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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荑抿緊了唇，不敢多說。
寧昊的聲音冷了下去，憤怒的同時夾雜著怨懟，“他有今日，都是你慣出來的！如今出了事，玩脫了，你想起來我了？他肆意妄為，染指人界修行之事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找我攔住他？”
“這麼多年，他犯了那麼多事，你不是一直護著他嗎？現在他招惹了雲淵，你護不住他了，就來求我？”
“你怎麼敢，請我為了他一個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去攔人的蠢貨，向雲淵求情？！”
周荑的額頭冒出了汗珠，手心和後背都是冷汗。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寧昊發這麼大的火。
不知過了多久，寧昊的心情才平復下來。他拿出了一個檀木盒，交給了周荑。
“事已至此，我只能保下他的命。只是依雲淵的性格，他的修為多半是要被廢的。”
周荑恭敬地接下了盒子，近乎不可察地長出一口氣。
“活著，足矣。他犯下如此大錯，我本就不奢望他全身而退。師父您肯出面，弟子感激不盡。”
周荑說完便立即離開。等她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寧昊的臉色恢復了平靜。他忽然開口：“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寧昊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位黑衣女子，一頭墨髮隨意披散，手腕處纏有一條小蛇正在吐信子。“連她姐姐都不知道我還活著，僅憑這一點，我說的便足夠你信任了吧。”
“那可不一定。”寧昊冷哼一聲，“雲淵她，還瞞了我什麼？”
“想知道？自己去問呀。”黑衣女臉上露出嘲弄之意，“所謂夫妻之情，不過如是。也是，畢竟你們只是面上夫妻，還僅僅在一塊兒三年。要不是天帝暗中安排，現在你倆還沒圓房呢。”
寧昊並無反應，連白眼都懶得翻。黑衣女自覺無趣，便轉移了話題：“有必要發這麼大火嗎，她可是嚇得不輕啊。”
“裝的。”寧昊眼皮都沒抬一下，“老四那邊，雲淵會讓他長記性。可她——只有我大脾氣，她才會長記性。”
“沒意思。”黑衣女打了個哈欠，轉身欲走。
“柳無衣。”
“嗯？”
“別忘了，現在的你，早應該是一具屍體了。”
柳無衣沒說話，目光裡透著一絲寒意。良久，她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離開了滄溟海。
至於去到何方，大抵只有她，雲淵，以及一位落幕的尊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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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何人敢襲我端城？”吳朗滿頭怒火，死死瞪著無極臺上的四人。
雲淵四人仍是遮著臉，吳朗看著他們，有種不祥的感覺。
雲淵漫不經心地反問：“你又是誰，敢攔我？”
“我乃蠱祖座下，四弟子吳朗。奉其之令，取你這賤人性命！”
“呵。好大口氣。可你如何證明，這是蠱祖之命？”
“哼。我乃蠱祖弟子，自然代表蠱祖。倒是你們幾個，連真容都不敢露，又代表誰？”
子恆上前一步，鼓足了氣勢，“我們受渾祖之命！”
吳朗眉頭微皺，“渾祖，憑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