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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宴會廳早就亂做一團,只有易聽安怔怔立在原地,聽著那個只有她聽得見的竊喜聲音。
直到南書笑暈倒,易母盛錦心瞬間驚得尖叫:“快!快來人啊,笑笑暈過去啦!快送醫院啊……”
易聽安這才回神,慌忙跟上前去扶住盛錦心:“母親,家裡這邊還有賓客,讓我陪笑笑去醫院吧!”
【嗚,她還關心我!這麼善良美麗、心思細膩的女鵝,受你們這夾板氣呢!】
【訂個屁婚,都給你們攪黃嘍!】
易聽安臉上一紅,差點沒有聽清盛錦心的回應:
“還是我去吧,你一個小丫頭去醫院能做什麼,家這邊有你父親和幾個哥哥……”
“我去吧。”始終安靜坐在角落的盛懷籌突然沉聲開口,“北城醫院我有熟人。”
倒在地上的南書笑差點破防,
這個盛懷籌……多少有點陰魂不散吧!
【這麼點事兒也怕易聽安受委屈嗎,便宜舅舅也算是做的可以啦~】
……
南書笑的原身確實是個多病多殃的,
明明她只是裝暈,卻在醫院裡檢查出了好幾項異常,被要求住院留觀。
南書笑看著那碩大的針頭,哭得痛徹心扉,
這年頭,給人用的輸液針,比給牛用的還粗吧?
易聽安藉著盛懷籌的面子,倒是很快就打點好了一切,回到病房時就看見南書笑淚眼婆娑地看著那個準備給她打針的小護士,哭得我見猶憐。
“笑笑?”易聽安挨著南書笑坐下,“怎麼自已偷偷在哭啊?”
在易聽安的認知裡,南書笑今日所有的眼淚都是假的,都是為了幫她擺脫困境不得已而為之。
可如今這醫院裡只有一個小護士,她卻還是如此淚流滿面……
易聽安難免心軟起來,起其實,南書笑也只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啊。
兩人突然換了身份,說到底,南書笑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笑笑……”易聽安斟酌著開口,“其實……我從來都沒想搶過你擁有的東西,只要你願意,我……”
易聽安的話被南書笑的心聲打斷:
【她真的好漂亮,心腸又好,味道也香甜,果然這個世界上只有女孩子才懂女孩子的好……】
易聽安詫異地回頭,正看見南書笑滿眼星星地看她,又慌地躲開。
“笑笑,”易聽安了然淺笑,“謝謝你。”
“嗯?”南書笑一怔,謝她做什麼……
嘶,好疼!
南書笑回頭,便看見那粗壯的針頭埋進血管之中,
栽了,
原來易聽安是在她這玩聲東擊西呢!
易聽安猶豫許久,卻還是沒有將自已能夠聽到南書笑心聲一事告訴南書笑。
易聽安在法蘭西留學三年,經過不少磋磨,她雖然認可了南書笑這個朋友,卻還是不敢完全託底。
一個人,底牌亮得太早,很容易惹上禍事。
就當是她卑劣吧,易聽安暗自鄙夷。
夜深了,好說歹說才將盛錦心勸了回去,
易聽安窩在一旁陪護的沙發裡,與南書笑如舊識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說來說去,也繞不開倆人的婚約。
“梁家手握兵權,那家又有皇親國戚,你更希望嫁到哪家?”南書笑先開口。
易聽安嘆氣:“我哪個都不想嫁,不如做個自梳女,一輩子不嫁人才好。”
易聽安是當真希望與南書笑做朋友的,思來想去,易聽安起身坐在了南書笑身邊,低聲道:
“說句只有你我聽得的話,如今時局動盪,整個國家哪年沒有三兩個大帥倒臺,誰又知道何時輪到梁家……”
“至於那家……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以後誰掌權,都不會輪到他們八旗一脈了。”
南書笑一怔,她倒是真的沒想到,才十八歲的易聽安,居然對這時局有如此一針見血的見解。
想了想,笑眼彎彎道:“其實我倒是有個很不錯的建議呢。”
“婚約嘛,都是可以毀的。既然男人一樣靠不住,倒不如你嫁回南家去,我嫁到易家來,這樣兩家變一家,真假千金變親戚,皆大歡喜。”
易聽安了然笑開:“原來你是少女懷春,先喜歡上易家哥哥了!先跟我說說,你喜歡哪一個?”
兩個少女笑著鬧在一處,
倒是沒注意病房門外,那輪椅還安安靜靜地停著。
盛懷籌的眼眸黑沉,幾乎要融入這漆黑的夜色之中。
這個南書笑,要嫁回易家來?
想要禍害哪一個?
直到倆個丫頭依偎著擠在病床上睡熟了,盛懷籌才輕輕揮手:“回吧。”
……
好熱。
南書笑只覺得渾身灼燒,細嫩的肌膚如浸潤過熱水一般泛著潮紅。
眼前更是一片朦朧,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
直到身邊傳來男人熱切的氣息,順著她的耳後,纏纏綿綿地灑落至前胸,
引起絲絲酥麻。
吻細細密密地落下,
南書笑伸手去摸,是個很精壯的男人。
即便隔著衣衫,也能清楚感受到肌肉的線條,和鮮活的渴望。
熱浪滔天,瞬間將她吞沒。
南書笑是個及時行樂的,也顧不得想許多,便循著本心,回應男人的主動。
似乎嚐到了一絲青竹混著雪松的清香。
直到汗水浸透。
耳邊才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哄誘:“不嫁人,好不好?”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
……
南書笑猛地從夢中驚醒,坐在床邊,胸腔劇烈起伏。
她還在醫院裡,身旁的易聽安也還安穩地睡著,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
可身下的床單都被汗水打溼,可見這一夜荒唐夢有多激烈。
南書笑倒不是個古板的,可讓她實在想不通的是,
這荒唐夢的物件,
怎麼能是,
盛懷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