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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鎮上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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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山留又用火燻了燻兔肉。醃製的食物吃多了是會吃壞身體的。但目前只能吃臘肉。等多弄些錢,蒸餾個高度酒在臘肉上噴一噴,做臘肉就可以少放些鹽,吃著健康一些。如果村民聽到李山留這樣說,一定覺得這小夥長這麼帥居然是個傻的。因為肉和鹽對他們來說都是極金貴的物品。李山留有了趁手的武器,還是臭蛋這百里眼。以後吃肉應該是管飽的,不然也太對不起他半年的努力了。

李山留將弩弓藏好,背個小竹筐就往青龍鎮走。他要到鎮上吃個米粉當早餐。活過一世,他不想再虧待自已。上一世他已是經歷過結婚生子,這一世他沒有想再來一遍。一鬼一蛋才是他們倆想要的日子。他希望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把日子過好。他最大的目標是在海上擁有一個不太小的島嶼。在他的心裡他還是一個有妻有兒女的人。

他走到青龍鎮還不用半個時辰。他走進一家粉店要了一個臘肉粉。老闆及其他客人不由得打量著他,別人都是素粉+醃菜,一個加肉的都沒有。

“小哥,沒……沒有肉粉只有素粉+鹹菜。”

“那就素粉吧”,李山留有點無語也有點不好意思。他還是第一次來鎮上吃粉,並不知道,鎮上的粉店居然沒有臘肉。

等米粉上來他才有些明白這米粉店為什麼客人那麼多卻不提供肉粉了。一大碗粗糧粉,上面是一小勺剁得碎碎的鹹菜。幾朵油花飄在清湯上。而這些只收兩文錢。李山留算了一下,這怎麼也沒得賺了啊。再多想一下,對比自已也就明白了。粗糧粉、鹹菜都是他家自已產的,店鋪也是他家自有,客人基本上都是鄰居,只有到了街日才有一些附近村民來照顧生意。所以開這個店鋪的意義就是把自家生產的農產品換成銅板。這個大周朝,商業水平很低,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是自產自銷。李家村也是一樣。而他打到的獵物想換成錢也很困難。沒有交易也就不需要貨幣了。

用筷子撈了撈碗裡的粉,他苦笑。要想富,太難了。要想賺到更多的銀錢,在這個山旮旯裡是很困難的。今天回去了,就得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了。

吃完了米粉,李山留就往鹽鋪裡走。詢問了價格200文一斗,這也不算很貴,比白米700文一斗還便宜許多。

古代的米都很金貴,換算到前世21世紀足足有20塊錢左右一斤。所以古代的物價比現在高得多。村民們種植大米,但他們的口糧基本上都是粗糧,因為粗糧只有大米的1\/3價錢。正是應了那句話,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青龍鎮連線著縣府、省府,在邕州與陸州官道的中間位置。在沒有鹽鐵專營之前,路上就有很多村民從事運鹽腳伕。將陸州的鹽肩挑背扛運到邕州,兩天一個來回。在這官道上,看到最多的就是運鹽的腳伕,在白天的時候他們就像一群螞蟻,來往於兩州之間。

他們大概每天賺30文,不包吃不包住,不管生病,不管安全。30文看起來是不少,但從事的是重體力活,自已吃的也就多了,更要緊的是路上有很多山匪,一路上都得打點一二。這些山匪實際上就是附近村的懶漢,他們佔山為王做起了無本的買賣。從陸州到邕州,一路上全是山林與雜草,這為山匪們提供了很好的保護,官家根本無力剿滅這些山匪。鹽商們也不敢用牲口拉車運鹽,因為龐大的車隊,就算有保鏢也不敢走這條路,當然了也沒有哪家保鏢敢走這條路。要想用車隊運鹽必須有官兵的保護。這裡離京城很遠,國家機構根本管不到,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家村在不是農忙時,基本上都是全村出動,成群結隊加入這個運鹽的腳伕隊伍。

李山留買了一大罐鹽,花了50文。在這個年代,只有貢鹽才是精鹽,普通的老百姓,包括官員都是吃黃黃的粗鹽,味道帶著一些苦澀。大家都無所謂,覺得鹽巴就是這個樣子,但李山留可是來自21世紀,他想提純一些食鹽,夠自已吃就行了。他不想把這個技術傳出去,因為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李山留又去買了兩個小水缸、五斤石灰石,還有幾尺麻布。食鹽提純的方法,李山留在初中的時候就學過了,一點都難不倒他。

回到家李山留先把水缸洗乾淨,再放入1\/3的水,然後將石灰石分成兩半,把其中的一半敲成小塊,慢慢放入水缸中。這樣做是為了不讓缸裡的水出現激烈的沸騰,以免把水缸炸裂開。當水不再沸騰,李山留把所有的食鹽都倒了進去。用乾淨的木棒小心的攪了攪,當食鹽不再融化,他就加入少量的水,多次重複,直到食鹽都剛好融化了。

