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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望聽見南書笑這樣問他，眼眸突然遊移，沉默了半晌才低著頭說：“其實……我知道。”
嗯？南書笑沒想到，這種事業上的死腦瓜骨二百五在感情的事上這麼靈通嗎？
術業有專攻啊。
易書望繼續說：“其實，李玲玲很介意讓我知道她還有個孿生姐妹，本來我毫不知情，可婚後李玲玲從來不讓我去她家，連年節時我主動建議她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就好像家裡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加上我們婚前的一些共同回憶李玲玲統統不知道，一些下意識的行為習慣也並不太一樣，我才有了些懷疑。”
“我也是幾經打聽才知道，她有個姐妹，很早就被拐走，找回時……早已做了別人的童養媳。”
“結婚了啊……”南書笑猶豫，那怎麼還能跟易書望扯上關係的？
“可她那個小她三歲的丈夫卻並不喜歡她，留洋五年，帶回一妻一子，她這種舊時代女子，他……看不上。”
自從他開始懷疑這件事，他就幾乎沒有碰過李玲玲，他害怕透過這副骸骨，窺見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靈魂。
讓他有種靈魂不潔的錯覺。
“她們倆長得一模一樣，你就沒想過將錯就錯，將兩人換過來？”南書笑眼眸一轉，應該不止她這麼想過才是。
怎麼沒想過。
易書望重重嘆氣，他不止一次猶豫過，若他跟李玲玲將那層窗子挑破，他能不能將她們姐妹倆換回來，反正那戶人家放著她也只是擺設，
總好過如今兩人都放著做擺設。
可還沒來得及挑明，李玲玲就給他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
永遠地斷了他換人的念頭。
“那戶人家養了她十幾年，哪兒會像我一樣好騙？”
“那你就沒想過，反正倆人長這麼像，對付對付過不好嗎？”南書笑總覺得，若不是易書望先冷落了李玲玲，也許他們倆並不會走到今天這個田地。
“假的終究是假的，到什麼時候也真不了。”易書望咬牙，啞著嗓子低吼，“她跟我認識的李玲玲，完全不一樣！”
剛說完，易書望的臉色便突然僵住，南書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便看見一個婦人裝扮的“李玲玲”拎著不少東西，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
“易二少爺，南四小姐。”那女人明明長著跟梨花衚衕的李玲玲一模一樣的臉，可卻一眼就能看出氣質上的區別。
那個李玲玲總是明媚張揚的，說話脆亮，人也乾脆，可眼前的她卻始終低眉善目，聲音不疾不徐，臉上掛著討好般的笑容，目光裡卻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彷彿一個被掏空了靈魂的假人，完美，卻沒有生機。
易書望應該也不是喜歡這一款的吧？這些年她又經歷了什麼？
焦躁的知了叫個不停，也不知她這個距離，能將兩人的話聽見多少。
南書笑抬頭看了看早已呆滯的易書望，看來他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這個“李玲玲”說的，便訕訕地開口：“我腦袋有點噁心，胸口有點迷糊，先去醫院檢查檢查哈！”
一旁正在下車的賀雲舟有些好笑地看她，
腦袋噁心，胸口迷糊……這病，可不好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