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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符玄大人放過了莫雲梟，但沒放過青雀。
“這些檔案你重做一遍吧。”
符玄大人如是說。
……………………
用電腦打著字，莫雲梟打了個哈欠。
“還沒好嗎？”青雀在他邊上問。
“還有一些，”莫雲梟瞪著雙死魚眼道，“用你的風格寫報告可不簡單——你那鹹魚氣息很難模仿好吧？”
“嘻嘻！”青雀笑了笑，在莫雲梟臉上輕輕啄了下，“謝謝啦，莫！”
“噫……”莫雲梟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口水！”
…………………
用了一個半小時寫完報告，莫雲梟目送青雀走出辦公室去交“她寫的報告”。“頭暈……”他晃了晃頭，陷進了辦公椅中。
又是熟悉的墜落感。
（璃月）
睜開眼，莫雲梟撐起了痠痛的身子。“寶了個貝的，為什麼每次都這麼痛！”
茫然地看看四周，莫雲梟發覺自已在一片樹林中。“我不是被獨眼小寶在草原上炸飛了嗎？死幻覺，我這又在哪兒？”他撓撓頭。
“璃月的璃林。”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莫雲梟背後響起。
“璃林？璃月有這地方？”莫雲梟摸摸下巴，懵地回頭，“等下，你誰啊！”
“我？我是仙人！”
在莫雲梟背後，站著一個穿著破爛黑袍子，臉上遮著一張挖了倆孔的灰布的人。“我叫葉不問，是個仙人！”
“仙人？”莫雲梟上下打量著這個怪人。
怪人身上全是油汙，雙臂修長，一直垂到膝蓋以下，一個巨大的鐵棺材被他背在身後。幾根帶著鐵刺的鐵鏈將棺材牢牢固定在了怪人背上，並將一根根鐵刺扎入怪人體內。“這怎麼看都像個妖怪……”莫雲梟腹誹道。
“我的確是仙人，”怪人似乎看穿了莫雲梟的心思，“老子可是要長生不老的！”他忽手舞足蹈地跳起舞來。
隨著怪人的動作，那帶著鐵刺的鐵鏈在怪人身上扎來扎去，看的莫雲梟感覺身上隱隱作痛。但怪人似乎並不感覺痛，跳得起勁。
“他是在跳大神嗎……”莫雲梟在心中扶額，感覺自已正在看一種叫丘丘人薩滿的魔物跳舞。
“我會長生不老，我會長生不老！”怪人找了魔一樣蹦跳著。
“那個，要不我幫你找個郎中？”最後，莫雲梟出聲道。“為什麼我的幻覺裡會有這麼抽象的東西……我的腦子有病嗎？”他在心中扶額。
“郎中！找個屁郎中！你是覺得我有病嗎？”怪人大叫。
“是的。”莫雲梟點點頭。
“郎中！有病！哈哈哈哈！”怪人大叫著，“哈哈哈哈哈！你個心素真有趣！哈哈哈哈哈！”
“心素？”莫雲梟皺眉，“你是說我？”
“不然呢？”怪人大笑，“你是心素，覺得我們是幻覺很正常！哈哈哈哈！心素？心素！哈哈哈哈！”
莫雲梟抬起右手撫平了自已的眉頭。“我的病情好像又重了……現在都開始想讓我相信幻覺了……”
“哈哈哈哈！幻覺？心素！”怪人開始圍著莫雲梟亂蹦，“你太有趣了！哈哈哈哈！”他聒噪地大笑。
“寶了個貝的……”莫雲梟已經厭煩了怪人的行為，“這是什麼仙人，神經病吧……”他打算離開。
“你要走？”怪人跳到莫雲梟身前，“你要走？”
“太陽快下山，”莫雲梟指指天空，“我晚上有飯局。”“就不陪你犯病了……”他在心中補充。
“呵………”怪人冷笑起來。
“蛇精病……”莫雲梟心中暗罵，並打算繞過這個怪人。
“啊！”
但怪人猛地怪笑，一把扯下了臉上灰布 露出了臉。
“嘶！”莫雲梟看到怪人的臉，忍不住倒吸了口氣，為全球溫室效……哦，這是幻覺，那沒事了。
在灰佈下，是一張詭異的………臉。
怪人的臉上沒有面板，鮮紅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還在滲血。
“嘿嘿嘿嘿嘿嘿……”看到莫雲梟有些驚恐的表情，怪人怪笑著，似乎很滿意莫雲梟的表現。“你要走？”他問。
“寶了個貝的！”莫雲梟心中大罵，“這踏馬是什麼鬼東西？”
看到莫雲梟呆立在原地，怪人又開始冷笑。他舉起自已滿是油汙的手，抓住了自已的臉，將自已烏黑且長的指甲刺入血肉中。
“嗤啦！嗤啦！”伴隨一聲聲如裂帛的血肉被撕裂聲，怪人扯起了自已的五官。
“靠，他又在幹什麼？”莫雲梟看著眼前血腥的場景，忍不住想嘔。他拔腿就要跑。
“停下！”怪人大叫。
“！”莫雲梟感覺身子不受自已控制了。
“走什麼？”怪人不再撕扯自已的臉，放下了手———他的五官，扭曲了，成了張血肉麻將牌，“紅中”……
“我寶了個貝的，這踏馬什麼鬼東西啊！”莫雲梟在內心大喊著，想奪回身體控制權。但可惜，沒成功。
“嘻嘻嘻嘻嘻嘻嘻！”怪人冷笑著，走到了莫雲梟跟前。“心素！心素？好東西……哈！心素！”
“CC艹！”看著怪人靠近，莫雲梟在心中大吼。
“心素！”怪人來到了莫雲梟跟前站定。“心素？！”
毫無徵兆地，怪人的手中飛出塊中字麻將牌，在莫雲梟心口打出了個方塊空洞。
“咳！”莫雲梟口中咳出了口血，他的身體恢復了控制。他能動了，但跑不掉了。他眼前暗了下去。
“撲通！”
“心素？哈哈，心素！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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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梟死了。
他在一片漆黑的海水中下沉，心口的方形缺口中湧出著汩汩鮮血。
在莫雲梟身邊，還有無數莫雲梟與他一同下沉。
那些莫雲梟也死了。有些斷了四肢，有些被攔腰斬斷，有些乾脆只剩下個頭。
鮮血在海水中暈開。那鮮紅的顏色逐漸變淡，最終也歸於黑色。
“……”莫雲梟沉到了海底，躺在了海床上。在他周圍，躺著無數莫雲梟。
莫雲梟，莫雲梟，莫雲梟，莫……
一個聲音在漆黑的海水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