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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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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因為墨卿越的極度不配合不了了之。

當天晚上,墨雲鸞感覺身體有了一種灼燒感,那痛一寸寸的刮過骨頭,她咬緊了牙關,四肢像是被撕碎了又重組似得。

痛的她神情恍惚,異火蠢蠢欲動,似要突破身體的阻礙,吞噬一切。

比被拿來做實驗時取樣本還要痛上百倍。

嬰兒的牙沒長出來,但她的嘴唇都被咬破了,神情恍惚間她甚至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疼,太疼了……

一點規律都沒有,她感覺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了。

“呀呀咿呀——”墨卿越懵懂的看著她。

墨雲鸞身上隱隱的浮現出金色帶血紅的紋路,異火她終於壓不住噴湧而出。

房子在一瞬間燒了起來,墨問端著一碗藥急匆匆的趕來,卻被熊熊大火阻攔在外。

這火也是奇特,它雖在燃燒,但卻沒有損耗一點傢俱,只是附在表面,它似乎沒有威脅,但人只要一碰上,就會直接灰飛煙滅。

這火爬上了草木,映的整個院子都通紅一片,死了一個人之後,再也沒人敢進去。

“這火,是異火!”墨問看著,他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孫子在裡面,他一撩衣襬,準備衝了出去。

墨言划著輪椅,拉住了自己的爹,寒聲道:“不可!”

“爹,這是鸞丫頭的異火,她太小了,控制不住,叫越兒,這火傷不了他。”

墨問還是有些遲疑,墨言看見墨卿越出來,他操縱著輪椅進屋了,火一下子就吞沒了他們。

墨卿越爬到了墨言的腿,那些火在他的注視下給他們讓了一條道路,看起來十分乖順,它們化作一朵朵薔薇肆意綻放,場面很好看。

被火焰薔薇簇擁著的墨雲鸞,她渾身冷汗幾乎浸溼了她的衣服,她的嘴角溢位血,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墨言伸手去掰她的下巴,掰不開,她咬的太緊了。

他稍微用了點力,卸了墨雲鸞的下巴,下巴脫臼後他才把她嘴巴掰開,灌藥進去,

墨雲鸞的舌頭被她咬了個口子,若他再晚一點,他的女兒就疼的咬舌自盡了。

墨言心疼的看著女兒,然後他把墨卿越放在了旁邊,囑咐著:“要守護好妹妹啊。”

隨著墨雲鸞喝了藥,她的痛苦在一點點減少,逐漸睡得安穩,墨言檢查了她的嘴,見她的傷口癒合後,把她女兒的下巴按了回去。

墨卿越小手牽著墨雲鸞,那火被墨卿越盡數吸收,火勢退了下去。

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墨言看著他們睡顏,一宿沒睡。

墨問去處理昨晚府中的人,敲打那些對城主府忠心的,敲打不了的,直接滅口。

異火在這個世界是很稀少的,屬於千載難逢的天材地寶,很差的異火都能被各方勢力趨之若鶩,鸞丫頭的異火一看品階就不低,殺傷力極強,只怕一旦暴露,連縹緲城都難逃一劫。

他頓時感覺頭都大了。

他滿身疲憊的去墨雲鸞院裡,進屋便看到墨言守在他兒女面前,胸腔突然騰起一股怒火。

他暴躁的一腳蹬開墨言,“臭小子,滾去睡覺,身體被廢了就好好養傷!鸞丫頭的藥就很燒錢了,你再給我病個試試?”

墨言眉宇間難掩疲憊之色,他伸手捏了捏太陽穴,“爹,等鸞兒醒了我再去睡。我雖沒了修為,但底子還在,不太容易生病。”

墨問還是餘氣未消,他吹鬍子瞪眼,“隨你!鸞丫頭的事我都處理好了。早點告訴我多好,好讓我有些準備。你倒好,這麼重要的事你也瞞著,盡給我找些事幹,我看你是嫌你爹活的太久了……”

墨言突然說:“爹,謝謝你。”

謝謝他什麼都沒問,就幫他兒子擦屁股。

墨問捏了鼻子,頗有些不適應他兒子突然煽情,乾巴巴的說:“我不是為了你,鸞丫頭和小越是我孫兒,我不幫誰幫他們。”

“不過話說回來,鸞丫頭以後一直都要用那藥的話,我們就算有十個縹緲城也不夠造的,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們真的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鸞丫頭還能治嗎?”

墨言望著沉睡的一雙兒女,“總會有辦法的。”

墨雲鸞其實早就醒了,但她害怕,害怕什麼她不知道,十幾年的殘酷訓練使她把有些事看淡了。

殺手的最後一課教會她冷酷無情。

可她卻做不到,即使親手扼殺了她的溫暖,她也做不到。

所以,她學會偽裝,越是表現得風輕雲淡,其實她越在乎。

越缺少的東西她越想擁有,她知道這樣太過於貪心,但她擁有的不多,她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她想擁有感情……

她也想嘗一嘗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感覺,所以,她異火失控,她手足無措,她害怕再次被厭棄……

墨問父子的談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完了,她感覺有些迷茫,她能感知到他們的情緒,他們不害怕,也沒有想擁有她的能力,他們在擔憂……

還有心疼……

“兒啊,你告訴我,鸞丫頭的異火是怎麼來的?”墨問還是問了,“好讓我心裡有個數,你不方便也沒事。”

“爹。”墨言喚了一聲,沒出聲。

屋裡一片寂靜,良久,墨言才說:“不是很清楚,我帶她時,她一直在沉睡,體內的元神不知所蹤,三魂七魄只有一魂一魄。”

“我一邊走一邊給她找大夫,還試過招魂,好在路上遇到一個高人,她說這孩子會醒的的,讓我等著,說孩子的魂魄還在別處,她會回來的。”

“然後給我了一藥方,讓我按照上面的藥材熬熬藥,孩子週歲過後,每個月初都要服用,一個月都不能停,不然孩子極易夭折。”

“起初我還在詫異為什麼不收診金,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藥方裡的東西都是天材地寶,一味藥就價值千金。”

墨問久久無語,“這藥方,每個月不停的話,城主府只能撐一年……”

“爹,所以我會從商。”墨言伸手去捏了捏墨卿越的小手,“我會護著孩子的,我的孩子必須平安的長大。”

“你們幾個後代,就阿越讓我省心些。”

“爹,阿越築基九重了。”墨言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墨問瞠目結舌,一個身懷異火,一個天生築基,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妖。

他盯著墨言和他孫子孫女很久,有些問題還是沒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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