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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河邊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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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久違的陽光照在蜘蛛尾巷一排排的房頂上,驅散了往日的陰霾,帶來許多暖意。

斯內普躺在床上,眼睛盯著房樑上結網的蜘蛛,靜靜地觀察著。

轟隆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斯內普起身下床,趿上鞋,開啟了房門。

屋外,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撕扯沙發上一個縮成一團的女人,嘴裡不停咒罵:“你這個噁心!怪異!不祥的傢伙!都是因為你們,我才這麼倒黴!”說著,男人抄起手邊的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女人的頭上。

清脆的一聲響,花瓶碎成無數片,飛舞在客廳中,其中一片準確的飛向了斯內普,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口子,雖然傷口不深,但鮮血卻止不住的流。

斯內普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兒,像是沒察覺到臉上的傷口一般,看著沙發前被自已父親撕扯的母親。

沙發上的女人原本絲毫沒有反抗的舉動,可看到這一幕,女人倏的一下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身前的男人,朝著自已的兒子撲去。

“西弗,你有沒有事?疼不疼?”女人彎下腰,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撫上了斯內普的傷口。

斯內普沒有說話,依舊盯著眼前的母親,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母親的指尖冰冰的,減輕了些臉上的痛感。

身後的男人惡狠狠地盯著女人,摩挲著摔疼的手臂,嘴裡不住的在嘟囔著什麼。

女人拉起斯內普的手臂,轉身進了房間,讓斯內普坐在床邊,自已蹲了下來。

“Episkey(癒合如初)”,女人盯著斯內普的傷口,嘴裡飛快地吐出一串字元,隨著咒語的低吟,傷口從兩端逐漸癒合,連帶臉上的鮮血也消失不見了。

斯內普看著眼前為自已療傷的母親,頭上有絲絲鮮血流下,顯得女人的面容有些可怖。

“媽媽,你疼嗎?”斯內普站起身,從自已的床頭拿出一瓶墨綠色的液體,放在了母親手上,“媽媽,你把這個吃了,就不疼了。”

女人看著手上的瓶子一愣,想起什麼似的,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

“媽媽不疼,這瓶魔藥是外公留給你的,你自已留著。”女人把瓶子放回了原處,隨後就要轉身出去。

“媽媽!”斯內普叫住了母親。

女人身形一頓。

“媽媽,我們走好不好?我不要爸爸再欺負你,我們走吧,你不是說有魔法世界嗎?你帶我一起去,好嗎?到了那裡,我就可以保護你了!”

“不可以!”女人咆哮著轉過身來。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你父親是愛我愛的深沉,才會那麼對我的!不許你侮辱你父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已經六歲了,媽媽!爸爸在打你,這是不對的!這不是愛!媽媽!我們一起離開這裡,離開爸爸,好嗎?求你。”斯內普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懇求。

“永遠!不許!說!這種話!”女人衝過來,舉起手,狠狠地朝斯內普的臉甩了上去。

突然之間好像天地萬物都沒有了聲音,斯內普只能看到母親的臉在眼前不斷晃動,嘴巴一張一合,像極了垂死掙扎的魚。

……“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對你父親出言不遜。”女人冷冷的瞥了斯內普一眼,狠狠地帶上了房門。

斯內普看著被摔上的房門,拿起一旁的瓶子,靠在臉上,涼涼的,像母親的手一樣。

屋外又傳來打罵聲,斯內普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邊,直到屋外漸漸沒了動靜,才起身走出了屋子。

父母親都已沒了蹤跡,只有一屋子的雜亂。

斯內普跑出了屋子,跑過一幢幢房子,卻不知該往哪去。

跑著跑著,他發現自已來到了昨晚遇到那個女孩的草地上,只是這裡如今又是空無一人,只有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灑在女孩砸出來的泥坑裡。

“喂。”斯內普身後傳來女孩的聲音。

“你終於來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女孩在斯內普身前站定,歪著頭看著他,“咦?你的臉怎麼啦?誰打的?上過藥了嗎?”

