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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琴」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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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派蒙馬上要睡過去的瞬間,酒館的門被從外面開啟。

“你們來啦。”

另一邊仔細地擦拭著琴絃的溫迪抬頭,微笑著說道。

秦祈跟著幾人一同望去——為首的兩個高大身影是離開不久的迪盧克和凱亞,而兩人身後稍矮一些的,身形看去分明是位女士。

“咦?”這位女士還未進門,聲音卻提前傳了進來,眾人聽後都有些耳熟,“你不是…空嗎?”

話音未落,那道身影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金色的馬尾,清澈的灰藍色眼睛,眼前這位面容帶著些疲憊的女性赫然是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琴。

“你是…琴團長?”派蒙有些驚訝地叫了出來。

“晚上好,琴團長。”空和秦祈向琴打了個招呼,又看向了一旁的迪盧克。

“琴團長怎麼會在這裡?”派蒙適時問道。

“首先,”凱亞解釋道:“迪盧克和我聯絡的不只有一人…”

“其次,這位只是我們的朋友「琴」,並不是那位騎士團代理團長「琴」。”

迪盧克雙手環胸,表情帶著些驕傲:

“琴可是身為榮譽騎士的空,平時都不會經常接觸到的人吧。”

“空已經和琴團長接觸好多次了呢。”凱亞像是無意識地感慨,迪盧克聽後便用不太友好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這位「琴」團長…和「天空之琴」……”派蒙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是有什麼聯絡嗎?”

“哦,那倒不是,”溫迪主動解釋,“只是碰巧罷了。”

“哈哈,”凱亞像是被逗笑了,猛地笑出了聲,而下一秒又恢復了嚴肅,“真是意外啊,旅行者。”

空有些不明所以,另一邊的琴卻開口說道:

“我之前聽說了「天空之琴」失竊的事,”琴一隻手輕託著下巴,思考著:“但沒想到…竟然是你。”

凱亞下意識地看向迪盧克,與他對視了一眼。

“所以…「天空之琴」確實有能幫助風魔龍恢復正常的作用,是真的嗎?”

他問出了琴心中的問題。

“沒錯,”溫迪攤開手對著琴說道,面色嚴肅,“現在空也積極地投身最前線,為了蒙德這次的風災。”

接著他雙手叉腰,對著派蒙和空眨了一下眼:“實在不愧於騎士團榮譽騎士之名。”

“額……”空愣了一下,派蒙在旁邊補充感嘆道:“雖然感覺…已經在違法的邊緣大鵬展翅…”

“蒙德城是自由的城邦,”溫迪笑著說道,“騎士團會理解你們的。”

“不要把事情全部推到我們身上啊!”

派蒙吐槽著。

“哼,”迪盧克在一旁輕哼了一聲,“這種荒謬的解釋,還牽扯上了神話,確實讓人很難相信。”

“這樣啊……”派蒙感嘆著:“那不如…溫迪你再唱一次那個故事……”

“不用了,”話音未落,琴開口打斷了派蒙,“我相信你們。”

“誒?”

“我之前一直在疑惑…”琴垂下眼簾,掩去灰藍色的眼底泛起的情緒,“特瓦林…「四風守護」中的東風之龍……”

她嘆了口氣,表情有一瞬間的沉重:“我一直不明白它背叛蒙德的原因……”

“但如果特瓦林它…是在多年前守護蒙德的那場戰爭中受到了詛咒…”她託著下巴思考起來:“醒來後又被深淵法師的力量所腐蝕,那它現在的身不由已也是可以理解的……”

凱亞的神情也帶著少見的嚴肅,他走上前幾步,站在了琴的身後補充道:

“——但是,這些言論,無論是「代理團長」還是「騎兵隊長」,都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

“由於「愚人眾」強硬的外交態度和壓力,”他攤攤手嘆了口氣,湛藍的眼底閃過些無奈:“騎士團很難公開對風魔龍表示善意和接納。”

“沒錯,這些言論和行為會被外界解釋為不作為、縱容甚至陰謀…”琴也看向凱亞,兩人的眼底閃過同樣的情緒:“所以我和凱亞只能私下行動。”

“哼…”迪盧克再次冷哼了一聲,表情帶著不滿:“這也是我對騎士團有點看法的原因之一。”

“哈哈哈…”凱亞走到秦祈身邊搭上他的肩膀,“迪盧克老爺是這樣的。”

“雖說如此…”迪盧克沒有理他,轉而看向琴,語氣有些鬆動:“你們就這樣相信了?明明是個來歷不明的異鄉人……”

“……”琴卻少見地緩和了神色,“即使是像前輩這樣嚴厲謹慎的人,也願意信任他,不是嗎?”