這時候快到午飯了,李山留用陶鍋煮了一大鍋的粥,等水開以後,他把醃過的一隻山雞切成小塊放了進去,這是午飯與晚飯一起煮了。

吃過午飯,放了食鹽的水缸也涼了下來。看著缸裡的水就不乾淨。村裡用來煮飯和燒水的都是用的陶土鍋,所謂的鍋就是比水缸要小而已,材質都是一個樣的。李山留給另一口水缸搭了一個新的灶臺,灶臺搭得很簡單,也沒有煙囪,燒柴產生的煙剛好用來燻他的兔肉。接著就是用乾淨的麻布摺疊成厚厚的,用來過濾鹽水中的雜質。過濾後的鹽水裝入第二口缸,接下來就是將水燒開,慢慢地把多餘水分蒸發掉,剩下來的就是乾淨的精鹽了。因為新買的陶缸,需要開鍋才能用大火燒水,鹽水也不能直接燒乾,否則陶缸就會裂開。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老天總是照顧細心的人,李山留的第1次試驗就做得非常好,成功地將粗鹽變成精細的白鹽。抓一點放進嘴裡,完美。

現在是農忙時節,村裡的人都是從一天兩餐變成一天三餐,村民們也更願意割一點肉。這段時間李山留也每天都進山林去打獵,獵物大多數是兔子或者山雞,他沒有去動那些野豬,因為他知道自已根本抬不出來。雖然都是一些小型的動物,但數量多了也是挺可觀的,他沒有繼續無償的分給村民,而是都賣給了村中的屠夫。“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他很懂,再說了,也不能斷了李屠夫的生計。但他賣獵物的價格上也比鎮上的便宜一些。

進入5月份,農忙也就結束了。村中又開始組建強壯勞力去運鹽。今天的李山留沒有去打獵,總要給山裡的小動物放一放假的。鎮上有時候會來一些鐵匠,他們都是流動作業的,在農村村民的銅器鐵器本來就不多,主要都是斧頭、柴刀、鐵犁等農具,沒有銅鍋鐵鍋,因為太貴了,地主家也用不起啊,再說了,他們鎮也沒有一個地主。都是苦哈哈。李山留尋了幾個街日,終於碰到了鐵匠,與10文錢一個鐵箭頭,讓鐵匠趕製了15個。箭桿部分他用的是老竹子打磨,效率非常低,但目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但不管怎樣,他現在終於有20支弩箭了。

現在的他日子過得很平靜,但他的米缸裡全部都是白米,臘肉也逐漸地掛滿了整個廚房。他在院子和屋後都種上了菜,屋後還有一口水井,用水也不是很麻煩。這水井是天然的山泉水,他家的後面就是高山,這樣的山泉很是常見。當地把這樣的山泉稱作山降水。山降水多了就變成小溪、小河。李山留家的附近就有這樣的一條小溪流過,水流很快,水也很清澈,還有小蝦小魚,他們的身體有些透明,不注意看還發現不了。

歲月如此美好,李山留搬了他的躺椅放在屋簷下,快樂的和李臭蛋拌嘴。對了,臭蛋,說他也姓李,不然就不理李山留了。李山留家的蔬菜種得有點多,他自已也不太愛吃,覺得煮蔬菜總是麻煩。實際上是他怕菜蟲而已,不管是菜葉上的,還是菜籃子裡的,或者是鍋裡碗裡的,只要是菜蟲他都覺得毛骨悚然。他懷念大棚蔬菜,一個蟲眼都沒有。

“嗡嗡嗡,嗡嗡嗡……”家裡的菜有些都老得開花了,引來不少的蜜蜂。無聊的李山留,突然覺得可以養一些蜜蜂來玩玩,反正最近也是無事可做。說到就要去做,他去村裡買了5個帶蓋的竹筐,是編得很密,用來裝稻穀的那種。李山留在每個竹框裡,都綁上一小段樹杈。蜜蜂結窩時就從這個樹杈開始。

準備妥當後,李山留拿著一個帶蓋的竹筐,向山林進發。有臭蛋幫忙,他並不擔心找不到蜜蜂窩。蜜蜂叮人實際上並不太疼,小時候前世就養過蜜蜂,也被蜜蜂叮過,感覺只是有些酸癢,塗過清涼油很快就好啦。當然也有可能是個人的原因。在前世李山留見過自已的父親和叔叔們抓過蜜蜂,現在讓他親自操作,雖然說不上輕車熟路,但也是胸有成竹。

在臭蛋的幫助下,李山留選擇了一窩在石縫中的蜜蜂。觀察了一會兒,李山留選擇在酉時動手,也就是太陽下山前,那個時候出去採蜜的工蜂基本上都回來了。如果工蜂太少,蜂群還是會飛走的。

太陽下山前,李山留看著外面回來的工蜂逐漸逐漸變少,他小心拿著竹筐慢慢的靠過去。他用開山刀慢慢的將石頭挪開,一個大大的蜂窩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很多蜜蜂都往他的頭臉撲過來,有些鑽到他的頭髮裡,有些鑽到他的脖子裡,他沒有害怕,他也不管這些蜜蜂。他看見很多蜜蜂都堆在一起,他知道它們在保護蜂王。李三流沒管太多,乾淨利落的用開山刀將蜂窩割下,然後輕輕的放入竹筐裡,蜂王依附在蜂窩上,也一同被放進了竹筐。李山留悄悄地退後了幾步,不敢有大動作。他發現自已被蜜蜂蟄了幾下,和預感的那樣情況並不太糟。大概過了一炷香,大多數的蜜蜂都堆在蜂王身邊。李山留麻利地將竹筐蓋上,用繩子綁緊,小心翼翼的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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