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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敬你一杯酒,來生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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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基去世的同時,身在北平的祖父現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徐達跟北元的擴廓雙方僵持不下,不久擴廓就退兵了。北元齊王擴廓,這位草原上的奇男子,生生憑藉著一已之力,擊敗李文忠、傅友德、湯和甚至徐達、常遇春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徐達也是很敬佩擴廓,畢竟英雄是相惜的。

探子送來了好訊息,擴廓病重,已經不能起床了。

徐達調整兵力部署、安排進軍路線的時候,北元擴廓部來人了。此人就是擴廓手下第一大將乃兒不花,來的目的也是很蹊蹺,是給徐達送來一壺酒。

“齊王,這是什麼意思呢?”徐達不解地問著乃兒不花。

“齊王敬重大將軍,雙方交戰十幾年。兵乏民苦,多有勝負。現在雙方剛剛罷兵,齊王希望大將軍能夠為雙方士卒考慮,暫且緩休。”乃兒不花客氣地說道。

徐達也真是不想打了,天氣苦寒,又即將上凍飛雪。士兵經過兩年的激戰,確實也要休養了。

“齊王也是宅心仁厚之人,希望將軍回去轉告齊王,陛下隨時歡迎齊王來朝,共商盛舉。”徐達連連說道。

“這是齊王叫我送給大將軍的酒,雖不值幾個錢,但是是齊王自已親自釀造的,還望大將軍笑納。”說完,乃兒不花就要走。

“將軍且慢,我聽說齊王身體不適。這位羅太醫是醫術高超之人,可以叫他幫助齊王調理,所需藥品我們這邊都可以提供,也算我回敬齊王的厚意。”徐達慢慢地說道。

於是祖父跟著乃兒不花出了大帳,乃兒不花也是實心漢子,又關心擴廓的身體狀況。因為現在的擴廓確實是不行了,他也就把擴廓的詳細情況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給了祖父。

祖父根據乃兒不花的描述,確認擴廓這是痰熱壅肺,典型的哮喘症狀。是常年領兵塞外,轉戰多地,辛勞所致。再加上憂慮過重,已經非常嚴重了。

祖父隨即安排藥方:川貝母、錦燈籠各二兩,檀香、沉香各一兩,金銀花、鹿角膠各半兩,共計三十副藥。並開醒胃湯藥三十份,一併交給了乃兒不花。

乃兒不花激動地向祖父跪謝。

“齊王,是大將軍敬佩的人。同樣也是我敬佩的人。我早年在揚州時,齊王當時還是知樞密院事,就多有仁政施恩於百姓。老百姓心裡都有一杆秤,現在的大元已經不復當年了,不是齊王的過錯,是皇帝還有那些不顧百姓死活的人,一手造成的。齊王已經盡力了,可以無憾了。”祖父動情地說道。

“先生真是大義之人,在下佩服。”乃兒不花抓著祖父的手,也激動地說。

“這些藥,一定能夠為齊王減輕痛苦。但是已經。。。”祖父不忍說完。

二人相視,拜別。

擴廓吃了祖父的藥,確實舒服了很多,但是已經是沉痾太深。兩個月後的八月,這位草原奇男子辭世。乃兒不花帶著大軍及牧民百姓,向北繼續行進。

徐達得知訊息後,開啟了擴廓給的那壇酒,來到城頭,此時的徐達心情是複雜的。一個相持這麼多年頑強又精明的對手終於消失了,他是高興的;同樣這位對手又是包括自已在內,所有大明將領都應該尊重的英雄。

他知道擴廓對自已也是尊敬的,兩人雖沒有見過面。但是就如相識多年的好友一樣,彼此相知。他送的酒,是滿含遺憾與無奈的,也是來世再戰的約定。

徐達望著蒼茫的漠北,將酒杯高高舉起,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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