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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易小隻就把自已的腦袋栽到了厲清河的懷裡頭,不出來了。
厲清河去掏他的下巴,無奈問他:“又怎麼了?”
易小隻覺得自已的喉嚨有點兒發梗。
他在厲清河的懷裡搖了搖頭,但就是不肯出來。
還是厲清河察覺到他有一點兒不對勁兒,這才硬是將他的小臉兒給掰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易小隻的眼睛已經紅了。
厲清河用自已的拇指蹭他發紅的眼角,問他:“……哭什麼?”
易小隻被他這麼一問,哭腔咽不下去了,一下子就抽噎了起來。
他的大眼睛被水霧侵佔,看不清人了。
他依舊固執地仰頭看著厲清河,說:“我以後,我以後一會報答厲先生。”
厲清河聽他一句“報答”,皺了眉,但還是用手給他擦的眼淚,說:“你叫我‘老公’吧。”
易小隻水霧濛濛的眼睛帶著一點的詫異。
厲清河:“你是要叫我老公,還是要報答我,嗯?”
易小隻看著他,還真就在叫他老公,還是報答他,這兩件事情上斟酌了一下。
但想來想去,易小隻還是覺得叫他“老公”這件事情比較緊要。
他想在厲清河的身邊擁有一個位置這種事情,比起知恩圖報這件事情上,比較重要一點兒。
易小隻要自私,要不善良,要不聽爸爸媽媽的話,要不當一個好孩子。
他要叫厲清河老公。
易小隻叫他:“老公。”
聽他叫自已老公,剛才聽到易小隻說要報答他的那種不舒服勁兒,這才總算是消散了一點兒。
厲清河把手放在易小隻的頭頂上,說:“別一副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的樣子,動不動就哭,知道嗎?”
只是這樣就讓易小隻感動哭了,厲清河自認自已還沒有那麼沒用。
易小隻忍不住眼淚,厲清河也不強求他,只是想著,日後要將自已的這個小妻子用金錢和權勢慢慢養養才行。
厲清河摟著他,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易小隻嗅到了他草莓味的親吻。
厲清河:“小隻,我能力所及的地方,都是你理所當然該擁有的東西。”
一直到吃完了飯,易小隻都還覺得自已的額上滾燙,腦子裡也一直迴盪著厲清河跟他說的那句話。
我能力所及的地方,都是你理所當然該擁有的東西……
厲清河帶著他出門的時候,易小隻捂著自已的腦門兒。
厲清河跟他一塊兒坐上了車子的時候,易小隻又捂住了自已的腦門兒。
路上,厲清河看了他一眼,問他:“腦門兒怎麼了?”
易小隻這看著前面,嘴唇動了好幾下才說:“……燙!”
厲清河實在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順著說:“……燙的話,那你把自已的手鬆開,散散熱氣兒。”
易小隻搖了一下自已的頭。
他想捂著,他想讓厲清河給他的那個草莓味兒的吻,殘留的久一點。
到了學校,厲清河見易小隻還捂著自已的額頭,就把他的手給拿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說:“走,我帶你去拿你的課本兒。”
“厲先生,”易小隻跟著他走,“你,你明天還親我的額頭嗎?”
厲清河聽他這麼說,好像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捂著自已的腦門兒了。
可又不是第一次親了,以前也沒有這樣。
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當然可以。
厲清河說:“可以。”
易小隻得寸進尺,說:“那我還要草莓味兒的!”
厲清河:“……好。”
到了厲清河的辦公室,已經有人把易小隻需要的相關課本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厲清河拿了易小隻上課要帶的課本,又找了一個筆記本,還把自已的那一隻萬寶龍鋼筆配給了他,這才帶著易小隻去了他該去的教室。
教室裡頭有已經有不少學生了。
厲清河替他拿著課本,從就近的前門領著他進去。
他這一進去,裡頭的學生有發覺的,接二連三地抬了眼,就這樣看著他們。
厲清河問易小隻:“要坐在哪裡?”
易小隻就是一個蹭課的,他想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就朝著後頭的一個角落裡指了指。
厲清河知道他有顧慮,又說了一句:“我的課在下午4點,我現在跟你一塊兒上課。”
易小隻聽他這樣說,呼吸都急促了一點兒,立馬就指了一個第一排的位置。
大學就這個樣兒,只要教室夠大,前三排幾乎是不會有什麼人坐的。
如果易小隻願意坐在這裡,那倒也可以。
他們這還沒有坐下,這拿著保溫杯,中年禿頂,頭髮有一些花白的教課老師就這麼進來了。
這常教授一看到厲清河,拿著保溫杯就“呦呵”了一聲,一副很是熟絡的樣子,調侃說:“清河啊,你這是來視察來了?”
厲清河面色謙遜,“視察不敢當,就是來常教授你這裡蹭一節課聽聽。”
這常教授聽他這麼說,也是迷糊了,心想,他這到自已這裡來聽什麼課啊。
厲清河這樣一個年輕的大小夥子,就成了學校的教授。
這學校裡仗著年紀大的,雖然不能說不服氣,但也是時常在人前把他當成一個晚生後輩,得意一下。
但這也只是在學校而已,這出了學校,厲清河背景雄厚的讓人不知道該往哪裡猜,可不是隨便給人晚生後輩的。
在這學校,厲清河雖然縱容一些年長的教師在學生,或者是一些新來的年輕老師面前對他擺一個年長的架子。
但這所學校的所有人也都知道,調侃歸調侃,厲清河說的話,又或者是要做的事情,旁人最好是附和的好。
厲清河來蹭課這事兒,雖然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常教授這摸著自已的保溫杯,還是找了一個理由說:“你這是想跨專業學術交流,還是怎麼著?”
厲清河:“算是吧。”
常教授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其實就是在說給自已的學生聽,讓自已的學生知道,他這課堂可不是沒規矩的。
不然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還有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