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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冥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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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的學校小賣部裡,空蕩蕩的,只有幾個人,而那幾個人當中有盧染先前這麼不找也找到的人。

少年穿著一套白色球服,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粘連在一起,顯得不再利落,但掩蓋不了他出色的面容。

烏黑的眉毛下是一雙裝滿星辰的眼睛,明亮,璀璨,似是充滿柔情,但和那高挺的鼻樑,粉色的薄唇在一張臉上,倒是顯得高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感。

盧染來小賣部是在拒絕童楚顏幫她佔位置時就有的,在看到許哲凡之前,她從未想到過,會在這裡遇見他。

心底的喜悅在眼裡展現出,剛剛的遺憾似乎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加倍的欣喜。

許哲凡旁邊的一個男生注意到了盧染眼底的喜悅,調侃道“凡哥,這又是你的迷妹。”

盧染聽到男生的話,驚了一下,眼底的欣喜一下子不見了,慌張的神情落在臉上。

而許哲凡聽到男生的話,單手撥了撥微微凌亂的黑髮,看了盧染一眼,然後催促道,“不是要買水嗎?快點。”

許哲凡的那一眼像是禮貌性的動作,下一次見面,都不會知道自已之前見過這個人。

盧染注意到許哲凡的動作,心裡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悲哀。

盧染雖然不想讓他知道自已喜歡他,但他到最後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同樣不是盧染想要的結果。

心裡密密麻麻的痛。

低下頭,努力掩蓋眼底的失落,盧染想離開這裡。

但那個男生看見盧染低下頭,以為自已的話讓她生氣了,下一秒便拿起盧染手中的飲料遞到許哲凡的手中。

他以為盧染是想把水送給許哲凡,而跟著他們來到這裡。

被拿走水的盧染下一秒便離開小賣部了。

出了小賣部,盧染便跑了起來,得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她便停下來,到一個拐角,靠著牆,調整自已不規律的呼吸。

等呼吸開始呼吸規律了,盧染開始唾棄剛才不大方的自已。

過了一會,盧染悄悄地走回了便利店。

沒看到他們,盧染開始放鬆,走到之前的那個冰櫃面前,拿了一瓶童楚顏喜歡喝的。

然後走到櫃檯,付錢,離開。

在冰櫃右邊的貨架後的許哲凡與那個男生,目睹了盧染所做的一切。

“尷不尷尬。”許哲凡好聽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有一絲嘲弄。

男生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已的頭,他怎麼知道她不是想給他的凡哥送水啊。

看了眼許哲凡手裡的飲料,他感到無比的頭疼。

抬眼委屈的看向許哲凡,“凡哥~”

“我還給她。”受不了他的眼神與語氣,許哲凡丟下一句話,便抬腳離開了。

*

到了校門口的盧染,還是忘不了剛才在小賣部的事,腦海裡都是剛剛的畫面。

原本以為自已可以控制自已不去想它,但它總是在她的腦海裡出現。

盧染看向校門的另一邊,希望可以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浪漫的白色茉莉花,與綠葉映襯,充滿了夏日氣息。

而欣賞風景的盧染在下一秒便開始不鎮定了。

種著茉莉花的綠植帶邊,有一條路,路上的少年是那樣的熟悉。

就在前不久,盧染在她媽媽的朋友圈看到過,小時候的那些不美好的記憶再次在盧染的腦海裡翻滾。

她死死的按住左手手腕處的手錶,過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染染,你怎麼了?”耳邊傳來童楚顏關切的聲音。

盧染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下,等緩過神來,說道,“沒事。”

童楚顏看著盧染一副失了魂的樣子,想說些什麼,但看她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到嘴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原本打算逛一逛的計劃也因此取消。

童楚顏把盧染送到家門口時,叮囑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回到家的盧染,回到自已房間,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已蒙起來。

先前封鎖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盧染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悲傷似乎到了極點。

兒時的記憶,原來也可以留存這麼久。

“盧染,把你的作文字拿出來。”幼嫩的聲音從一個漂亮的女孩口中說出,但與面容不符的是她臉上惡毒的表情。

盧染沒有發聲,只是毫無動作,無聲的拒絕。

她要把她們作文字上的名字互換一下,因為盧染的作文分數總是比她高,而語文老師很喜歡盧染。

盧染不想這麼做,因為被老師發現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或是說,老師會相信嗎?

三人成虎,那十人,二十人呢?

盧染不想試,也沒有心情試。

所以她拒絕,她逃避這個不公平的事實。

可最後的結果好像也不怎麼好,最好的兩個朋友,最終都沒有幫助她。

看著她沉入深淵,掙扎,掙扎,再掙扎。

原本沒了友情,盧染認為她還有親情,可她弟弟的出生好像打破了一切。

她的母親臨近生產,她的奶奶和父親陪著她母親,而她在一個不友善的鄰居家,她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找誰傾訴。

後來,她的父親,母親回來了,奶奶回老家了,而她也被接回了家中,可她期待的一家人美滿的結局卻沒有到來。

她的父親,母親的注意力都轉移的了她弟弟的身上,漸漸的不在意她了。

盧染感受到父母對她漸漸的不耐煩,很多之前不會做的事情,她開始自已做,她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和父母分享一些她認為有趣的事。

她以為這樣,他們會對她好一點。

可期待的美好事情沒有發生,他們開始對她說,她是撿來的。

剛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盧染真的認為她是撿來的,她甚至決定開始離開這裡。

那幾天,她認真的記公交線路圖,她開始想怎樣她可以掙錢,她想她一定要記得這裡,以後要回來看看他們。

可後來她才知道,她是他們親生的,只是不滿她對他們的疏遠。

離開的計劃進行了一點大半,除了錢,其他的,她都計劃好了。

盧染知道自已是他們親生後,自已沒有多麼開心。

如果她不是他們生的,她可以理解他們的做法,可她是他們親生的啊。

原本盧染對即將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充滿了期待,她想她一定要做一個好姐姐,可現在的她,好像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好。

長達一年的校園冷暴力,無人發現。

當盧染嘗試以一個故事的形式跟父母說的時候,他們表現的也不是那麼氣憤。

所以,她哭著鬧著要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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