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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塵撲撲,行路的人,一路苦思,渾不覺冷冷習習。
得到錫命詔線索的說太歲,離開玉心窩後便一直在想:
“如果我冒然找上高翔族討錫命詔,無疑是宣告天羅子在我身邊,而且高翔族必會刁難,該用何方法討得錫命詔呢?”
乍然,殺氣奪息,荒野震盪!
“人生有三種悲哀,一者,求而不可得,二者,求而不可得,三者,求而不可得!”
“汪汪(三種悲劇都一樣!)”
說太歲抬眼,冷冷看著面前攔路的北狗與小蜜桃。
北狗揹著身,一副絕世高手模樣,冷聲道:“沒錯,三種一樣的悲劇,合成一個最大的悲劇,我今日要了斷悲劇之源!”
殺意迭起,獸骨刀瞬時上手,北狗持刀直指太歲!
“你,將破森羅獄陣的辦法說出,否則......”
說太歲同樣冷聲回答道:“我已說過,森羅獄陣的破解之法關係著一個人的命運起落,你負擔不起!”
北狗憤憤道:“那暴雨心奴用森羅獄陣所造成的孽,你就負擔的起嗎?”
說太歲並沒有因為北狗的話而有所觸動,而是平靜說道:
“我非是以天下為已任的人,只要對方不要觸到我之底線,我就不會對付他。”
“想不到你是這麼自私的人!”
“那又如何!”
北狗臉上的怒火更甚,“枉我與你吃這麼多尾魚!”
說太歲靜靜說道:“魚是交易,不存在友情。”
北狗愣了一愣,隨即有些惱怒道:“好,那我們就不講交情,講交易,說來吧,多少魚能換得森羅獄陣的破解之法!”
熟料說太歲竟陷入沉默,思考許久過後才緩緩開口。
“習慣是侵蝕人心最可怕的利器,魚,我戒了!”
北狗完全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說太歲口中講出的,從他們見的第一面開始,便一直是用魚來相互牽絆著,如今說太歲居然說他戒魚了!
“你戒掉魚了,哪有可能?”
說太歲看著滿臉不相信的北狗,淡淡說道:“所以此次交易,不需要魚。”
“不過,只要你往鷹堡找高翔族之人討取錫命詔交我即可。”
說太歲剛剛沉思便是想到可以借北狗之力討要錫命詔,北狗並非森獄之人,高翔族對他的疑心不會很大。
北狗自然不知道錫命詔是何物,他還沒從說太歲的上一句話裡掙脫出來。
“你真戒掉吃魚的習慣?”
說太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靜靜說道:“以取得錫命詔作交易,如何?”
北狗有些疑惑,“就這麼簡單?”
說太歲微微搖頭,“不簡單哦,他們不會平白無故將錫命詔交出,你必須善用智慧取得錫命詔。”
“而且不能讓高翔族知曉是我要此物。”
北狗心思轉了轉,開口問道:“若是他們問我為何知曉錫命詔的存在,那該如何?”
說太歲也是皺了皺眉,隨即沉聲說道:“就說是國相千玉屑所託,只要拿到錫命詔,我自會將破陣之法說明。”
北狗重重點頭,“記住咱們的交易!”隨即便招呼小蜜桃向鷹堡的方向去了。
說太歲望著北狗的背影,低聲說道:“我殺了沐靈山,註定咱們要兵戎相向,與其以後讓你為難,不如此時斬斷友情!”
看來說太歲是因為自已的身份立場,而不得不與北狗等苦境正道人士疏遠。
但如今森獄、苦境皆無說太歲可以依靠的存在,他之路,艱辛又漫長。
這時,國相身邊的小童再次來到。
“太歲,國相要我將這封信交你。”
說太歲接過信,細細觀看了信中內容後,神情有些凝重。
“國相要求一見天羅子......”
如今天羅子正處於復生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國相提出見面,著實有些讓說太歲為難。
思慮片刻,說太歲策馬來到一處神秘山洞。
冷冷幽幽,水聲滴滴,回在深洞中,交響出清異詭調。
“有人在嗎?”
說太歲緩步踏進山洞,輕聲開口,卻無人應答,只有幽幽回聲。
“不露臉是嗎,那我便將話帶到,千玉屑有意與你見面,你可斟酌看看。”
話說完,說太歲毫不猶豫轉身,便要離去。
而就在說太歲即將邁步之際,一道靈動的聲音在幽幽深洞中響起,隱隱帶著些撒嬌跟埋怨。
“見我不出現,你便要走,為什麼不多喊幾聲。”
伴著聲音,一道隱約能看出人形的影映在說太歲面前的山壁上,正是化作黑月之影的閻王十九子——天羅子。
“你無意相見,我當然就是離開,糾纏毫無意義。”
說太歲永遠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樣,讓天羅子不免有些傷心。
“師父......”
“你的師父是千玉屑。”
說太歲打斷了天羅子的話。
“我跟在你身邊那麼久,能有今天,都賴師父你奔波造命,你是我的再造恩師!”
天羅子帶著一絲哭泣聲,大聲說道。
“千玉屑是閻王為你所指之師,現在的你正是需要他國相身份護命,我已探得錫命詔的下落,若真能順利拿回,屆時你就能擁有形體!”
“這是你夢寐以求,但卻也成為敵人明顯的目標。”
說太歲內心不捨,天羅子陪伴他已許久。
作為一個無根無依的玈人,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除了唯一的摯友若葉央措,就只有天羅子與他相處的時間最長了。
但說太歲明白,一旦天羅子恢復軀體,必將成為森獄眾皇子的目標。
他雖是閻王重臣,手握至寶閻王鞭,但閻王鞭不打王血,僅靠自身修為定是難以與眾皇子抗衡。
說太歲在朝中素無人脈,比不得千玉屑,他自然要給天羅子選一條安全的路。
見說太歲語氣堅定,天羅子內心更加悲傷,“師父你可以保護我......”
說太歲搖搖頭,“我不過一介凡夫,國相地位才能給你絕對的保護。”
“師父你只是想擺脫我!”
天羅子泣不成聲,大聲吼道。
“你要這樣說,那也沒錯。”
說太歲的語氣越來越冷淡,讓天羅子不禁陣陣失神。
“你覺得一直以來,都是我拖累你嗎?”天羅子顫巍巍問道。
說太歲靜靜沉默,隨後輕聲道:“一點點。”
“那就不用再管我了,我絕不會與國相見面!”
天羅子大吼一聲,影身瞬間消失。
“天羅子......”
說太歲剛剛開口,便又止住,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