險,便和陳正源約定,他每天晚自習下課在操場等我,幫我把手機帶回去充電,順便他也可以玩玩,第二天早上給我送到班裡。這樣我只需要中午把手機帶回家即可。

這天中午,手機擠在我的褲襠裡,我岔著腿去廚房盛飯,手機一不小心順著褲腿滑落在地,發出很大的響聲。我嚇的魂不附體,直接愣在了原地

“啥東西掉了?”媽媽在客廳問我。我還以為她會親自過來檢視,沒想到只是問問。趕緊撿起手機,吞吞吐吐地說:“哦………是一袋鹽掉了。”

離晚自習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很多同學還在外面吃飯,教室裡只有零星幾人。彭政推薦給我一款影片軟體——360影視大全。這款軟體可以把影片下載下來,免費觀看。

我倆正頭挨頭看我新下載的三國演義,彭政在笑張飛的表情過於浮誇。正在這時,一隻纖纖玉手從天而降,先是抓走了手機,又給我倆的後腦勺各來了一巴掌。誰也沒想到,這個新班主任如此敬業,會在這種時間來班尋查學習。

她收走我的手機後,端莊的坐在講臺上備課,我只好故計重施,唯唯諾諾地走過去。“老師,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把手機帶學校裡來,能把手機還我嗎?”想到我 為手機所付出的一切,一股複雜的情感在心中湧動,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陳瑞,你這次化學考了多少分?”“三十三。”滿分五十,在我一竅不通的情況下考了三十多分,我還是相當滿意的。“其它科呢?”於是我像報菜名一樣報出了各科成績。

她長嘆一聲,緩緩開口:“在我接手這個班之前,找胡老師瞭解過情況,她認為你至少是個能考上二高的孩子,衝刺一下有機會上信高,但你這成績…

我在談手機,她卻在談成績,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所以一”她繼續說到,“我不可能把手機還給你!”

我心裡涼了半截,只好繼續軟磨硬泡,又是保證又是發誓。有好多吃完飯回來的同學擠在那裡看熱鬧。

可能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班主任終於鬆了口:“好吧,這次我就將手機還給你,一旦有下次,直接電話通知家長?”我欣喜若如,連連感謝。

我本來打算消停一段時間,萬萬沒想到一天後的中午,我一個人在臥室睡覺,手機正放在床底下充電。平時八百年不用一次智慧機的媽媽哼著小調闖了進來,手裡拿著她那部白色索尼手機。“媽,媽!你幹麻呢?我正在睡覺!”

“給手機插上充電就走”她邊說邊彎腰去拉充電線。

“等一下!”我趕緊攔住她的手,“這個充電線有毛病,你手機給我,我給你充。”

媽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放下手機,轉身出去了。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這可憐的手機,到底要經過多少非人的磨難?

我趕緊將手機拔下來,塞進褲襠裡,縮在床上渾身顫抖。也不敢睡覺,熬到快上課的時間,想著趕忙把手機送到陳正源那放幾天,匆匆穿衣準備上學。

一開門,媽媽雙手插兜站在門外,“剛才你為啥不讓我用那個充電器?是不是藏的有手機?”“沒、沒有,手機不是被你收起來了嗎!”

“褲襠那鼓鼓的是啥玩意?”“是我的…那個東西。”我窘迫極了,滿臉脹紅。“我摸一下,哈!是手機!”“不是,你搞錯了,別摸我那!”我緊張的心跳都停止了。

“拿出來!不成事的東西!”我勾下頭,把手機拽了出來,交給媽媽。

“從哪裡搞的?”“同學的,借給我玩。”“沒收了,自己想辦法給同學解釋,要麼讓他來找我拿!”我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滾去上學!”一走出屋門,我立即委屈的淚流滿面,想我好不容易攢錢買了一部手機,為了它整日省吃儉用,算來算去,到頭來竟是這種下場。我長嘆一聲,徹底斷了再玩手機的念想。

又一次考試結束,我的成績進一步下滑。班主任宣佈以後每月都會考試,根據成績排座位。她把座位拆成單列,所有人都沒有了同桌。

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拿書本打了兩下我的腦袋,質問我為啥不好好學習。我只好找藉口說不適應九年級的節奏,需要調整一段時間。

回到家裡,滿臉怒氣的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等著我,一見我回來立即用目光跟蹤我:“考試成績我看看?”第一次考試成績我好不容易才矇混過去,這次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只好如實相告。

“老師打電話說你上課不聽講,走神,給同學說話,擾亂課堂記律!你那個腦子整天在想啥東西?”面對媽媽的批評,我把心中所有的不滿滿都歸結到班主任身上。‘劉明繁、告密小人,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的座位換成了靠近後窗邊的第五排,右邊是冰冷的牆壁,左邊是過道。前面坐的是老熟人杜大海,他胖了一些,由熊貓進化成了狗熊,但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比我胖。

後邊是這學期新轉來的一個女孩,個子很高,留著齊劉海,總是喜歡趴在桌子上,一副懷古傷秋的樣子。她偶爾也會笑著同我講話,她胳膊很細汗毛卻很長,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一點。

“你聽歌嗎?”她笑吟吟地問我,同時從抽屜裡拽出來長長的耳機線和一個小mp3,這在學校都屬於違禁品。我突然想起10歲那年,姥姥從廣州給我寄回來一個mp3,聽說一千多,後來被我泡在水裡搞壞了。那時我是如此的思念姥樓,可當她真的在我身邊時,我卻從不珍惜。

“不,我不聽歌。”我實言相告。“聽說過許嵩、汪蘇瀧嗎!““沒有。”我記得有一次把那些女生喜歡的‘EX0’讀成了'E叉0’引來一頓毒打,再也不敢惹這些追星的女孩子。

“你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她像看外星人那樣瞪著我。“呃…,可能聽說過吧,但我忘了。”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你聽!”她把耳機塞給我一隻,‘尋不見花的這一哭也爹...’

“好聽嗎?”她緊張兮兮地問我。“好聽!很好聽!”“許嵩的《斷橋殘雪》。”她笑了,牙齒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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