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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隻就是要跟他說清楚。
“你的女兒，你的媽媽，你的老婆要是過得不好的話，是你的事情，跟我的厲先生沒有關係。”
許勇知道，自已沒辦法求人了。
可是……大家不都這樣，哪個教練不罵人？
易小隻是真心的為他好，說：“你以後要是搬磚的話，不能再欺負別人，再隨便罵人了。”
“你要是再欺負別人，再隨便罵人，再遇見第二個厲先生，就只能去撿垃圾了。”
沒人說話，就連厲清河，也只是看著易小隻。
直到厲清河看著易小隻，發出了一聲輕笑。
易小隻還覺得茫然，覺得這明明就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多說無益，趁著許勇愣神的功夫，劉友一邊勸慰，一邊將他拉扯走了，讓他想開點兒。
蔣耀這一直躲在程嵐的後頭看著。
這見了權貴 他這會兒有沒有傲視權貴的清高了。
他忍不住責備程嵐，覺得她沒有跟自已說清楚。
不是說這個易小隻只是認識厲家的人，能說的上話嗎，怎麼會讓那個他聽都沒有聽說過，更不要說接觸過的，厲家還想很有身份的厲總，親自過來給他出頭。
周佑也是把該查的查到了，給厲清河發了過來。
厲清河看了一眼他發過來的資料，自始至終，沒有看那個什麼蔣耀一眼。
即便只是一個學生，也能有太多的把柄。
他對易小隻說：“教練都辭職了，我們先回家吧。”
蔣耀聽著，鬆了一口氣。
還有剛才說覺得易小隻腦子有一點笨的學員，全都是如釋重負的感覺。
在厲清河要帶著易小隻離開的時候，程嵐還是鼓足勇氣，跟了上去，“小隻！”
她叫了易小隻，卻是朝著厲清河瞟了一眼，彷彿易小隻在厲清河的身邊，只是厲清河的一個掛件而已。
畢竟她覺得，她這樣一個平庸的人，能得到，又或者失去什麼，是厲清河決定的。
程嵐：“小隻，對不起，我當時隱瞞你，只不過是不想打擾你跟厲先生的談話，不想讓你將注意力放在我們兩個人的成績上。”
這話說的討好。
但是易小隻聽不明白。
三個人出去，怎麼只是讓其中的兩個人說話，另外一個人就要撒謊。
程嵐其實是懷疑厲清河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當時在撒謊之前，看了厲清河一眼，即便厲清河一點兒餘光都沒有分給她，她也覺得厲清河應該是感受到了她的討好。
厲清河看著程嵐。
其實到現在，他已經很少接觸這種不太聰明，而又適得其反，引人生厭的討好了。
畢竟討好，確實也是分檔次的。
檔次低的，實在是讓人咽不下去。
“你是我的朋友，”易小隻不喜歡程嵐一直瞟向厲清河，“不是厲先生的朋友。”
程嵐尷尬笑笑，她知道自已的虛偽討好，只覺得落寞，“小隻啊……”
她也知道，厲清河看不起她，就像她看不起易小隻。
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著也算是真心幫助過易小隻，厲清河不介意提點她一下。
“程小姐！”
程嵐只是聽到厲清河叫她，就下意識地擺出一副聽教的認真模樣。
厲清河給易小隻開了車門，又對程嵐隨意施捨。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是因為你對待友誼的不真誠，不是你的虛偽，你的有意攀附。”
“不是因為家境出身，學歷，又或者是什麼你自以為是的東西，帶來的性格上敏感，自卑。”
“而是因為你這個人啊……”
厲清河把車門關上。
“腦子……”
程嵐看著他，眼睛一點一點地睜大。
“實在是不太聰明。”
厲清河帶著易小隻走了，留下程嵐一個人在那裡。
腦子？不聰明？
多年後，程嵐看著在她面前原形畢露，又自作聰明的討好，才知道厲清河看向她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只是那時，她依舊仰望厲清河。
但她不會再覺得，易小隻是跟自已一樣的人，不會覺得易小隻和普通的她一樣，只不過是比自已運氣好。
蔣耀覺得慶幸，又擺出一副看不起權貴的樣子，在程嵐的耳邊兒發表著一些清高的言論。
程嵐跟蔣耀分了手。
罵罵咧咧的蔣耀還沒回學校就被告知，他被查出了學分作假，以及嫖娼記錄，被學校開除了學籍。
厲清河帶著易小隻離開駕校之後，問他：“要不要去吃飯？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家餐廳？你說過好吃。”
易小隻覺得難受，“厲先生……”
厲清河：“我重新給你選駕校。”
“不要！”易小隻立馬說，也不傷心了，“我交了錢的！”
厲清河笑笑，卻也說：“行。”
車又開了一路，易小隻猶豫了一下，又嘟噥說：“厲先生，你還想讓她去你公司上班，可以嗎？”
厲清河想了一下，說：“任何感情存續期間，給予，許諾過得一些東西，不應該在感情破裂後妄圖計較，清算，收回，小隻，你的想法很好，也很聰明。”
厲清河誇易小隻聰明，明顯是誇到了點子上了，易小隻都被他誇的有一點不好意思。
易小隻笑了好久，到最後激動地說了一句：“吃飯！”
今天這件事情，終究是沒能影響易小隻的胃口。
厲清河讓周佑挑了一個教練，讓那個教練去了易小隻在的駕校。
易小隻又去了那個駕校，跟他一塊兒的還是那些學員，就是沒人再說易小隻傻了。
程嵐也在。
畢竟交了學費，不管因為什麼事兒，都不能把學費給浪費了。
沒什麼人敢跟易小隻聊天兒，程嵐試著朝著易小隻過去，跟他說話，聊些天氣什麼的。
易小隻一點兒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還是對著她笑，叫她程姐姐。
他的一聲程姐姐，讓程嵐實在是恍惚，沒有想到易小隻竟然一點兒都不記仇。
易小隻察覺到程嵐的小心，跟她說了，她以後還是可以去力厲氏旗下的公司上班的事兒。
程嵐忍不住面露討好，感激，又小心地問：“那我們……還是朋友吧?”
易小隻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搖了搖頭，說：“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