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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沒人回應她。
墨問、墨言自爆在她腦海中回放,然後是墨卿越被一劍穿心的畫面。
“哥哥,你不要裝睡了!再不醒我就要生氣了!我再也不說你蠢了……”
“爺爺,我害怕……”
“爹爹……”
“哥哥,我害怕!”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此刻才帶著一絲哭腔,大雨滂沱,淋得她呼吸困難,她的聲音被吞掉,誰也沒聽到。
被雨淋溼的衣衫貼在她的身上,她瘦瘦小小跪在墨卿越身旁,額頭貼著他的胸口,此刻她顯得特別的無助。
“要好好活下……”
宛如一句魔咒,在她腦海裡回想著,“所有人都要我好好活著,可你們好自私的,把這最痛苦的事交給我。”
“我是個殺手,身處地獄,最忌諱有心,你們誘我來到這煙火人間,卻丟下我全跑了,都不告訴我該怎麼回去……”
“我是因為你們才來到人間的啊……”
她的低語只有雨聲聽見……
“回來啊,不然我毀了這人間……”
“你想活下去嗎?”
“……”
見墨雲鸞沒理他,那個聲音說:“你想活下去嗎?”
哪個傻逼?墨雲鸞不理會他跪在墨卿越身邊,一點一點的給他擦淨臉上的髒汙。
“你想活下去嗎?”
那個聲音虛無縹緲,帶著一點蠱惑人心的力量,不屈不撓。
“你想要力量嗎……”見她不理,那個聲音換了種問法。
“……”
“你想要力量嗎……”
“……”
“有力量什麼都能做……”
“什麼都能做嗎……”
“是的……”
“能復活人嗎……”
“能的……”
“好……”墨雲鸞慢慢的給墨卿越擦著,她只要力量,只要他能活過來就好了。
即使把命出賣給魔鬼……
“與我締結契約——”
“好……”
她話音剛落,一陣璀璨的光芒從她的額頭噴湧而出,一朵巨大的蓮花綻放。
那蓮花通體血紅晶瑩剔透,蓮柄是晶瑩剔透的墨綠,帶著遠古的氣息,顯著它的非凡。
那蓮花發出耀眼而聖潔的光芒,將墨雲鸞和墨卿越托住,包裹在其中。
柔和的光芒治療了他們身上所有的傷。
“我的力量用完了,你以後要小心啊。”聲音從血色紅蓮裡傳出。
紅蓮的光芒正慢慢衰弱,蓮瓣上全是裂痕,甚至有的蓮瓣都快從花托上掉落,破碎不堪。
它慢慢的縮小,殘破的蓮瓣閉合成花苞。
最終變成了一顆蓮子,沒入墨雲鸞的額頭,化作如火焰般的紅色圖騰。
而後,一切恢復寂靜。
“是紅蓮!”
“沒錯了,紅蓮在那兩個小孩兒身上!”
“看來這趟沒白來。”
他們眼中是無盡的貪婪,對紅蓮勢在必得。
雨下的越發的大,墨卿越沒有醒來,她伏在墨卿越身上,仍舊沒有心跳。
“為什麼他沒醒過來?”
紅蓮靜默片刻,“……不知…”
然後黑衣人眼底貪婪畢現,走過去提起墨卿越,“是他嗎?”
“把我哥哥還給我。”墨雲鸞撲咬上去,愣生生從人大腿上扯下來一塊肉。
“這小孩瘋了,你哥哥死了……你咬我幹嘛?”
他一腳踢開墨雲鸞,墨卿越在他手裡碎成了金光,散於雨中,再無蹤跡。
“不!”
墨雲鸞此刻聲嘶力竭,她爬起來去抓那些光,妄圖把它們全都籠在懷裡,終是徒勞……
光怎麼可能被抓住……
“啊啊啊啊啊……”
恍然間她聽到鎖鏈嘩啦作響,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
在她面前單膝跪地剖心的少女……
被屠殺的城池……
風雪中她於百里之外直取嫁衣女的性命……
幽暗的水牢裡劍毫不猶豫的穿過別人的心臟……
鬥獸場裡被她徒手穿透心臟的少年……
等等的人,皆是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