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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太久，這會兒恢復了些精神氣兒。有些話她憋在心裡很久了。
“塗南。”
葉歡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對你好，你就受著。”
那就不是喜歡，她以為他是因為喜歡。
“可是——”
塗南堵住她的嘴，人都虛成這樣了，嘴巴怎麼還是不停。
兩人抵著額頭相互廝磨，塗南問：“要不要吃顆糖？”
“為什麼？”
“嘴巴有點苦。”說完又抱著她悶悶的笑起來。
夏喬以為她在醫院要來看她，葉歡看了下自已的處境，找理由拒絕了。
“楊新說你請了一週的假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葉歡回她：“沒事兒，就是吃壞腸胃了，現在身體有點虛，就多請了幾天假。”
“方宇申昨天來我們這邊找你了。”
“找我？”
“問他什麼事，支支吾吾的也不說。”
“好，我打電話問問他。”
跑到工位來找她，難不成是他確定好導師了？
“快點好起來，等你回來幹活。”
葉歡回她一個“放過我”的表情包。
等吃過晚飯，葉歡去外面給方宇申打電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趁塗南不在，一個人出去透透氣。
“你去工位找我啦？”
“嗯，你同事說你生病了，這幾天太忙也沒時間給你打電話，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是確定好導師了嗎？”
“對，不過要等到明年了。”
“好，到時候你再跟我說。”
“你現在是在家還是醫院？我能過去看你嗎？”
“不用麻煩啦，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下週就回去上班了。”
“好。”
塗南今天赴了一個飯局，一身的菸酒味兒，葉歡身體還沒恢復好，怕她聞著難受，就讓司機在附近停車，他走回去。
從煙盒裡抖出一根菸放在嘴邊，盯著在打電話的人，這麼幾天也沒見她給過一個笑臉兒，這會兒是在跟誰打電話？笑得跟朵花似的，她朋友很多嗎？
塗南把煙從嘴巴里拿出來扔進垃圾桶，故意發出聲響，他說：“葉歡。”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葉老師，也不是小葉老師，而是葉歡。
剛剛還浮在臉上的微笑，這會兒又消失不見了，葉歡應付兩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回來啦？”
“出來怎麼也不多穿點？”剛想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保暖，拉開衣服聞了聞，又作罷。
牽著她的手腕，說：“外面冷，先進去。”
“我先去洗澡，趁這段時間想一下要吃什麼，一會兒我做。”
除了第一天她狀態不是很好需要人照顧，他留了阿姨和醫生在家，後面幾天這個房子裡只有他們倆。
她想吃麵，酸湯麵，小時候沒胃口的時候，葉成總會給她做一碗熱氣騰騰的酸湯麵。
等塗南穿著家居服出來時，葉歡已經在吃了。
“不是說我做？”
葉歡沒回他這個問題，問他：“你要吃嗎？”
塗南坐在她旁邊，覆上她的手拿過筷子，在她碗裡挑了一口放到嘴巴里，“不錯。”
“要給你做一碗嗎？”
他一身的酒味兒，顯然已經吃過了。
“你教我。”又叮囑她，“吃好教我。”
葉歡低著頭，小口的吃，含糊的跟他說：“你先去燒開水煮麵。”
塗南意味深長得看了她幾秒，走去廚房。
葉歡趁他不在，大口的吃完，收拾好桌面，淡定的站在他旁邊開始在碗里加料。
水燒開了，她舀了幾勺放在碗裡，把湯底衝開，塗南往裡面放面，葉歡撈出，沒人開口說話，卻意外的默契。
整整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小面，他吃的酣暢淋漓。
“我們明天還吃這個面，好不好？”
葉歡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四天了，該回家了。
他坐在這裡吃飯，葉歡不好意思乾坐著，又去廚房收拾鍋具和桌面，塗南拿過圍裙給她從身後穿戴上，又拿過她套在手腕上的皮筋給她把頭髮紮起來，末了又在後頸處留下一個輕輕的吻。
直到手被熱水燙到，她才回過神兒。
不到九點，葉歡就上樓睡覺了。
塗南怕她夜間有突發狀況，不讓她反鎖門。
她想明天回家，是不是該當面跟他說？說出口後萬一被拒絕呢？
葉歡在床上翻來覆去。
心裡有個聲音又不斷的被放大，自已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嗎？為什麼回家還要經過他允許？
她在不同的聲音裡沉沉的睡去。
塗南拿著枕頭掀開被子，倚靠在床頭。床頭的燈開到最小，昏暗的光線下，他細細的打量著她。
頭髮散開著，絲絲縷縷的落在枕上，臉側，他伸手拂過去。等手在被窩暖熱後他才順勢躺下去從身後抱著她，葉歡向火熱更緊的貼去，冬天真的太冷了。
她睜開迷濛的眼，抬頭看著自已靠著的人，葉歡分開與他的距離，小手在他的胸腹胡亂的用力。
塗南的喉結上下滾動，壓著嗓子道：“自已點的火，自已負責滅嗎？”
胸前的力道減弱，塗南把人重新撈到懷裡，他緊緊的摟住她的腰，強有力的手臂像藤蔓一樣纏繞在她身上，感覺到懷裡的僵硬，塗南嘴角漾起弧度，語調散漫，“這麼乖啊？”
大手貼上她的小腹，嗓音低沉的問：“小葉老師這次長教訓沒？”
感受到她那有些單薄的肩膀在輕微的顫抖，他嘆了口氣，把人轉過來，吻上她的眼，她的唇，緊緊擁抱著，在她耳邊呢喃：“跟了我，好不好？”
不再給人思考的機會，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惡狠狠的吻上去，然而在啃咬她唇的時候，他的動作卻溫柔而小心。
葉歡輕聲問他：“我不懂，怎麼跟？”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離開，互不束縛。”
她略微有些泛紅的眼睛盯著他，“塗南，你喜歡我嗎？”
“我沒有過這種感情，但我第一次想留一個人在身邊。”
他的指尖在她背上輕敲，悠悠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葉歡又離他近一點，“你現在身邊有別的女人嗎？”
“沒有。”
塗南問她：“那你身邊現在有別的男人嗎？”
“沒有。”
沒有明確關係的感情能維持多久呢？
他們是情人還是男女朋友？
她想問的有很多，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塗南對她有好感，他是泰恆集團的總裁，是塗家二公子，是優質單身男性，他有那麼多優秀的字首，無論做什麼都像在利用他。
塗南把她的手握在手裡，低頭看著，又一根一根的吻，“我想過很多，但在刻意練習放棄你之後還是放不了手。”難以掌控的心動，這是唯一一次失控，他親吻著她的掌心，止不住的呢喃，“很想你，經常想你，止不住的想你，很想很想你。”拇指指腹磨著她的手掌，他的手指發燙，她也是。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是你的底氣。”
愛也好，利用也罷，只要你要，能力之內的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