斯內普後退兩步,轉身想跑。

女孩見狀,擋在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許走!你老是跑什麼,我還有話沒說完呢!你……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斯內普抬頭看了看女孩,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沒有吃飯。”

女孩看著斯內普臉上的傷痕,目光暗了暗,沒有多說什麼。

“好吧,那……我們去河裡抓魚吧?我們可以烤魚吃。”

看著女孩天真的笑顏,斯內普沒來由的生出一種信任感,好像和眼前的女孩已經認識了許久。

想著,斯內普輕輕點了點頭。

河邊。

斯內普和女孩蹲在小河旁,看著河裡啃食苔蘚的魚,二人心中都升起一種無力感。

魚倒是有,只是他們倆沒有捕魚的工具啊,只能看著魚兒在水裡自在的來回遊動。

“嗯……怎麼辦?要不你下去撈?”女孩轉頭對斯內普說。

“……我不會抓魚。”

女孩噓了一聲,轉頭繼續盯著河裡的幾尾魚。

或許是感覺自已被女孩看輕了,斯內普清了清嗓子,“我們可以想辦法制作工具抓魚啊。”

女孩靈機一動,“對哦,我們可以做一個木叉刺魚!”

說幹就幹,女孩拉著斯內普在附近找了根合適的木棍,在一塊大石頭上磨成尖角,回到河邊。

“誰來刺魚?”女孩拿著木叉,看著斯內普,見對方沒反應,索性自已上手,兩腳跨在河水兩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河水。

斯內普看著認真的女孩,心頭湧起一種別樣的情感,讓他覺得怪怪的。

“喂,我去找柴生火。”

女孩眼睛依舊盯著河水,她看到一條肥美的大魚,正從上游游下來,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好。”

等到斯內普抱著柴火回來,那條大魚已經被處理好了,放在幾片樹葉上,女孩正蹲在河邊洗手。

斯內普把懷裡的柴堆放在河邊,坐在地上,等著女孩過來。

女孩洗完手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斯內普呆呆地坐在地上,長長的襯衫拖在地上,一片衣角蓋在了身前的木柴上,身前的木柴堆成一個小山,各種奇形怪狀的木頭都有。

順著女孩的眼神,斯內普看到自已的衣襬,連忙伸手拽了回來。

女孩笑了笑,順勢盤腿坐在斯內普身旁,兩人離得很近,斯內普聞到女孩身上有股子青草香。

“好了,現在只要生上火,就可以吃上烤魚了!”

女孩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你有火柴嗎?”斯內普發問。

“沒有。”女孩覺得像是被澆了盆涼水,肚子不安分的叫了起來,“你有辦法生火嗎?”

斯內普垂下眼,搖頭道:“我不會,平常是媽媽做飯的,她不用工具就可以生火。”

女孩覺察出斯內普提起母親時神色有異,想到從前看電影時斯內普的家庭背景似乎比較糟糕,再看他臉上的腫脹,心裡泛起一陣酸澀。

‘這裡是魔法世界,我穿過來,應該也是有魔法天賦的吧?’女孩收回目光,暗暗想著。

女孩在腦海裡思索著有什麼咒語可以生火。

Incendio(火焰熊熊)!

雖然沒有魔杖,但也只能試試

女孩盯著眼前的柴堆,嘴裡默默的唸叨著:“Incendio!Incendio!Incendio!”

柴堆毫無反應。

斯內普看著眼前女孩不停地念叨,反應過來,他眼前這個女孩,似乎和自已跟母親是同一類人--巫師。

巨大的驚訝填滿了斯內普的內心,他看著女孩的側臉,覺得十分親切。

除了母親一族外,他從未見過其他巫師,只有在母親給自已講的故事裡聽說,這世界上還有許多和他們一樣的人。

女孩沒有發現自已的行為給身邊的斯內普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她沉浸在唸咒中無法自拔,手指也隨著咒語一上一下的給自已鼓勁。

轟的一聲,柴堆燃起來了,火苗躥起一米多高,兩人瞬間被吸引。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可以!快,把魚拿過來!”女孩鼓掌,踢了踢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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