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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滿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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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祖父到了太原之後,就著手安排醫治受傷兵士。現在的太原是後方,大批傷病員都是從前線河北、陝西等地回來的。

徐達將祖父叫到營帳,祖父把藥品清單明細,向他一一彙報,徐達立馬補充道。

“羅大人,上一批藥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徐達客氣地說道。

“回大將軍的話,上一批藥,是臨時調配的。我配的藥本來跟中山侯(湯和)一塊從海上過來的,但是最後沒有成功,停在鎮江後就又運回了寧波(明州)。”祖父思路清晰地回答道。

“難怪啊!兵士用了,效果極差。不是缺藥了,是因為無效,死了不少人了。我把剩餘的藥封存了起來,這才催促朝廷趕緊派撥的。”徐達生氣地說道。

“我當時在杭州處理疫疾,並沒有參與其中。怎麼會呢?太醫院的同僚,也不至於配藥失誤啊?”祖父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忙回答道。

“大將軍可以叫我去看一下,那批藥材嘛?”祖父接著說。

於是徐達叫人拿來,上次配發的藥包。祖父仔細看了一下,就明白什麼原因了。

原來,太醫院的人,並沒有按照祖父的建議,使用三七、防風、川芎、五靈脂等為主藥來配製隨軍軍藥。而是利用地榆代替防風,草決明代替了五靈脂。雖然藥理不錯,但是他們忘記了,這裡是塞外,八月就飄雪的北疆。地榆、草決明等藥效根本無法滿足所需,而且最可惡的是,川芎是多年並且受潮的陳藥,經過翻曬摻入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所以有些將士,就是這樣被耽誤醫治,丟了性命。

祖父思考了良久。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好像也明白了,院使孫守真叫自已親自押運的原因了。

“大將軍,這裡有人禍啊!這藥。。。不能。。。根本。。。就治不了!你是想深究呢?還是就算了。”祖父鼓起勇氣,試探地問著徐達。

“羅大人,您是正直之人。但是有的人,可是花花腸子心思不少啊!為什麼叫您來,您是不是也想明白了?咱是親戚,我不能不為您考慮,同樣我也為自已考慮。如果陛下知道前線計程車兵,不是戰死而是死於無藥醫治,死於假藥,你覺得陛下會不會龍顏大怒呢?陛下能輕饒這些蛀蟲嗎?”徐達明察秋毫地分析道。

祖父無語了。靜靜地站在徐達面前。

“哦!羅大人,您快坐下吧!”徐達也回過神來,趕緊說道。

“大將軍,我也是太醫院的人。我也脫不了干係,我先請大將軍治罪。”說著,祖父就跪在徐達面前。

“老大人,快快請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徐達趕忙拉起祖父。

“老大人高風亮節,早在湖州時,我們就共事,我和遇春、文忠等就很敬佩老大人的為人。此事斷不能跟您,扯上一點關係,我也會跟陛下言明,希望老大人不要有任何憂慮,全力醫治傷兵才是正理。”徐達安慰地說道。

“至於誰做的,那就由陛下去查吧!我也沒有那個權利,更沒有那個時間。”徐達憤恨地說道。

五天後,徐達的奏書,送到了朱元璋的案頭。朱元璋大怒,全力徹查此事。

原來是太醫院院使孫守真及多名採辦醫官,勾結四川的川芎藥商,以次充好,又以重金買通戶部主事,將劣質藥材做成藥包運往前線,獲利後坐地分贓。

於是包括孫守真在內的四十多名涉案人員,被斬首示眾。朱元璋還下旨,將所有人的首級掛在太醫院的牆上,示眾七天,以儆效尤。

祖父因為剛直不阿,據實陳奏又能積極醫治前線兵士,使他們儘快恢復,徐達為他請功,所以朱元璋下旨升祖父為太醫院院使,總領太醫院,賜雙俸,年俸四百六十石。並恩旨父親羅文安拜太醫院御醫,虛位自行。在朱元璋統治時期,一名從二品的官員年俸也就是五百石。祖父一個正五品太醫院院使,能拿到四百六十石的年俸,而且父子兩人同在太醫院,簡直就是破天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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