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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娘似乎馬上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忙不迭地端來水,對我微微笑道:“女俠,再怎麼樣,也喝杯水再走吧。”
我抬眼看著郭娘,而郭娘有一絲不自然的神情剛好被我捕捉,她對我微微笑著:“這是孩子們剛從井邊打來的水,我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報答姑娘的,既然姑娘不樂意在我們家吃飯,那我們也不能誤了待客之道,你就給我們個面子,喝杯水吧。”
我朝她微微笑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碗。
“好啊。”我微微笑著,緩緩接過她手中的水一飲而盡。
郭娘眼裡閃過一絲雀躍,卻也不敢發作。
“我走了,你夫君的病,記得按照方子上的保養,不然很容易有後遺症的。”我點了點頭示意,便要拿著藥箱要走。
忽的,我頭腦忽感沉重,沉重的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婆娘,這下我們定能賺不少錢,將這類上等品賣了我們絕對能賺大發。”床上的人大笑道,緩緩從臥榻上起身。
“你們...”我疑惑地看著他們,有些不解。
“秦郎...她畢竟救了你,我們就不要將她賣給那個人了吧,就讓她跟我去怡紅樓去吧...”郭娘語氣有些猶豫,似乎並不想將我變賣給“那個人”。
“去你的,誰不知道似得,先把她丟給怡紅樓的老鴇那,讓老鴇給她隨便安排一個男的給她做了,等到玩爛了就丟給老餘那,讓老餘賣了去當奴隸,這樣我們不就賺了兩份的錢了嗎?有沒有生意頭腦。”秦郎哼了一聲。
可是郭娘還在支支吾吾,有些猶豫。
秦郎見她這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拿著手中的熱水碗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這下我知道他們家的碗為什麼這麼少了。
“你這臭婆娘,我看你是欠抽了,給你幾天好日子,你就要上天,要不是看你要接客,我早就揍你千百回了,現在你真以為你長臉了,老子不敢揍你了是不是?就算是這個女的救了我又怎麼樣,她照樣不是被老子掌握在手心中。”秦朗說罷便要抄起拳頭打上郭孃的腦袋。
“不要啊!我錯了!”郭娘擋住腦袋,瑟瑟縮縮地縮在角落,而她的兩個孩子也縮在另一角不敢說話。
過了好一會沒有動靜,郭娘緩緩放下了手,看見了秦朗定在她的面前。
“我說有幾分能耐呢,就你都已經病成這樣了,還敢打你的娘子。”我拍了拍手在地上笑道。
而郭娘也瞪大了雙眼盯著我。
我從我的脖頸處拔出一根銀針,而銀針處卻已然發黃,是已經吸收完了迷藥的藥份了。
“你...你...”郭娘指著我,不禁喊道。
“你與我同為女子,我並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是你們居然對你們的救命恩人都下如此狠手,也真是讓我長了見識。”我揉了揉腦袋。
“我...你...”郭娘說著說著便捧著臉哭了起來,“我也並不想這樣,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根本賺不到錢,而且會被秦郎打死的。”
說著,萍兒、悅兒便嗚哇哇地跑去郭娘身邊。
“那你為什麼又要救他?”我淡淡問道。
“孩子們不能沒有爹啊!秦郎再怎麼壞,他也是我的郎,沒有他,我也不知道靠什麼活了。”她捂著臉痛哭。
她的嗚咽聲傳入到我的耳朵裡,而我只覺得可悲。
她被長期折磨,內心卻早就已經發生變質了,就算秦郎現在賣的是她,她可能也會覺得正常,這就跟我之前看過的一則新聞一樣,一名女子被綁匪綁架,最後卻愛上了綁匪。
這是一種自我催眠,也是一種自我麻痺,長時間的折磨,再時不時的給一顆糖,被害者容易與加害者產生同理心。
我垂眸,不禁搖頭,緩緩取下了秦郎穴位上的針。
“誒?我能動了?啊!”他說了沒幾句話之後屁股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腿疼的直抽抽。
“你這狗娘們,對我做了什麼?”他憤憤的看著我,似乎要將我撕碎。
我擺了擺手,無奈道:“我都說了,病剛好要好好休養,不然會有後遺症的。”
他本來病的不重,但是長時間的拖沓導致病情的加重,如今剛將他脈絡打通,他卻突然動彈奮起打人,使得自己的經脈受損。
“什麼?”他嚎叫著,抱著自己的腿暈了過去。
郭娘看他這樣的狀況,紅著眼眶說道:“女俠,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我擅醫人,並不擅醫心。他的腿我也無力迴天了,他腿上的脈絡受到刺激已經反彈。”我搖了搖頭。
“我們家不能沒有他奔波啊!女俠,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我們再也不做這樣的事了。”郭娘扒拉著我的衣裙,全然沒有了之前體面的形象,而她的孩子們也緊接著上來哭訴。
此時我的心情就只有一個——煩躁。
我微微笑著,並且以自己最平靜的語氣說道:“郭娘,你的心態我已然難以改變,但是還是希望之後的日子裡,你們能改邪歸正,秦郎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易,你應該知道珍惜。”
她嗚咽了一聲,沉重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頭髮凌亂:“我一個女人,沒有了男人,在外頭都是會被嘲笑的。”
“但是秦郎讓你去怡紅樓就不會被人恥笑嗎,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秦郎他一直在坑害你。”我無奈道。
而郭娘突然之間就像瘋了一樣,首先是嘻嘻哈哈,隨後又開始捂臉痛哭,然後又開始疑神疑鬼。
我看她情況不對,便想去查探她的情況,可是她卻迅速地跑去了秦郎身邊。
“我要殺了你!都怪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都是你,我整個人生都毀了!我出門受人嘲弄,我的孩子也不招人待見,是你!都是你!”她瘋狂地嚎叫著,手緊緊掐著秦郎的脖子,眼也紅了大半,而秦郎被她這樣一折騰,眼白也翻了大半。
我趕緊過去,點了她的穴位,讓她冷靜下來。
接著便探查了一下秦郎的脖頸,看他是否還活著。
所幸還活著,但是卻半死不活了,估計再醒也是個植物人了。
萍兒和悅兒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我正打算去安慰兩句時,她們卻突然拿手上的石頭,狠狠砸過我的臉上,將我臉側劃過一道口子。
“你們...”我有些木然。
“都怪你!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們家才會變成這樣,都怪你!要是你救了爹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要是你不刺激孃親也不會這樣!要是你去死就好了!我們恨你一輩子!”說著又是一個石子砸過來,我被她們說的話說的腦子嗡嗡,也沒來的及避開石子。