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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人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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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願真想給向谷薰一個大大的熊抱,如果對方在場的話。他和武箐箐在週末時的會面讓二人的關係進展了不少,起碼脫離了“開會”和“收到”的無限迴圈,儘管二人在網路上的關係僅僅只是到了寒暄日常的地步,池願依舊心情激動,他和武箐箐在週末的時候規劃好了文化節上整個義賣活動的流程和遊客的路線規劃圖,武箐箐決定將舊書攤的選址定在後花園邊上,那裡景色優美,旁邊還有人工湖。這也算是小小地動用了一下管理者的權力,給文學社的攤子搞了個好地方。

池願和自已喜歡的女孩度過了一個對他這個廢宅來說夢寐以求的週末,他和武箐箐喝著咖啡店裡的拿鐵,穿著灰色羊絨衫的女孩在本子上一邊寫著自已的想法一邊記錄著池願時不時兩句天馬行空的建議。她會很認真地寫下男孩提出的有效建議,面對著池願其餘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武箐箐則會笑笑拒絕。他和武箐箐週末的時候並排走在學校的操場上,兩個人手裡都拿著本子。七中其實叫星華中學,由於在池願入學的前幾屆裡同一屆的學生中總共出了七個赫赫有名的畢業生,並且在學成之後成立了基金會來資助學校,“七中”這個名號算是徹底在A市打響了,只是池願不明白為什麼這幫子人要給學校起綽號,這種事情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給那七個傑出人才搞一個組合綽號嗎,比如“超英七人眾”之類的。

經過兩天的忙碌,最終的方案被女孩敲定。為了慶祝這次緊急任務的大獲全勝,他們去了學校周圍的家常菜館,那裡的風評很好,經濟實惠食客爆滿,深受池願和沈龍的喜歡。最牛的是沈龍,有一次他拉著池願在菜館裡連續吃了整整一週一樣的菜,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池願天天午休的時候躲著沈龍,生怕他再拉著自已出去吃飯。室內的位置早已被攢動的人群佔滿,池願只得領著好奇而不斷看著四周的女孩坐在店外的塑膠凳子上。

“老樣子,楊叔。”池願沒要選單,對著不遠處上著菜的中年男人揮了揮手,戴著小圓帽的大叔應了一聲,隨後就去忙自已的事情了。

“這家店很好吃的,尤其是川菜。”池願對著東張西望的武箐箐自信地打著包票,“難吃你揍我。”

“啊,我只是很少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吃飯,我爸也不允許我下小館子。”武箐箐脫下外套,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條銀色項鍊,池願不認識,但是感覺很名貴。她學著池願得樣子用筷子捅穿包著餐具的塑膠薄膜,然後用熱水燙了燙,將水潑在地上,衝著池願笑笑,“這感覺跟學校食堂不一樣,挺有煙火氣的。我偷偷吃的話,我爸應該不會發現。”

通紅的水煮魚被楊叔端上餐桌,配上招牌的炒飯更是一絕。這套套餐是沈龍精心研究出來的,既便宜口味還不錯。不過要是沈龍來的話,他一個人就能配著水煮魚乾完兩盤炒飯。池願去冰櫃裡拿了兩瓶汽水,回來的時候正看見武箐箐被辣的直吐舌頭,他遞出一瓶汽水,後者顧不上擦嘴,開啟瓶子就咕嘟咕嘟灌了兩口。

“嘶,好辣……但是好香啊,我吃過的小館子裡的飯都比家裡的有滋味。”武箐箐舔著舌頭,一邊讚揚著池願的點菜水平。

“我天天吃倒也不覺得有那麼香……”池願撓了撓頭,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要我說,還是在上課的時候偷吃的東西才有滋味,什麼泡麵啊辣條啊,我印象裡最深刻的還是快午休的時候沈龍開的那瓶白酒,那個辣啊……”男孩的話逗得武箐箐咯咯笑起來,池願認為此刻的時間就是所謂“幸福”的具象化。幸福就像是帶著自已喜歡的女孩去吃自已喜歡的菜,關鍵是那個女孩並不討厭那道菜。嗯,這就是幸福,活了十八年的屌絲也會擁有的幸福。

“這個週末過得真開心。”穿著羊絨衫的女孩外面套著一件卡其色風衣,她心情似乎不錯,一邊斜挎著棕色皮包一邊哼著調調,“總算有個不用泡在補習班裡的輕鬆週末啦。”

“對我來說也是一樣。”池願和武箐箐肩並肩走著,“我週末一般都在家裡宅著,有人找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真羨慕你,池願。”武箐箐一蹦一跳,只不過這動作實在是不符合她穿著的這一身衣服,一瞬間這身精心搭配的套裝襯托起來的高貴氣質就化為烏有了。“每天都自由自在的。不像我啊,連每天穿什麼樣的衣服自已都做不了主。”他把手縮排袖子裡,將卡其色外套的袖子甩成大風車。池願聽說過武箐箐家裡對她的要求很嚴苛,可是沒想過會那麼嚴格,連自已每天出門要穿的衣服都不能決定,池願想起了童話故事裡家教很嚴格的公主,而故事裡的公主總是會被騎士拯救的。他好像算不上個騎士,頂多算幫助白雪公主裡那七個小矮人裡的一個。

池願其實很想說不受管束的滋味很不好受,沒人管你和沒人注意你是一個樣子的。那種感覺明面上是自由,實則是孤獨。就像是整個世界上的人都毫不在意你一樣,男孩只是喪氣地說著:“自由自在也不是什麼好事,自已想做的事情做習慣了之後只會覺得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更像是被人拋棄掉了,根本沒人在意我啦。我還是羨慕你啊,身邊能有這麼多人都在你身邊,彷彿你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如果覺得自已受約束的話,做事情就勇敢一點嘛。”池願安慰著身旁的女孩,“你就把身旁影響你的人都想象成地裡的蘿蔔,自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考慮別人的眼光。”兩個人一邊說著有的沒的,一邊看著遠方的星星隱沒在雲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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