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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策謀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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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事無關緊要,故他繼續娓娓道來。

“汝之所求,果真是欲令魔女免於世間歧視乎?抑或是欲除去世人眼中視為不詳之力耶?”他輕聲問道,口中撥出的暖氣微撫過少女那如最純淨美玉般的柔嫩頸項。

然而,仙都木阿夜並未顯現出絲毫反感之意,甚至可以說,她早已習慣此男子這般待她的方式。更有甚者,她曾遭受過更為痛苦的折磨,如今這般戲謔之舉,已不足以激起她的憤怒。

“汝究竟意欲何為?”阿夜終於不再默然,以一種莊重而又略帶譏諷的語氣回應著他的話語。

在阿夜看來,遠坂契的一舉一動,無非是以她的遭遇尋樂而已。然而,當她傾盡所有追求的理想遭到無情踐踏之時,她亦無法再繼續保持沉默。

“今番,汝又有何企圖?”她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與顫抖,質問著對方。

無疑,遠坂契的一次次行為,一次次無情地粉碎著這位少女賴以生存的理想。縱然她再如何成熟,再如何歷經滄桑,也無法忍受此種傷痛。

感受到少女敏感變化的遠坂契,不禁發出一聲嘆息。究竟是誰,讓這位少女的雙手沾滿血腥,揹負起如此沉重的負擔?至少並非他本人,或者換個角度講,若非他的存在,少女過往的經歷恐怕只會更為悲慘。

是他賦予阿夜那份力量,那份足以顛覆一切、實現理想乃至遙不可及夢想的力量。假若沒有他的存在,這位少女的命運恐怕只能在這名為“理想”的世界裡掙扎,為之付出,卻始終無法獲得真正的幸福。

然而,那個理想,真的值得去實現嗎?對此,遠坂契僅報以冷笑。

只因那力量為人所排斥,被視為不祥,便要將一切罪責歸咎其上,並狠心拋棄?真是何等荒謬!

倘若真能拋開力量,換取所謂幸福,從此無人再以此為由加害於人,那麼為何仍有眾多魔女悽慘死去呢?

既然已有決心改變世界,徹底消滅魔女這一群體,為何不將魔女的存在,從被視為不祥轉變為令人豔羨的存在呢?縱然過程更為艱辛,總好過徹底抹去所有超凡力量的做法,畢竟這樣一來,阻礙之人必將大大減少。

更為諷刺的是,遠坂契早已實現了這一切。無論是魔女的地位,還是世人對魔法的態度,皆已被他改變。即便如此,少女依然不辭辛勞地施展暗誓書,究其原因,只有一條。

南宮那月,她的摯友,此刻亦可稱為勁敵。儘管遠坂契已讓所有魔女免受世人惡意,但唯有南宮那月是個例外,而這正是因為仙都木阿夜的存在,使得南宮那月無法來到耐色瑞爾。

因此,與其說仙都木阿夜施展暗誓書是為了消滅所有魔術,倒不如說是為了解脫南宮那月揹負的監獄結界束縛。

念及此處,遠坂契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

那麼,南宮那月是否會領情呢?她是否願意放下這份揹負呢?

遺憾的是,她不會。不錯,雖然南宮那月並非那些視“正義之友”為自已人生理想的傢伙,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輕易放棄自已的揹負,成為一個不負責任之人。

正因為她具備這樣的性格,加之對這位少女的深入瞭解,“人工島管理公社”才會對她深信不疑,不僅視其為維繫監獄結界的工具,更讓她加入到了守護弦神島的警備隊之中。

儘管南宮那月對此嗤之以鼻,但她的確是一個過於善良之人,哪怕手上沾滿了魔族的血跡,反而讓她更加堅定地站在人類一邊,不願背棄自已的同類。

正因為如此,自十幾歲起,她便揹負起了名為監獄結界的重任,自此未曾以真身走出結界半步。即便透過投影也能感知外界,但深入骨髓的孤獨與悲涼,又豈是他人所能體會?

歸根結底,這位少女不過是選擇了自已的道路。身為魔女,無處容身,因而選擇了支撐監獄結界。這便是她的抉擇,起初或許出於無奈,但如今,或許正是出於內心的榮譽感,才讓她堅持至今。

因此,遠坂契輕輕摩挲著少女那白皙的玉頸,感受著她細微的顫抖,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

“那無魔女歧視的世界,我難道不是早已鑄就出來了嗎?”他輕聲說著,口中吐出的暖意輕輕拂過少女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仙都木阿夜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那原本莊重的臉龐此刻已泛起羞紅。

“那麼,汝究竟還在憂慮何事?汝所謂之理想,抑或其它種種,竟至於難以割捨至此?”遠坂契如此詢問,那隻堅實的大手緩緩撫過少女光滑的背部。

儘管言語間充滿真誠與溫柔,彷彿真心在安撫阿夜,但他的臉上仍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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