“都說了…不要叫我……”迪盧克像是在迴避什麼一般轉過頭,“算了,這次…就當與騎士團合作一次吧。”

【前輩?還是假裝沒有聽到吧……】

秦祈看到空的頭上猛地蹦出來了一個文字框,但本人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迪盧克……】

他還看到凱亞的內心獨白,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到一絲遺憾的語氣在裡面,但本人同樣也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幾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咳…總之,”琴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又回到了代理團長那副嚴肅認真的面孔:“「天空之琴」…現在被放在哪裡,我大概有數。”

“咦?”派蒙有些驚喜地問道:“所以可以抓到真正的小偷了嗎?”

琴與凱亞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對前者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

“是這樣…蒙德城與至冬國,騎士團與愚人眾,我們之間的衝突與矛盾,本質上來源於七個國家與七位神明的衝突與矛盾。”

“冰之國至冬的統領者——冰之女皇,也就是冰之神,”凱亞抬起手娓娓道來,表情嚴肅:“她所統率的愚人眾,目前正覬覦著其他國家的神明所留在本國的神力。”

“……”空謹慎地注意到溫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卻微不可察。

“所以,他們的態度就像早上對琴所表達的那樣?”空的語氣有些遲疑,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想要討伐特瓦林,並且接管蒙德的城防?”

“沒錯,”琴再次托起下巴一副思考狀:“如果討伐並殺死風魔龍的計劃被騎士團阻止的話,那麼……”

“曾經被風神所演奏過的「天空之琴」,”凱亞接上了琴的話,“也許就是他們能得到的,唯一擁有風神神力的東西了。”

“有可能…不止如此。”

一旁一直思考著什麼的溫迪突然開口,打斷了幾人的討論。

“怎麼?”

“愚人眾的目的,可能不止是要取得特瓦林的力量,這太低估愚人眾的決心了。”溫迪抬起頭,水藍色的眼睛滿是嚴肅:

“或許,他們的真實目的,是利用特瓦林與風神的聯絡,來找出風之神——巴巴託斯。”

“巴巴託斯?風神?”迪盧克攤開手,“風神離開已經一千年了,為什麼你認為他們的目的是找到巴巴託斯本尊呢?”

“誒嘿?”溫迪又一改嚴肅,又傻笑著應了聲。

“嗯…”迪盧克眯起眼睛,半晌才說道:“明白了,我不會多問。”

“額…所以,剛才說「天空之琴」現在的位置…”派蒙撓撓頭,“現在要去搶回琴了嗎?額…我是說「天空之琴」啦。”

“蒙德城裡有很多落單的愚人眾成員,”迪盧克點點頭,與琴對視了一眼:“我和凱亞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些情報。”

“沒錯,”凱亞補充道:“我們得到的訊息是——愚人眾並沒有把琴放在他們駐蒙德的據點「歌德大酒店」。”

“即使是他們,應該也不想太過顯眼,”琴說道:“把偷來的其他國家的聖物放在半公開的組織駐地,而是蒙德郊外某一個遺蹟的深處。”

“是這樣的,”秦祈感慨了一句:“事情鬧太大的話,搞不好會變成嚴重的外交危機…那樣的話我的工作也不會很順利。”

“確實誒…”派蒙思考著附和道:“秦祈的工作特殊,應該是最希望各個國家之間平安無事的了。”

“哼……”迪盧克雙手環胸,表情帶著些嘲諷:“七國的關係…就是這麼回事。”

琴轉頭看向秦祈,語氣中滿是認真:“秦祈,如果真的某一天戰爭打響…騎士團永遠都歡迎你。”

秦祈愣了一下,隨即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

看到他點了點頭,迪盧克才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對幾人說道:

“那麼,事不宜遲。今晚先休息,明早我們就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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