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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辦公室內重新安靜下來後，白應春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不過還有一樣東西你們沒有說。”
“是關於厄運吧。”劉維清帶著些許困惑的目光，向白應春試探地問道，“可那不都是謠傳嗎？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人相信。”
“是啊，我一個小孩都知道這些東西只是藉口而已。”官小魚附和道。
“但是，你們就一定能保證是假的嗎？噩夢世界、夢魘都出現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們是不是忘了今天執行任務時的情況？”
“這……”
劉維清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的確今天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有太多巧合。再加上那孩子怪異的舉動，如果不是因為厄運，很難作出其他合理的解釋。
“你們還記得他的那麼多錢是哪來的嗎？我粗略估計了一下，那個包裡至少有八萬的現金。這東西在黑市上的價格我也瞭解過，一粒的收購價最多在七百左右。”
“就算他每個月都能省下二十粒藥，一個月的收入最多也就一萬四。刨去購藥的成本，也就一萬二。要攢下這麼多錢也就是說，他在過去半年多的時間裡都沒有靠藥物進行睡眠。”
“我說的半年多還只是保守估計，你們也看到了。他被孤兒院趕出來時身無分文，應該也沒有獲取安眠藥的途徑。你們應該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他們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論你進行睡眠時是否進入了噩夢世界，都不可避免地會受到那個世界的影響。
安眠藥的作用可不止是輔助進行深度睡眠，更重要的是安撫精神，將噩夢世界對精神的影響降至最低。
而他們的眼前就有一個長達將近四年，沒有透過藥物進入睡眠的普通人。
這樣的可能在他們看來近乎為零，就算他的外在表現一切正常，但是他的靈魂可能早已畸變成了怪物。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天台上從始至終未曾出現過的A級目標，就和他有關。否則，他怎麼可能在一個B級目標的手下倖存，甚至還反傷了B級目標的兩條腿。”
白應春的話停了下來，面變得色有些凝重，現在回想起天台上見到的那一幕，仍覺得難以置信。
一個普通的孩子，靠一根鋼筋廢料就打斷了B級目標的兩條腿，什麼時候B級的目標這麼容易對付了？
“我去！原來目標的腿是那個孩子廢了的！我還以為是老大你乾的！”
劉維清一時沒控制住驚撥出聲，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所以，你帶他回來的目的是為了監視？”
藍靈一下子便想通了所有的關鍵，在天台上時也正是因為，覺得白應春突然帶一個外人來據點的行為透露著古怪，當時才沒有過多計較。
“倒也算不上是監視，”白應春搖了搖頭，繼續道，“只是觀察。我說過不會限制他的自由，但是在這個基礎上，無論他去哪都必須有我們的人跟著，以便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如果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我會根據情況判斷，他是否具有威脅。”
…………
工作室樓上的房間裡，唐淮將自己的行李堆在房間的一角，好奇地朝四處打量著。
按理說因為自身緣故，經常搬家的他早就該習慣了面對陌生的環境，但此刻還是按捺不住地四下走動。
他伸手按了按床上柔軟的席夢思，又將衣櫃的櫃門開啟又合上，嘴裡不住地發出讚歎。
說起來，這還是自己長大以來，頭一回住進這麼大的房間。
房間其實不算太大，加上衛生間的面積也才二十五平左右。只是習慣了蝸居在幾平、十幾平的小房間裡，頭一回住進這裡難免覺得寬敞了許多。
好一會兒，等那股新鮮的勁頭過去，唐淮又恢復到以往那副平靜的模樣。
他坐在床尾的位置，腦海中開始覆盤起今天遇到的一系列離奇古怪的事。
從遇到“蔣大叔”的那一刻開始，籠罩在面紗下的世界，似乎正在向他一點點展露出真正的樣貌。
也或許更早，早在那個古怪的面板出現的時候，他就該注意到了。只不過，那些他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說起來，那個獎勵也應該發放了吧。”
他想起了在“蔣大叔”出現之前，面板上突然跳出的特別任務。
唐淮站起身，為了驗證自己的身體素質是否真的得到了加強，他在床尾的位置站定，伸手扶住一隻床腳。
“哼！”
一聲輕哼後，他陡然發力。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床的重量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沉。僅憑一隻手，他就能輕易地將床腳抬起。
因長期伙食不佳導致他的身形偏瘦弱，目光所及之處，原本纖細的臂膀此刻變得粗壯了不少，單薄的衣物下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真的！”
唐淮驚喜地輕呼一聲，輕輕地將床重新給擺放好。
雖說面板獎勵的真實性，在厄運元寶的出現時就已經得到過一次驗證。可終究還是少年心性，總歸有試一試的想法。
沒有想到，面板給自己身體素質的提升竟然能有這麼大。嚴格來說應該是一共兩次提升，還得算上逃離追捕那次。只不過那一次的提升幅度太小，以至於自己幾乎沒有注意到。
但也是多虧了那一次的提升，否則自己恐怕也沒法那麼輕易地打斷“蔣大叔”的腿，爭取到生機。
可是這個獎勵到底是如何發放到自己身上的，唐淮卻始終想不明白。
平白無故就獲得了這份力量，未必就是件好事。唐淮始終沒有忘記院長爺爺說過，有得必有失，也不知道自己無形之間到底失去了什麼？
不過，現在自己面臨什麼樣的處境都沒搞明白，還不一定能活到什麼時候，現在想再多也沒用，倒不如安心應付眼下的事。
突然，唐淮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件重要的事差點給忘了。
他重新點開面板，一直劃到了一個堡壘模樣的墨色圖示上。在白應春他們守“屍”時，他記得面板資訊上顯示收容了一個遊離狀態的“夢魘”。
夢魘是什麼？是“蔣大叔”那樣的怪物？
唐淮抱著疑惑的心態點在了堡壘的圖示上，剎那間墨色暈染開來，化作一個個地牢般的囚室每一個囚室的上方，都有一柄火把。
而這一頁，已經有兩個囚室上方的火把被點亮。
看著這兩個亮起的火把，唐淮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果說有一個是“蔣大叔”，那自己還能理解，可是另外一個是什麼？
難道在今天之前，我還有在其他地方接觸過這種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