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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清河以為他在難過,叫了他一聲。
沒想到易小隻一回頭,卻是一張笑臉兒,叫他:“厲先生,怎麼了?”
厲清河問他:“……什麼事情啊?這麼開心?”
易小隻要鬆開自已的安全帶,可他不知道該往哪裡戳。
厲清河不知道他鬆開安全帶做什麼,但還是替他將安全帶給開啟了。
安全帶剛一開啟,易小隻就朝著他過去,坐在他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高興地說:“喜歡厲先生。”
厲清河被他的頭髮撓的脖子癢癢,反問他:“喜歡我?”
“嗯,”易小隻回答的十分的肯定,就是聲音埋在他的頸間,有一切的模糊,“我以後也要像厲先生一樣,做一個沒有溫飽問題的人。”
厲清河失笑,摟著他說:“這就可以讓你說喜歡了嗎?”
易小隻點了一下腦袋,說:“嗯,而且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歡!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咳咳……”
易小隻一下子說不到底兒,咳嗽了,咳嗽了還要說,“最最最喜歡!咳咳!厲先生!”
易小隻說的喜歡,讓厲清河感受不到一點兒的情愛。
他當易小隻是個孩子,摟著他,將他抱了一下,調整了一下他坐在自已腿上的姿勢。
易小隻蹭著他的頸,想親他。
他柔軟的嘴唇,蹭過厲清河的喉結,挪動著,親在厲清河的下巴上。
又貼著挪,挪到了厲清河的薄唇上。
易小隻親他的嘴唇,平靜的好像在說一個事實:“喜歡厲先生。”
厲清河對上他的那一雙孩子一樣,沒有一點兒情慾的眼睛,終究是不顧一點兒禮儀廉恥,不顧年齡,閱歷,思想上的不對等,主動貼上他柔軟的嘴唇。
他知道,易小隻其實不明白對自已的感情是崇拜,是尊敬,還是喜歡。
他不去制止,也不去引導。
他吻了他。
易小隻大眼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珠子晃著。
唇齒被輕輕撬動。
易小隻不知道怎麼呼吸了,嘴唇微微張開。
但厲清河卻離開了他。
易小隻大眼睛亂晃盪著,手搭在厲清河的脖子上,怕口水滴下去,髒了厲清河的衣裳,他咬著自已的下嘴唇,吸溜了一下。
他覺得有點兒奇怪,說不明白自已是什麼感覺,目光在厲清河的雙眸之間晃盪著,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他小心地叫他:“厲先生。”
厲清河抬起手,想替他擦一下嘴唇上的口水,卻是不自覺地,刻意地碾過他唇上的柔軟。
易小隻想去看他的手指,厲清河在這時問他:“過會兒我就要去上班了,要送你回家嗎?”
易小隻是想黏著他,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塊兒的。
但剛才的那一個吻,讓他覺得厲先生有點可怕。
易小隻愣愣的點了一下頭:“嗯。”
回去之後,厲清河也沒有從車上下來,只是替易小隻鬆了安全帶。
下了車,易小隻問他:“厲先生,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呀?”
厲清河面容清冷:“不一定,我要是回來晚了,又或者是不回來了,你就自已先睡。”
易小隻還想說什麼,厲清河去把車窗升了上去,開車走了。
易小隻有一點兒苦惱,摸著自已的嘴唇,心想,為什麼自已親厲先生的時候,跟厲先生親他的時候不一樣呀?
他又捂了一下之前被厲清河親過的腦門兒,又捂了一下自已的嘴唇。
親腦門兒的時候,跟親嘴唇的時候,也是不一樣的。
易小隻往回走,卻不想上樓。
他鑽進小區的綠化地,在一個池塘邊兒上蹲下,託著自已的下巴,嘆了一口氣。
現在都已經不用撿塑膠瓶子了,易小隻實在是閒的無聊。
然後他先是看到了那一隻金毛狗,又看了那個夏小姐。
夏小姐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呀?”
易小隻的長相實在是無害,平時他很少見人家對他有什麼防備,所以很多事情做起來,他並不覺得冒昧。
他問夏小姐:“夏姐姐,我真的可以到你家玩兒嗎?”
夏小姐笑笑,說:“當然可以啊。”
易小隻高興地說了一聲謝謝,就要跟著她走。
夏小姐心想,他怎麼沒有一點防備心呀。
厲清河的那個房子是個大平層,但是夏小姐家不是。
但也很大了,一層樓,也就三戶人家而已。
柳先生遛狗遛的敷衍,早就上來,換了一身家居服,坐在那裡看電視了。
他見自已的老婆領著易小隻上來,跟他老婆交流了一個眼色。
然後柳先生就十分熱情地朝著易小隻迎了上去,還很是平常地對自已的老婆說:“來客人了啊,老婆,去切一點兒水果去。”
夏小姐嗔怪地瞪了自已的丈夫一眼,但這也習慣了。
要是真能結交到一個有身份的,日後又恰好能在她丈夫的工作上有所幫助的話,那也挺好的。
柳先生問:“請坐,剛才忘了問,您貴姓啊?”
易小隻一直盯著他們家的電視看,聽到柳先生問他,才看過去,說:“我叫易小隻。”
柳現在正沒有想到易小隻會說的這麼直白,一點兒都不場面,愣了一下之後,本著禮尚往來那一套,也自報了自已的姓名。
“小隻啊?這名字……這名字,”多少有一點兒大男子主義的柳先生聽一個男生叫這麼一個名字,腹誹心想,這名字挺……受……的。
他正誇不出來,在廚房的夏小姐探出頭來,笑著說:“小隻?是‘一小隻’的‘小隻’嗎,真可愛,不過像是剛出生的時候,取的小名。”
易小隻覺得夏小姐真厲害,眼睛都亮了,點頭說:“嗯,是我爸爸媽媽取的小名,我爸爸媽媽本來還說等我長大了,再給我換一個名字呢。”
柳先生笑的僵硬,心想,這都多大的人了,喊自已的爸媽,還喊“爸爸媽媽”呢。
這兩個男人在一塊兒,做底下的那個就算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這看著,聽著,都有一點傻了……
柳先生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還是說:“那怎麼沒有替你改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