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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女孩清麗的笑容，過了許久才回神。
白詩華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過了幾秒，她扭頭朝身後喊道：“老頭子，你快看看誰來了！”
姜萬里一邊走著，一邊調侃著說道：“怎麼，你乾兒子來了？”
當他走到門口時，也驚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站在眼前的竟然會是季雲清。當初她從 A 大畢業後就去了燕京，姜萬里一直想挽留她，讓她繼續讀研，但無論怎樣苦口婆心地勸說都無濟於事。既然她心意已決，那就只好隨她而去了。
“雲清？”姜萬里有些遲疑地叫出這個名字。
季雲清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回應道：“是我啊，老師。我到 A 市來出差，想著已經有好久沒見到您和師母了，便專門過來探望您。”
白詩華此時早已淚流滿面，她急忙伸出手去，接過季雲清手中的禮物，聲音略帶哽咽地說：“來看看我們就好啦，還帶什麼禮物呀。”
白詩華並沒教過季雲清，但當她初次見到這個孩子時，心中就生出了喜愛之情。後來瞭解到季雲清自小生活艱苦，連學費都是靠自已辛苦打工掙來的，她更是對這個特別能吃苦的孩子多了幾分心疼和憐惜。高考時，季雲清取得了全省前十的優異成績，併成為所在院系的第一名，如此出色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只可惜命運弄人，讓她吃盡了苦頭。回想起那時，季雲清身上的衣物都已洗得發白，卻捨不得換新的，整個人瘦弱得像只小雞。
白詩華緊緊握住季雲清的手，感慨地說：“好孩子，師母還以為你留在燕京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季雲清微笑著，語氣堅定地說：“怎麼會呢，以後只要您和老師想我了，我馬上就飛回來看你們！”
姜萬里冷哼一聲，“油嘴滑舌。”
三人寒暄了一會兒後，姜萬里突然開口說道：“清清不是來吃飯的嗎？趕緊去買菜，多做幾道她喜歡吃的菜。”
季雲清聞言，轉頭看向白詩華，有些急切地說道：“不用太麻煩師母了，隨便炒幾個簡單的菜就好。”
白詩華已經走到玄關處開始換鞋，並回應道：“一點也不麻煩，我這就去買菜。”說完便開啟門走了出去。
此時客廳裡只剩下季雲清和姜萬里兩個人。姜萬里率先打破沉默，他看著季雲清，緩緩說道：“今天過來可不只是為了蹭一頓飯這麼簡單吧？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季雲清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還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師您的眼睛啊。”接著，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今天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一下老師您。我現在在盈匯擔任拓展部總監，這次我們部門計劃在 A 市的盛旭開店，但老闆非常棘手……”
姜萬里陷入沉思：“盛旭這家商場的確不錯，你師母前段時間剛去過，但聽她說，裡面的餐飲店特別多，還有不少珠寶店和服裝店。不過像盈匯這種化妝品店倒是少之甚少。”
季雲清頷首回應道：“沒錯，正是如此。今天上午我已經向盛旭方面發出了合作邀請，但得到的答覆竟然是讓我們再找其他商場。”
姜萬里摩挲著下巴上的鬍鬚，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這不應該啊，盈匯的知名度也是蠻高的呀。”
季雲清接著說道：“我原本打算先制定一套方案，明天親自前往盛旭拜訪一下。但是目前為止，我毫無頭緒。之前我們擬定過一套方案，如果盈匯能夠成功進駐盛旭，那麼我們無需讓商場承擔店面裝修的費用。可即便如此，對方似乎仍舊無動於衷。難道要我連租金都減免嗎？那樣的話，盈匯得多少年才能回本啊！”言及此處，季雲清忍不住嘆息起來。
白詩華出去了沒多久便折返而歸，只見她輕車熟路地將菜放進廚房，而後朝著季雲清的方向呼喊道：“清清啊，冰箱裡面有飲料，想喝啥自已拿。”
季雲清聽聞此言，趕忙回應道：“好的，師母。”
片刻後，三人圍坐在飯桌前，準備享用豐盛的晚餐。菠蘿咕咾肉、小炒黃牛肉、蘆筍杏鮑菇還有排骨玉米湯。這些菜品熱氣騰騰，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可謂色、香、味三者兼備。
白詩華手持飯碗，給季雲清盛滿米飯。季雲清見狀，急忙起身說道：“師母，讓我來吧。”然而，白詩華卻擺了擺手，微笑著表示拒絕，“不用不用，你快坐。”
季雲清接過飯碗，夾了一塊牛肉，隨即便對這頓飯菜讚不絕口：“師母，您的廚藝真是愈發精湛了呢！這味道還是跟當年一樣，太好吃啦！”
白詩華喜笑顏開地回應道：“既然覺得好吃，那就多吃點。要是米飯不夠，鍋裡還有，師母再給你添。”
酒足飯飽後，季雲清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手錶，時針已經快要指向十點的位置。她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朝著白詩華和姜萬里匆匆道別：“老師、師母，時間已經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擾您們。我得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望您們。”
白詩華和姜萬里也隨即站起身來，白詩華快步走到季雲清身旁，滿是關切地說道：“清清啊，現在確實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太放心，要不今晚就住在這裡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也不遲呀。”
季雲清露出感激的笑容，但還是委婉拒絕道：“這怎麼好意思呢，老師、師母，真的不用麻煩了。”
見實在無法勸服季雲清留下，他們只好無奈地將季雲清送至小區門口。直到親眼看著季雲清打的車到了並且乘坐上車，他們才放心地轉身回家，同時還不忘向坐在車裡的季雲清揮手致意。
季雲清坐在車上，臨窗而望。待車子開動後，她趕忙搖下車窗，對著車窗外的白詩華和姜萬里大聲呼喊道：“老師、師母，夜深了，外面天氣涼，你們趕快回去吧！我到了酒店會給你們發訊息報平安的。”伴隨著季雲清漸漸遠去的呼喊聲，計程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夫婦二人站在原地，靜靜地目送著季雲清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在回家的路上，白詩華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禁感慨萬千地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清清都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姜萬里聽後，也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白詩華接著又說道：“想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瘦小的模樣，簡直就像一隻營養不良的小雞。不過好在這幾年來，她慢慢地長了些肉，看起來也健康多了。而且，你看看她現在多有出息啊，還是總監呢！只可惜命運不好，讓她吃了那麼多苦。要是她是我們的女兒，那該有多好啊……”說到這裡，白詩華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